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云隐风起。
景立秋为了不让皮啸天再去藏经阁,散了晚练后就将他拉回清司斋,吩咐一堆可有可无的事情做。
比如打扫卫生,整理东西之类,总之不让皮啸天歇息。
谁叫他怀疑陈恩道长,这就是下场!哼!景立秋翻阅着手中的书,时不时朝忙碌的小矮子投出得意的目光。
皮啸天怨言全无,得心应手地干着杂活儿,而且手脚十分利索。景立秋吩咐擦的门,最后崭亮如新;拖的地,纤尘不染;整理的书架,最后连弯弯角角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景立秋闪亮发光的房间,开始怀疑皮啸天的过去。他真有那么懒惰吗?
一个懒惰的人,是绝不会将房间打扫的纤尘不染。
景立秋纳闷,痴痴地望着皮啸天。
皮啸天手拿抹布,忽然转过身来:“清司干嘛总是看着我?”
景立秋一愣,立刻拿起书挡着自己的脸,不再偷瞄。
片刻后,皮啸天擦完置物架上最后一粒灰尘,握着抹布走至案台旁,请示:“屋子已经打扫好,我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做什么?”
“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卧室休息。”皮啸天淡然。
景立秋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去吧。”
于是,皮啸天端起地上的脏水盆,施施然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回眸关心:“清司别忙太晚,注意身体。”
多么温暖的提醒,景立秋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皮啸天来至后院,泼掉水盆里的脏水,洗完手后,准备回卧室,忽然脚下传来奇怪的沙沙声,随之下一秒,他的双脚被一只纤细却结实的长蛇缠住,并不停地望身躯上缠绕,最后将双手也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待仔细一看,那不是蛇,而是受法力驱使的长麻绳。
“是谁……”
疑惑的两个字刚出,像蛇一样会动的麻绳,往皮啸天的嘴上一横,绕着他的脑袋缠了几缠后,整个脸就剩下鼻子还能出气。
皮啸天整个人都被缠成了木乃伊。然后脚下仿佛升起了一架飞云,将他带出清云斋,进入了无边的黑夜里。
此时,坐在大堂里的景立秋,听见门外有奇怪而低沉的呼喊声,于是起身朝门外望去,除了漆黑,他什么也没看见。然后,转身回至案台。
半个时辰过去,景立秋终于合书吹灯,前往卧室。
在他推开卧室木门的那一刻,发觉黑暗的房间安静的有些诡异。虽然皮啸天睡觉斯文不打呼噜,也不至于安静到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吧。
景立秋一边暗暗纳闷,一边轻轻点燃桌上的蜡烛。发觉皮啸天根本就没有在床上。
难道他又去了藏经阁?
景立秋不太相信,但愤然地站在卧室门口叉腰大呼:“皮啸天,你给我出来?”
紧紧的夜色,冰冷的空气。
没有任何回音。
“皮啸天你要是不出来,等我找到你了,看我不罚你打扫茅房!”景立秋对着漆黑如墨的夜色厉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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