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够真吗？”桃林一道清脆的女声。
一切开始虚化，桃花林逐渐化作虚无，入目是青山野草，还有两名向他走来的女子。
两个都是少见的美女，一个长着鹅蛋脸，活泼可爱，不过好像故意不给他好脸色看，看他的眼神也有种恶狠狠的味道。
另一个五官精致如画，给人一种淡淡清冷，好像是月宫中的仙子。
“苏先生，能说说为什么觉得假吗？”清冷女子彬彬有礼，任谁在礼节上，也挑出她一丝毛病。
似极近，实极远。
这种高高在上，近乎命令的语气，让苏陌极为反感。
在他心中，本就对着女子印象不好，如今已经上升到了厌恶的层次。
这种俯视别人的高傲，对他而言，很一种很陌生的存在，自陈胜吴广那句“王侯将相，另有种乎？”之后，这种高傲在炎黄就不存在了。
或者说，每个人都有了这份高傲。
苏陌微微一笑，反问道：“能给我一个为什么要回答你的理由吗？”
清冷女子略感诧异，黛眉微皱。
身后的鹅蛋脸侍女，开口反驳道：“若不小姐赏你的山河令，你能进入山河宗。”
虽然赏这个字，听着不是很舒服，苏陌认同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苏陌本来就奇怪，琴画比赛的奖品，怎么会突然间换成了山河令，所以并没有怀疑。
“觉得假的地方其实有很多。”
“你骗人，小姐幻化出的桃林那么漂亮。”小侍女撇过脑袋，一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在骗我的样子。
“漂亮，也是我觉得假的原因之一。”苏陌说道。
“桃花如出一辙，根本没有浓淡美丑之别。微风吹起桃花雨，花瓣没有一朵有缺失。晨露在花瓣上流转不定，可桃花不是荷叶，哪有不落入花蕊的道理。”
“美则美矣，却不真。”苏陌停顿了一下，又峰回路转道：“当然，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本来这时候，该小侍女脱口而出一句：“那什么重要。”
可惜小侍女明显没有接话兴致，她很想反驳苏陌，却发现苏陌的话，好像都是对的，这让她格外不爽。
清冷女子微微皱眉，只好自己开口问道：“苏先生，那什么重要？”
“神韵，桃花林缺少一丝神韵。”
苏陌卖关子，目的是逗逗小侍女，既然小侍女不说话，他不等清冷女子发，便直接开口道：“我曾经见过一个画虎的大家，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只下山猛虎。明明知道那是画，我却被画中之虎惊出一身冷汗，这便神韵。”
小侍女撇撇嘴，不屑的说道：“那是你胆小。”
苏陌只是对她笑了笑，也不争辩，反而让小侍女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清冷女子若有所悟，苏陌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扰了。”
山河令。
清冷女子，给的真是山河令吗？
不，是一个选择的机会。选择山河令，就意味着他必须以命搏得一线仙机。因为就算没有雷虎，也会有李虎，张虎冒出来，所以仅仅只是一个选择机会。
他便以一个机会，还掉这份人情。
至于能不能悟，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于苏陌无关。
就好像得到山河令的穷书生，是生是死，全看穷书生自己的造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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