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之谦见她不语,转而说道:“时间不早了,快起来梳洗干净,用了饭,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重要的事!
黄晓谜的心瞬间撞击了一下。
“哦……我知道了。”
木然的翻身下床,梳洗用饭,黄晓谜食不知味,苍之谦也是一言不发。
喝完最后一口薄粥,黄晓谜放下粥碗,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别收拾了,把这个服下。”苍之谦突然开声说道。
黄晓谜滞住,抬眸看了一眼。
苍之谦手中捏着一枚淡褐色的药丸,那药丸如凝脂一般,散发着怪异的药香。不难闻,也不好闻。
“我,刚用过饭,这会儿不饿。”黄晓谜平静的收回视线,继续收着碗筷。
苍之谦不语,待她将碗碟都收入托盘之后,这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将那药丸塞进她的掌心。
“这是本王找到的最好的办法,可以没有丝毫痛苦的死去。”
黄晓谜的手颤抖了一下,那药丸滚了半圈,险些滚出掌心。
“哦……可是我现在真的不饿,我方才用饭之时,你为什么不给我?现在我饱的连一粒米也塞不进了。”
黄晓谜垂首盯着那药丸,语气平淡无波,神情更是一片木然。
苍之谦托起她的手,直送到她唇边,以往总是冰冷的话语,此刻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鱼儿,这件事早晚都要面对,晚一分便多一分危险,女娲与遂人随时都可能对我们动手。”
黄晓谜僵住,嘴唇贴着那药丸,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
苍之谦说的,她都懂,即便她今日不死,她与景三最多也只能共存……一年。
可,可她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这不安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她的整个灵魂,让她害怕,也让她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她侧过头去,迎着苍之谦的视线,眸中带着一丝哀求,“半刻,就半刻!让我单独呆一会儿好吗?”
狭长的墨瞳闪烁了一下,苍之谦松开了钳制的手,转身向屋外走去。关门的瞬间,他滞住身形,却并为回头,只冷冷的丢下一句:“你可以怪本王冰冷无情,但是,你不能让了然白白牺牲。”
了然……
黄晓谜的心瞬间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颓然的坐回木椅,手中紧紧攥着那药丸,那药丸沾着了她的手汗,带着一丝粘腻,有些恶心。
黄晓谜双手抱臂,埋头趴在桌上,脑中一片混乱。
她莫名的想起当日在南朱,她与景三大婚的那晚。当时景三仿佛变了个人般,时而像景三,时而又像苍之谦,有很长一段时间,苍之谦甚至盖过了景三,盖的一点不剩!
她还记得,当时她一直有一种景三要被苍之谦吞噬掉的错觉。那错觉十分清晰,仿佛烙印一般印入了她的灵魂深处,以至于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心悸的感觉!
为什么当时会有那种错觉呢?
平日里虽偶尔也会觉得景三像苍之谦,可那只是偶尔的一瞬间,她有时候还觉得景三像了然呢!当日她还是良小鱼时,在黯影阁看景三煮茶之时,就有这种像了然的感觉。
可不管是像了然也好,像苍之谦也好,都只是极其偶尔的一瞬间,景三就是景三,妖冶邪魅的景三。
所以说,为何偏偏那夜的感觉那么强烈呢?
那夜与平日有什么不同吗?
黄晓谜的脑袋搁在手臂上,烦躁的蹭来蹭去,可任她如何想,也想不出个所有然来。
微敛的桃花眸随着她摆动的头,不断晃动着,眼角的视线刚好落在散乱的衣襟之上。
黄晓谜瞬间滞了动作,视线若有似无的探进那微开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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