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们瞧见,就有几人不自觉向景郡王身上打量。
一场大火,把峻王的衣衫几乎全部烧毁,要是也能看到景郡王裸露出身体……
想到峻王屁股上的大洞,虽然脸红心跳,目光还是溜溜的瞧向他的身后。
只是景郡王虽然在大火中困了许久,却无法与峻王两次在大火中闯进闯出相比,衣衫虽破,倒还不至于如此狼狈,一袭破败衣衫套在身上,俊挺身形,风姿丝毫不减,更让他的俊朗多出些男儿的阳刚之气。
啧啧,任是什么时候,这位景郡王的天人之姿,都不会稍有失色呢!
小姐们心中暗暗称赞,目光胶着在他身上,错不开眼。
其实也不瞧瞧,此时立在景郡王身侧的,不是冒死救火的景郡王府亲兵,就是闯火救人的几府公子,论衣衫的破败,谁比谁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这些人虽然狼狈,公子们身上的长袍却在。
宇文青峰微微扬眉,说道,“是啊,十三,你这样子,又成何体统?”心底暗恼,自己堂堂九五之尊,这一会儿,还真的成了花子帮的头头?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小姐身披男子长袍,慢慢从人群中走出,向皇帝款款施下礼去,说道,“皇上,景郡王为照护臣女,才将长袍脱下,请皇上不要责怪王爷!”
宇文青峰一愕,向她脸上一凝,摆手命起,迟疑道,“你是……”依稀是谁家府上的小姐,却又认不大清楚。
扶奕谢过起身,这才回道,“回皇上,臣女是工部侍郎扶仁朗之女,扶奕!”
扶家,就是那个渐渐没落的世家!
皇帝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袍子上,依稀看出袍上的云纹,问道,“你身上这袍子,是景郡王的?”
扶奕低声应道,“是,皇上!”微微抿唇,慢慢扯脱长袍衣带,将长袍脱下,双手捧到景郡王面前,轻声道,“王爷,皇上言之有理,王爷皇室宗亲,又是在御前,还是要顾着些体统!”
语气温柔婉转,透着些许的熟捻和亲近。
长袍这一脱下,就见她上身也只穿着一件中衣,一手捏着衣领,身上衣衫几处破碎,隐约露出里边大红的肚兜,而下边一条撒花衬裤,也被火烧去裤脚,露出小小的一双描金绣花鞋。
虽然没露出什么,可是这副样子,加上景郡王的外袍,已经令人浮想联翩。
这里一番做作,那边立在小姐之中的叶弄笛早已惨然色变,紧咬双唇,一双眸子定定落在扶奕身上,整个人僵立不动。
孙灵儿大惑不解,喃喃道,“叶姐姐,扶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傅飞雪也是一脸错愕,向叶弄笛望去一眼,低声道,“我去拖她回来!”大步就要冲出去。
刚刚踏出两步,叶弄笛忙一把将她抓住,轻轻摇头,说道,“姐姐,别去!”
不管是为什么,扶奕此举必有用意,此刻傅飞雪纵然出去,怕也不能阻止,反而令旁人看她姐妹的笑话。
傅飞雪见她这个时候还顾及扶奕的颜面,不由连连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谢沁与莫寒月立在皇帝身后,见此情形,更是满心疑惑,轻声问道,“十一,扶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逼婚呗!
莫寒月向扶奕细细望去一眼,只见她虽然衣衫破败,但仪容已经细细整过,而此时的行止,端庄得体,不显丝毫的狼狈,又哪里是劫后余生的样子?
心中不禁轻叹,反手将谢沁手掌握住,却并不说话。
承亲王的眸光在景郡王和扶奕身上转过几回,低笑一声,说道,“本王倒是不解,今日本是我们与哈萨一族赛马,景郡王身为一队之首,怎么会突然回营?扶大小姐好端端的与众位小姐一同在看台上,怎么也会回御营里去?”
是啊,虽然说,这场大火显然不是冲御营去的,可是这两人行踪,确实令人费解。
众人暗暗点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二人身上。
扶奕光洁的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红晕,抬头向景郡王偷视一眼,轻声道,“我……我……”
话虽没有出口,可是这神态,这语气,越发令人起疑。
景郡王却只是向她一瞥,淡道,“本王离去时,曾禀明皇上,因马儿的马肚带搭扣松了,回营去换。”
“搭扣松了,命个奴才去就好,怎么还劳十三弟堂堂王爷亲自去换?”承亲王悠然接口,语气里带着些椰揄。
景郡王神色不动,淡道,“此次比赛,我们虽说不争什么族长之位,总不能令朝廷丢脸,搭扣虽小,却事关成败,十三不得不仔细!”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莫寒月暗暗点头,心中微微一叹。
今日在山上,小静安王曾说,他率兵来援,景郡王会拖延比赛的时辰。哲加赶回时,比赛还没有开始,看来就是景郡王以这个理由拖住。
这些话,也果然是回过的!
