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回没有说话,而是似乎在使劲的闻着什么,一阵抽鼻子的声音,感觉离我越来越近。
我紧张极了,趴在床下努力的憋着气,不发出一点声音来,眼睛瞪的老大,望着前面。
“奶奶,你干什么?”
婉儿忽然一声喊,紧接着我就看到一张有如枯树皮一样的脸出现在床下,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想要后退,但是这里的空间实在是太过狭窄,身子跟本无法挪动。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一只干枯的长满长长的指甲的手闪电般抻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并狠狠的朝外拽了出去。
我头皮钻心的疼,身体在床下摩擦的火辣辣的,拉着我的力道极大,一下子就把我拉出了床外。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感觉脖子被那只枯手狠狠掐住,指甲似乎都刺进了肉里,我开始呼吸困难,身上也没有了一丝力气。
“奶奶,”婉儿大喊,“不要伤害他。”
“丫头片子,”老太太咬着牙,能夹死苍蝇的皱纹像是波浪一样,来回翻动,她恶狠狠的说道:“你竟然把他招到家里来了?幸亏我提前回来,不然你们真的要拜堂成亲了,哼哼,你真是要造反啊,看来我对你是太仁慈了。”
她说着话,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我都快要窒息了。
这时老太太的脸无比的恐怖,她的眼睛白多黑少,皱纹颤抖,嘴唇的颜色和脸一样,黑糊糊的歪向一边,鼻子里哼哼着,仿佛不把我掐死誓不罢休。
徐婉儿见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瞬间泪如雨下,梨花带泪让我很是感动,没想到她是这么的在乎我。
“奶奶,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吧!”婉儿哭着央求道。
怎奈不管她怎样哭求,老太太却毫不动容,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此时的我已经无法呼吸了,脑子开始疼起来,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就在我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看到,徐婉儿豁的站起,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黑色的弯刀来,约一尺来长,看不出材质,不像是钢的。
她哭着把刀指像自己的脖子大喊:“你要是杀了她,我也不活了。”
话音未落,我终于感觉到扼住脖子的手稍稍的松了些,老太太瞪着怪眼回过头:“你——”她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放了他,但是再让我知道你们有所接触,我定会杀了他。”说罢,他终于放开了手,我贪婪的吸了几口气,脑子嗡嗡直响,浑身无力。
“你走吧,记住,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在一起。”老太太恶狠狠的瞪着我,古怪的眼白反射了微弱的烛光,让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周齐,你快走——”徐婉儿含着泪,担忧的望着我。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不时的回头看去,婉儿深情的眼神分外清晰。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一路迷迷糊糊,满脑子都是婉儿看我的眼神。
到家后,没敢开灯,我偷偷的爬上床,大喘着粗气,努力的使自己冷静。
看着幽暗的窗外,想起刚才山上的情景,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或者只是个梦?我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着。
就这样,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我却起不来了,感觉头疼的厉害,脑门子都是汗,身体虚弱的很。
爸妈发现我的异样后连忙问我怎么了,我说可能是感冒了。
他们急急的去买药,村里没有卫生室,只有一个赤脚医生,一般头疼脑热的都到他那里抓药。
原本以为我这只是个小小的感冒,但是没想到怎么吃药都不好,反而越加的严重起来,没过几天,我连床都下不去了。
爸妈急的满头大汗,急忙把赤脚医生叫了过来,那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姓王,医术不错,外科内科都懂,简单的手术他也能做。
医生来到家里,做在我床边替我把脉,我看到他皱着眉头,脸色越发的难看,等把完两只手后,摇摇头说:“这孩子身上阴气很重。”
老爸急忙问道:“王大夫,啥子叫阴气啊?”
王医生摆了摆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最近遇到什么怪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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