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似虎非虎的野兽从光团中走出,它逼近牧轻言和曲泊舟后,先是舔了舔牧轻言的手,又拿脑袋拱了拱,像是一直讨要主人抚摸的大狗。
“这是在示好?”牧轻言摸着这家伙头顶问道。它通体雪白,皮毛柔软,浑身都带着暖意,虽然在火堆旁显得有些多余。它黝黑的眼睛里泛着水光,仿佛在诉说久违的感动。
“这是祥兽垩蚋,我前几天在古书上见过。”曲泊舟依旧手握刀柄,没将戒心放下。
牧轻言偏头看向他,“具体有记载什么吗?”
“那是一本记录各种神兽的画册,只标注了个名字。”曲泊舟摇头。
牧轻言失落地叹出一口气,这只垩蚋似是感受到他心情变化,用湿濡濡的舌头舔了舔牧轻言的手心。
这只垩蚋并无恶意,牧轻言推着曲泊舟的手将刀收回鞘中。金色光团已经消失,两人一兽不能老这么站着,牧轻言带着垩蚋坐回火堆旁,拿起曲泊舟烤的茄子想要喂,然而食肉动物并不理会茄子,将头偏过去往牧轻言怀里拱了拱。
啪的一声,曲泊舟不小心将一根竹签捏断。
牧轻言将茄子丢到盘子里,揉着垩蚋的脑袋头也不抬:“去拿点肉过来吧。”
曲泊舟没有动,换了个坐姿从火堆上拿起一串黄瓜片,吃了一口又皱起眉头,因为烤糊了。他将黄瓜片丢掉,弄了个番茄在火堆上。
用余光扫到火舌尖上艳丽番茄的牧轻言内心一震,暗道曲大厨真是把制作黑暗料理变成了自己的本能。他偏头正视那番茄许久,终于开口,“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查查垩蚋的具体背景,还有是什么方法让寻常材质的东西变成了法器一样的东西。”
“明天去查。”曲泊舟道。
“好。”牧轻言回答着,两只手捧着垩蚋的脸揉成各种形状,垩蚋也不恼,完全没有一只祥兽的威严,傻乎乎地看着牧轻言,时不时还蹭一下。牧轻言的心里有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这家伙给他的感觉和便宜弟弟给他的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之处。
曲泊舟默不作声地看着垩蚋的脸被挤来挤去,忽然生出一种恍惚感,他鬼使神差地越过火堆去抚摸垩蚋的背脊。
如同倒计时结束便会消失的魔法,垩蚋自金光中走出半个时辰后,便一点点褪去颜色消失在月夜之中。它真的是借鬼门关开,归乡探望的故去之魂。
所有的书籍上关于神兽和术法器具制作的记载都语焉不详,好似被人故意抹去般。透着幽光的藏书室内,牧轻言将最后一本书丢到一旁,倒回摇椅中。
伴随着摇椅的咯吱声响,一只鸽子停到窗台上。曲泊舟将书放下走过去,将鸽子抓起来,解下绑在足上的竹筒。
“飞鸽传书?”牧轻言好奇地前倾身子,“上面写了什么?”
“关于寻宝图的事,义盟等不及了。”曲泊舟边说边将纸条递给牧轻言,“之前也来信问过你是否愿意将那副画画出来,被我找借口搪塞过去了。”
牧轻言草草扫了一眼,便丢在手边的桌上,感叹道:“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根本画不出来,然后我就玩完了。真不愧是我的剧情,横竖都是死路啊!”说完他眼珠一转,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之前搪塞过一次,那是不是证明你之前就想好后招了?”
曲泊舟点点头,从一旁的书架里拎下一个鸟笼,将鸽子放了进去。他边将鸟笼锁上边道:“如果在这儿查不到我们想要的,那便去外面找,我们的线索虽然不多,但追寻下去总会再找出蛛丝马迹。”
“我们上哪儿去找呢?”牧轻言对于现在这个世界毫不了解。
“去西边,那里是轮回之说的发源地。”曲泊舟道。
“轮回之说?”牧轻言眨眨眼睛,他第一次听说这个概括性的词语。他们现在所经历的,往小了看是一个世界又一个世界的穿越。往大了说不就是轮回吗,从起点走到终点,再折返回起点,这是小轮回;等积分数累计满后,再被清空记忆继续由零开始,这是大轮回。能让他们这般轮回肯定有其缘由。
曲泊舟从牧轻言手旁的书山里拎出一本,轻轻拍打他的脑袋,“就是这本提到的,你怎么看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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