宇文青峰点头,向扶奕望去一眼,问道,“那扶大小姐,怎么也在营里?”
扶奕脸色越发潮红,向皇帝一拜,轻声道,“今日早起,本觉天气清凉,臣女就多穿一件衣裳,哪知看台上不过坐那片刻,天热起来,臣女抵受不住,就回营去换,哪知道会遇到景郡王……”说到这里不说,抬眸向景郡王望去一眼,眼波横流,带着些许的媚态。
一个回去换搭扣,一个回去换衣裳,就在御营中相遇,到此刻,一个衣衫破碎,另一个的长袍在她的身上,岂能不让人浮想?
莫寒月心中暗叹,忍不住向人群中默立的叶弄笛望去,只见她脸色青白,双手死死的抓着傅飞雪,背脊挺的笔直,身子没有一丝微动,却又似乎,已拼尽全身的气力。
承亲王低笑一声,说道,“十三回营换搭扣,不使奴才,扶大小姐回营换衣裳,竟然也不带着丫头吗?这事未免也太巧了些!”
扶奕脸色又是一阵潮红,咬唇垂下头去,低声道,“臣女是想,不过换身衣裳,不必兴师动众,更何况,营中还留着丫头,就……就没有唤人跟着……”
从看台到御营虽然不远,可是也要穿过哈萨族的营帐,一位世家闺秀,换衣裳却不唤丫鬟跟着,听着已极为蹊跷。
承亲王低笑一声,问道,“扶大小姐回营换衣裳,怎么会换上景郡王的袍子?倒当真有趣的很!”不自觉中,语气中已带出些淫邪。
他这是要借扶奕败坏景郡王清誉?
众人听到这里,已瞬间明白他的用心。扶奕脸色微变,却咬唇不语,景郡王却连眉毛都不动一分。
宇文青峰眉目微动,点头道,“是啊,究竟还发生何事?”
心中暗暗寻思,景郡王身为皇室宗亲,如果迎娶一位名门嫡女为妻,必然会成为他的强助。而以他的身份,寻常人家的小姐也不堪匹配。扶家看着日渐衰落,将扶奕赐他为妃,倒是个两全的法子。
扶奕脸色更加红晕,轻声道,“臣女……臣女正……正在换衣裳,哪知……哪知王爷……王爷突然闯入……”
景郡王会闯进扶奕的帐子?
众人闻言,都不禁面面相觑。
宇文青峰扬眉,说道,“十三,可有此事?”
景郡王点头,说道,“不错!”
一句话,满场皆惊,叶弄笛脸色瞬间惨白,拼命咬唇不令自己落泪,下唇已微微渗出血来。
莫寒月难以置信,忍不住道,“王爷是说,扶姐姐更衣,王爷闯入扶姐姐的帐子?”语气加重“扶姐姐的帐子”六字。
如果景郡王闯的只是扶侍郎府的外帐,也可以与扶奕摆脱干系。
哪知道景郡王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点头,说道,“不错!”
宇文青峰将脸一沉,说道,“十三,扶大小姐虽为臣女,可这女儿家的清白,岂能容你如此胡来?”
景郡王转头,向他定定而视,淡道,“回皇上,因那时营外火起,臣弟亲眼看到扶大小姐回营,无法见死不救,所以才会闯营!”
是因为火起才会闯营,这倒是情有可原。
承亲王却摇头道,“十三,虽说事急从权,可是你将扶大小姐从帐中带出,好歹给她取件衣裳。她是一位未出闺阁的小姐,这副模样穿着你的长袍,传扬出去,日后让她如何嫁人?”
景郡王微微勾唇,淡道,“性命攸关,十三未想太多!”
承亲王点头,说道,“那倒也罢了,可是如今总要给扶大小姐一个交待罢?”
景郡王扬眉,问道,“什么交待?”
承亲王道,“自然是十三弟为扶大小姐闺誉做一个交待!”
景郡王清和眸光向他定定而视,淡道,“那依六皇兄,要如何交待?”
承亲王笑道,“十三尚未立妃,扶大小姐也不曾成亲,你二人御营相遇,又共经患难,也算缘份,就此请皇上为你二人赐婚,岂不是一段佳话!”
此话一出,小姐们顿时一阵纷嚷,却又无人胆敢大声抗议。哪里有救人一命,反被赖上的道理?
佳话个鬼!
莫寒月心中暗怒,又不禁担忧。
景郡王性子素来温和,如今当着满朝的文武,各府的公子、小姐,若当真顾及扶奕的闺誉,竟然应下……
正在暗思对策,就听景郡王清淡的声音道,“十三只想救扶大小姐性命,若是因此就要迎娶,岂不是成了十三的私心?”
