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景立秋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但是责任与担当,使得他不得不去克服心理恐惧,坚信邪不能胜正的道理。于是他深吸一口夜晚的寒气,挺起胸膛,松开林苏雪的手,握着纤长的剑,朝漆黑的窄路深处走去。
景立秋孤身寻鬼,走起来更加小心,不仅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就连鼻子都在嗅着每一片空气,探析着里面有没有属于鬼魂特有的气息。
一炷香的时间后,景立秋忽然发现走的路越来越宽敞,一点也不像玄机观的路。
难道我进入了鬼魂设下的虚幻之界?景立秋不确定地望着四周,漆黑的连道路两旁的墙壁、树影的轮廓都没有。
刺骨的寒风,还在呜呜而吹。
一阵风卷着沙尘吹至景立秋的脸上,迷了眼睛,他轻轻揉了揉,摸着黑继续再往前走了一百米,忽然东北方向传来一阵哽咽的哭泣声。
“嘤,嘤,嘤……”女子的哭声,伴着凄惨绝望的气息。
“难道女子宿舍这边又有女子撞鬼了?”这一次景立秋不再闷在心中所想,而是原原本本把心里困惑说了出来,因为他惊恐到了极点,需要声音的陪伴。
“嘤、嘤、嘤……”凄惨的哭声越来越大。
景立秋走着,脚尖顶着一个柔软的东西,是一个身体,嘤嘤的哭泣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他终于寻着着声音的来源,伸着手去摸,摸着一个带有温度的发髻。
“大师兄,你终于来了!”女子凄哀声柔,如软绵绵的云。
“不知这位师妹,叫什么名字?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独自在深夜伤心?”景立秋蹲下身躯,摸着女子的后背,轻拍安抚。
这不是一个鬼,因为她有温度,背后热热的,很舒服。
“大师兄,我叫陆飞飞,和小师妹林苏雪是一个师父。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就到了季考,我本就学艺不精,师父还给我们下达了死命令,如果这次不能通过季考,就要将我逐出师门。我一个孤儿,举目无亲,离开了玄机观,也不知道去哪儿。于是睡不着出来透气,心情太过失落,所以控制不住眼泪……”陆飞飞哽咽着。
景立秋怜惜地安慰:“你师父那是说来吓唬你们的,每次季考不能通过的学徒,根本没有被逐出师门,而是被送往昆仑山下附近的小道观重新进修,待满一百天后,还是会重新回至玄机观。”
“大师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也许其他师叔很和蔼,但我的师父方天成道长,却是最严厉的一个,他说这次季考不过会被逐出师门,就一定会!”陆飞飞语气带着一丝怨怒。
方天成道长确实是六名导师中最严厉的一个,但具我所知,他为人性格直爽,不藏掖半点虚假,喜欢则亲,厌恶则嫌,但绝不会这么残忍。景立秋摇了摇头:“不会的,陆师妹你不要多想,方天成师叔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只要努力了,他一定会有所宽限。”
“呵呵,大师兄当然觉得不用担心,像你这种拔尖的学徒,从来都不用考虑季考会不会过的问题,更加不能对我们这种垫底的学徒感同身受!”陆飞飞怨怒的矛头调转至景立秋身上。
景立秋一愣,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但是心里总归不忍师妹哭泣,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安慰:“陆师妹,掌门师叔最近让我训练本观最懒最差的三个人,如果你不想季考不过的话,可以每天晚课结束后来大广场,找我帮你一起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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