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倾月忽然起身,抚摸这她油亮亮的长发的长指愣愣的垂了下来,她不敢去看白枫眼中的失落的眼神,只能匆匆的逃离了雅间。
苏夕溪偷偷的从后门再一次溜了出来,天朗气清,一碧如洗,今日里兄长早早的出了门,父王又带着母亲去吃尚书大人的小孙子的满月酒,府中来来往往全都是管家下人。
父王也知道无论怎么看管自己都能被自己逃掉,干脆直接警告自己再弄出了什么烂摊子,直接把自己砍了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算了。
苏夕溪当然不会相信自己那个看起来特别威严的父王真的会把自己砍头。
因为一物降一物,父王最害怕的就是惹哭娘亲,只要娘亲一哭,王府上下立马就会人仰马翻。
偏偏母亲和兄长又特别的偏心自己,所以苏夕溪一向是有恃无恐的溜出了后门,往城东的大赌坊去玩两把。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苏夕溪在街头的包子铺要了一笼羊肉汤包,吃饱喝足,掏出了几块碎银子丢在桌子上,晃晃悠悠的抽出了乌金描金扇子做出了逍遥自在的纨绔模样。
易容成了青年俊雅的书生样子的东方倾月,在苏夕溪十步之外不紧不慢的跟着,早早的出了醉青楼在苏王府门外守了好几个时辰才等到这位姗姗来迟苏家的小公子。
苏夕溪熟门熟路的转过了一条条街道巷子,在一处比较热闹的园子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金光闪闪的三个“进财坊”的匾额,摇头晃脑的摇着扇子进去了。
东方倾月紧跟几步进了园子,入眼竟然是一片开阔,数丈长,数丈宽刻着金蟾吐财的图案的影壁,拐过影壁是假山水流潺潺一片春意,一曲溪水旁架着一条长廊。
踏上长廊已然不见苏夕溪的身影,东方倾月也不着急,自从半个月前她奉命暗中保护苏夕溪,便在这“进财坊”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
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苏夕溪,穿过长廊,再绕过一曲流水,远远便可以听见热闹嘈杂的声音。
这“进财坊”本来是帝都的一家富商的祖宅,宅子的主人也是一个噬赌如命的赌徒,后来被赌场之上认来的狐朋狗友陷害,不仅仅夺了祖宅和倾天的财富,还合谋这帝都前府尹害死了这家人,直到现在,也没人给这富商一家翻案沉雪。
于是这硕大的家产连同这祖宅被贼人瓜分一空,这宅子则被那贼人头子置办成了一个颇有特色的,赌坊。
东方倾月走进了大敞开的数个房间中的一个,这个房间是推牌九的,不如其他几个热闹,但是也有不下一百个赌徒。
乌烟瘴气的房间里,她轻易的扒开了靠在墙边被人围的最大的那张桌子外的赌徒,探出脑袋左右看了一眼。
就看见一个俊秀的少年满头大汗的紧盯着手里抓住的牌,思绪良久,才皱眉打出了一张牌。
牌被打出之后,围在桌前的赌徒们纷纷冷吸了一口气,东方倾月使劲伸出脑袋去看苏夕溪打出来的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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