承亲王摆手,笑道,“私心也好,公心也罢,端的是一桩美事!”转身望向宇文青峰,说道,“皇上,你说呢?”
等皇帝说出口来,那就会变成圣旨!
景郡王不等他开口,已淡淡接口,说道,“若十三救过的女子都要迎娶,怕朝廷的规制,立不了那许多的王妃!”
承亲王“唉”的一声,连连摆手,说道,“旁人如何,皇上可没有看到,如今只说扶大小姐!你身为王爷,总要顾着皇室的体统!”
景郡王脸上清和的表情丝毫不变,清润的声音却瞬间冷下三分,淡道,“只因十三救人,就要逼娶,十三但请废为庶民,逐出皇室!”
也就是说,他宁肯不要这王位,也不愿意迎娶!
这话就说的重了些!
扶奕脸色大变,颤声唤道,“王爷……”
宇文青峰皱眉,说道,“十三,你胡说什么?”
朝廷的王位,岂能就像他手里的衣裳,容他要还是不要?
承清王仍不甘心,说道,“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姐,如今这副模样穿着你的衣裳,你若不应,要她如何见人?”
“披件衣裳就要迎娶吗?”景郡王未应,就听另一道清润的声音含笑接口,峻王慢慢从阶上晃下来,信手解下自己身上的锦袍,抖手披在扶奕身上,摇头道,“扶大小姐这副模样,果然不雅,还是穿上的好!”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承亲王一愕,皱眉道,“峻王,你这是做什么?”
宇文峻淡笑,说道,“方才六皇叔言道,扶大小姐披过小皇叔的衣裳,小皇叔就要迎娶,如今又要如何处置?”
承亲王眸中恼意闪过,冷笑道,“峻王已有峻王妃,难不成还没有大婚,峻王就要废立?”
一句话,说成是叔侄二人争一个女人。
宇文峻连连摆手,说道,“当日大殿上,本王亲选,御旨赐婚,十一可是本王的一品王妃,如今她无大错,自然不能废去她的王妃之位!”
承亲王冷声道,“那你为何……为何……”
宇文峻唇角微挑,桃花眼微斜,向扶奕望去一眼,悠然道,“六皇叔也说,扶大小姐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衣衫不整,成何体统,本王不过好心罢了!”
景郡王好心相救,峻王好心为她披衣,如今她披过两个人的长袍,又要嫁给何人?
扶奕脸色乍青乍白,有心要将肩上外袍拽下,可又太过着于痕迹,微微一默,向承亲王施下礼去,说道,“王爷为扶奕考量,臣女深感王爷恩德,只是景郡王是事急从权,扶奕深为感念,只是王爷是天人之身,扶奕陋质,岂堪匹配,请王爷不要为难景郡王!”
一番话说的虽然得体,却委委屈屈,带出一丝哭音。
峻王微微扬眉,侧头向莫寒月望去,感觉到她留海下的目光,眉端轻轻一挑,向谢沁呶嘴儿。
莫寒月会意,将谢沁的手轻轻一捏,向前略推。
同是冰雪聪明的人儿,谢沁瞬间会意,缓步上前,将扶奕扶起,浅笑道,“这大火中能逃脱性命,已是难能,如今我们这些人,又有谁是能看的,还怕谁说妹妹闲话不成?”说话间,两道清冽眸光,已寸寸扫向全场。
她出身尊贵,又为妃三年,这一眼望去,周身气势逼人,顿时令满场的窃语静寂。
峻王趁势上前,向宇文青峰躬身为礼,说道,“皇上,明妃娘娘即刻就到,随时可以启驾,只是御辇和各府的车马都尽数焚毁在大营里,臣已调集数十匹良驹,请皇上与各位大人骑乘!”顾自将刚才的那一场闹剧绕开。
宇文青峰点头,鼻端闻到空气中的一片焦味,不愿在这里久留,点头道,“走罢!”
大内总管袁宏圣忙扬声喝道,“皇上启驾!”
峻王连连招手,小太监牵着一匹马儿赶来,缰绳交到宇文青峰手中,爬下给他做踏脚。
虽说年少就马上征战,可是此情此景,实在与他这九五之尊的身份太过悬殊。
宇文青峰心中闷堵,也只得接缰上马。
四位亲王跟着上马,太监吆喝声中,当先纵马跟着皇帝向行宫而去。
扶奕垂头,慢慢向人群而来,经过叶弄笛身前,脚步微停,想抬头去瞧,终究将唇一咬,快步而过。
莫寒月随在她身后不远,见此情形,不禁暗叹一口气。
姐妹几人之中,叶弄笛与扶奕情谊最深,经此一事,怕再不能如从前了罢!
