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西斜,风寒星淡。
男子宿舍最角落的屋子内,景立秋侧卧在床铺上,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玩转着通身碧绿的一尺长法器:碧落月影杖。他秋水般澄澈的眸光盯着着黑漆漆的门外,不耐烦道:“小天,怎么还不回来?”
“大师兄那么关心他做什么,他听完掌门的讲义直接去了藏经楼。不如你将这神奇的碧落月影杖,先给我们兄弟两一睹为快?”许葵眼馋地盯着转悠不停的法器,眸放绿光,饥渴如狼。
“是啊,大师兄把宝贝给我们看看呗!”催促也饥渴难耐。
景立秋却不在乎,将碧落月影杖往袖子里一放,起身坐在床沿,手托下巴纳闷道:“小天正能熬,昨夜他在木凳子上坐了一夜,早上将头趴在我身旁睡了一会儿,然后今天一天都不见他的人影,难道他就不困?”
“呵呵。”许葵冷笑:“我看他就是不想回来。”
“为什么不想回来?”
“自打他从峨眉山回来,一入宿舍就跟入了猪圈,一副嫌弃而不能适应的表情,也极少跟我们说话,就算说话都冷冷淡淡,要不是看在昔日兄弟共盖一个被子的份上,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被们挤了!”许葵嘴上厌烦,心里却也期待着皮啸天能早点回来。
景立秋忽然又将碧落月影仗掏出袖子,挥了挥:“嘿嘿,他的宝贝在我手上,待会儿等他回来,我就拿此宝贝威胁他,让他说出自己性情大变的原因。”
许葵与崔巨又见碧落月影杖,消沉的目光瞬间饥渴起来,一起央求:“大师兄,你就将这宝贝给我们兄弟两看看吧!”
景立秋眉头一皱,将碧落月影杖递给许葵:“给给给,小心点,一摔就碎。”
“谢谢,谢谢!宝贝在,我们在,宝贝碎,我们亡!嘿嘿!”说罢,许葵捧着隐光闪闪的法器,与崔巨缩至墙角,偷偷摸摸地把弄起来。
景立秋望着两个不成气候的瘦子,哀叹:“唉,有你们两个胸无大志的兄弟,小天也够受的。奇怪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天是怎么突然变化的?”
思考了一阵,景立秋作罢,摇着头自言自语:“算了,不想了,还是等小天来了再问。”
一个时辰后,宿舍内开始熄灯。
皮啸天却还呆在藏经楼二楼中间房间,坐在地上翻阅着详细讲解五行的书。他看得很认真,以至于身后压来一个高大的黑影也未察觉,一直到黑影蹲下身躯,脸贴在他的耳旁,他才吓一跳地惊醒过来身边有人。
“原来是前辈,这么晚了前辈还未回去休息?”皮啸天合上捧在怀里的书,起身作揖。
“呵呵,你不也还没睡。能看到这么晚而忘记回宿舍的学生你是第二个。”陈恩道长慈祥而笑。
“不知道第一个是谁?”皮啸天忍不住好奇。
“景立秋。”
“原来是大师兄,他是我见过所有弟子中最勤奋的一个。”
“是啊,很勤奋的一个孩子,但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都劝他少熬夜,可是他总是不听。”
皮啸天不解:“大师兄身体看上去很健壮,怎么会不好呢?”
“他的体质特殊,所以他每个月都会去我那里把脉问诊,但是这个月他没有去。我希望你晚上回去能帮我告诉他,这个月就要过去了。”陈恩道长眸光忽然泛出一缕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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