“好看。”
孩子们异口同声。
“明诚,你也觉得姐姐好看吗?”
“是。”
“你家大黄肯定不知道,姐姐每次见了它,它都朝姐姐狂吠,吓得姐姐好几次落荒而逃。”
“哈哈哈。”
“呵呵呵。”停顿了一会儿,屋子里兀的掀起一股欢笑的浪潮。
“好了,大家再跟着姐姐读几遍,明天可是要背噢,背不下来的,罚站。”
……
周亦南在房里将整节课听完,这么别开生面的教学,这么不着调的先生,让周亦南大开眼界,却又忍不住从心里笑出来。
偏偏一下课,江雪就跳进房里,眼中满是期待的望着他,连连追问,“周大哥,我讲得好不好?好不好?”
周亦南不知该怎么回答,说不好吧怕打击她的教学热情,说好吧又实在有点违背自己的心意,只得干咳两声,敷衍道:“还……还行吧,只是感觉与别的先生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啦,难道周大哥想我跟那些老学究一样,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吗?”
阿雪居然连诗经都读过,周亦南不由又朝她看了一眼。
“我知道,有些先生为了激励学生,会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说白了不就是告诉他们好好读书,将来混个一官半职的,就可娶美娇/娘,可赚大把的银子,这样的急功近利,只怕教出的学生就算有出息也未必是好官,不但不能造福百姓,反而有可能为祸一方,成为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
“我若做先生,我只想让我的学生懂得做人的道理,将来做个好人,快乐的长大,快乐的生活。”
江雪的这番话将周亦南给镇住了,因为这些话实在不象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所说的,一个小姑娘,或者说一个姑娘,不可能有这样的心境,达到这样的境界。
阿雪小小的脑袋里到底还藏了些什么?
不等周亦南探究,江雪朝门口招招手,两个孩子从门外搬着小凳子吃力的走进来,江雪忙去帮忙,等安顿好后,周亦南终于明白这是要写字的节奏。
布包里正好是两套笔墨纸砚,估计是为两个孩子准备的,现在全派上用场,江雪磨好墨,拿起一只毛笔,准备示范一下,可拿在手里,总觉不对,只好讪讪的递给周亦南,“周大哥,我不大会写字,你给萱儿渝儿指点一下吧。”
周亦南不接,朝江雪一摆头,“你过来,我教你,你再去教他俩。”
“噢。”
脱了鞋,跪坐在床上,做出写字的架式。
“不对,你握笔的姿势不对。”
周亦南将笔拿过去,示范了一个正确的姿势。
可到了江雪的手中又变样了。
“不对,握得太紧,力量要均衡……”周亦南探过半个身子,从后边握住江雪的手,将她死死捏着毛笔的两个指头掰松了一点,然后握着她的手,在半空中虚写了一个“人”字。
写完才感觉江雪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这才发现自己离她是多么的近,近到能看清她脸上没有被绞过的细细的绒毛,慢慢的晕上一点点的红意。
他的气息吹在她的脸畔,耳边;她的发丝拂在他的颈上,唇侧……
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好一会儿,象是突然醒悟般,周亦南猛的放开江雪的手,往后一靠,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再开口,声音已恢复了平静,“好了,你可以去教萱儿渝儿了。”
江雪迷迷糊糊的下了床,她觉得手不是自己的了,心也不是自己的,“嘣嘣嘣”跳得好似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逃也似的冲出去。
“姐姐,姐姐去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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