慢慢过去,握住叶弄笛的手浅笑,说道,“马儿有限,只能两人共骑,妹妹要等峻王,姐姐们先走如何?”
傅飞雪忙道,“叶妹妹若不嫌弃,与我共乘就是!”
叶弄笛抿唇,强笑道,“妹妹倒不嫌弃姐姐,只怕萧二公子吃醋!”说的傅飞雪顿时立起眉毛,举手来打。
莫寒月忍不住笑起,见二人闹成一团,不禁暗暗点头。
扶奕如此一来,叶弄笛必然神伤,她还说得出笑话,想来也不会太过介怀。
眼看叶弄笛与傅飞雪共骑,身侧萧行山相护,罗雨槐与孙灵儿共骑,身侧孙凌相护,都随入队伍,浩浩向行宫而去。
扶奕独立道旁,一时间,心中皆是茫然。
看着莫寒月送谢沁等人上马,带着丹枫几人向这边而来,西斜的阳光照上纤细的身影,给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芒,扶奕不由眯了眯眸子,展开一个浅浅的笑容,唤道,“十一妹妹!”
“扶姐姐?”莫寒月看到她,不禁微怔,勾勾唇角,笑意却难成形,轻叹一声,说道,“姐姐受这一番惊吓,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才是!”唤人带过一匹马,将马缰送到她手里。
扶奕垂头,看着手中的马缰,突然轻轻一笑,说道,“不是说只能二人共骑,姐姐等妹妹同行可好?”
莫寒月微微一怔,又不好拒绝,只得点头,说道,“有劳姐姐等候!”心中有事,无瑕与她多说,四望各府公子、小姐已大多上马,匆匆别过扶奕向峻王走去,说道,“王爷,夏儿还不知下落,我们一走,谁又管她?”
峻王点头,说道,“你放心,我已命史广平带一半亲兵留下,四处查找夏儿的踪迹。”
莫寒月顿足,说道,“这诺大草原,也不知夏儿跑去何处?纵然调集禁军,怕也不是一时能够找到。”游目四顾,都是茫茫草原,不由心中更加焦灼。
谢霖正整肃禁军随后相护,听到二人说话,向身畔长随道,“传令,静安王府亲兵分出一半,留下寻访夏儿姑娘下落!”
在今日之前,或者峻王在静安王府众人眼里,只是一个皇室的浪荡王爷。可是今日他冒死闯营,护谢霖、景郡王二人脱困,无形中,上至小静安王,下至静安王府的奴仆差役,都对他心生亲近,命令传下,众亲兵轰然应命。
罗越等人听到那边传令,一问之下,知道原委,也即刻传下令去。
紧接着景郡王府、武安侯府、镇国上将军孙府几府都传下令来,各府都分出一半兵马留下,寻找夏儿的踪迹。
扶奕眼看这几大府门的公子竟然为莫寒月一个小小的丫鬟尽力,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是羡是妒。
若说出身,卫东亭虽为当朝一相,卫氏却只是小族。而扶仁朗虽然只是三品侍郎,她扶家却世代为名门旺族。如今自己堂堂扶氏嫡女,竟然比不上卫相府一个庶女,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攀上峻王,成为当朝一品王妃,如果……
想到方才景郡王清和语气中带着的绝决,一颗心,不由颤抖。
本来以为,借此机会,或者可向景郡王逼娶,就算不立王妃,至少也争一个侧妃。哪里知道,他竟然宁肯舍弃王位,也不愿迎娶。
而她呢?
扶奕抬头,望着浩浩远去长队,心中又是一片茫然。
方才一幕,自己当众出丑,这些人回到行宫,各种闲言碎语很快就会传开,日后不要说嫁入名门,就是要在这名门世家的圈子里立足,怕也不易!
正在怔神,莫寒月已带着丹枫、牧野等人向这里来,说道,“有劳姐姐久等,请姐姐上马罢!”
扶奕点头,含笑道,“妹妹骑术精湛,自然是妹妹控马,姐姐还是躲懒罢!”
莫寒月倒也不推让,点头道,“好!”纵身上马,向丹枫、丹霞二人吩咐,说道,“天色不早,你们也不用立什么规矩,早些启程是正经!”
丹枫本就不愿服侍扶奕,将丹霞衣袖一扯,含笑道,“妹妹控马如何,姐姐也躲躲懒!”
丹霞抿唇,笑道,“姐姐不怕摔着就好!”
印于飞替二人牵马,含笑,“两位姑娘都不愿控马,不如我和牧大哥各带一人如何?”
丹枫晕生双颊,啐他一口,说道,“难道小姐说你和你主子一样!”一把夺过缰绳,纵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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