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一顿,随即抬眸望向她,眸中一片温煦,“无妨的,雪夜路明,又有小哈在,缘儿不必为我忧心。况且,家中囤粮不足,油盐酱醋也都只剩一点,也确是该去买些了。”
听罢他的话,黄晓谜忍不住一阵鼻酸,她自然知晓了然是为了她才如是说的。了然不仅屡屡救她,还待她如此之好,她此生只怕都无以为报……
饱饱的睡到第二日午时,黄晓谜再也睡不着了,本来就休息过剩,这又睡到日上三竿,能不精神嘛!
小哈来了又走了,说是狼群今日要去屏连山脉深处觅食,过几日再来看她。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简直无聊透顶,又不敢乱动,只能稍微动动伤的不重的右腿和手臂,连翻个身都得一点点挪上许久,真是郁闷的要死!
黄晓谜无聊的瞪着房梁,那房梁还很新,上面似是还有个鸟窝,只是这几日从来不曾见过有鸟飞出,里面大抵是没有鸟的。盯着那鸟窝望了许久,一阵尿意袭来,黄晓谜无奈的探手到床边,勾过洗的干干净净的竹筒,挣扎着撩起被角。
了然把原主破烂的衣袍扔了,说是怕感染伤口,而了然自身又没有多余的衣袍可以借给她,他只有那一身替换的,昨日也换到了他自个儿身上。
所以……她现在是个标准的衤果男,浑身赤条条的,除了包扎伤口的布条,别说衣袍,连根线头都没有!
幸好这里就她一人,不然还真是要尴尬死了!
一边漫无天际的胡思乱想着,黄晓谜习以为常的拎着某物酣畅淋漓。
嗯,她的适应能力果然很强,这才不过十数日,她已可以毫无压力的如厕,虽然她依然不敢低头去看,可这已是长足的进步了。想来假以时日,她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直面这具男身吧。
解决完最后一点,黄晓谜还没来得及挪动手腕,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呼唤,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她反应过来,门“嘭”的一声被猛地踹了开来!
“了然大师可在……”
黄晓谜顿时浑身一僵,也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下意识的拎起手中的竹筒猛地掷了过去!
嘭!
哗啦——
那筒满满的尿水,带着新鲜的热呼气直接狠狠砸到来人身上,撒了他满满一身!
那人万没料到如此,顿时呆在当场,许久不能回神。
黄晓谜趁他呆愣之机,也顾不得扯痛的伤口,慌忙扯着裘被捂住身子,生怕被看到一点!
忍着痛,呲牙咧嘴的折腾了半天,她猛然想起……
她好像是个男的,而来人也是个男的……
尴尬的望向来人,待看清他的面容之时,黄晓谜赫然瞪圆了双眼!
这人……这人不就是初入万家堡时,领路的那个气宇不凡的小厮吗?
“你……你……”你了半天,黄晓谜这才想起,她压根就不晓得对方的名讳,只得转口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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