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块玉佩,是他青梅竹马所赠。”花寻直截了当。
“兄弟你不仗义……啊啊啊,别动啊……我说到做到还不成么?九天?七天?要不五天?”
欧阳泽明哇哇大叫,紧紧捂住胸口。
孔祥直接伸手将他双臂禁锢,坐在他身边的穆清挑眉一笑,从他胸口扯出一个荷包。
打开一看,正是一块双鱼玉佩。
“是这个?”穆清问。
花寻扫一眼还在哇哇叫的欧阳泽明,点点头。
“你们可不能这样啊……”欧阳泽明只差没痛哭流涕,“我都说不收银子了,花寻你怎能如此对我?我对你情深意重天地可鉴,你竟这般负我?你忘了,雪儿姑娘的帐……天底下还有我这么讲义气的兄弟么?太伤心了……”
穆清将玉佩朝上一抛,欧阳泽明眼珠子跟着转,蓦地惊声:“欸欸欸……别扔啊!大爷,我叫你大爷还不成么!”
“不如先说说这回事!”沈霓裳将一张信纸朝欧阳泽明面前一拍,语声淡淡,“早前不是说五百两的买卖不值得出手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泽明陡然顿住,眨巴了下眼。
穆清拾起信纸一目十行浏览过。
信上正是沈霓裳的行踪记载。
何时出现在王都,何时离开王都,何时又回到王都,甚至记载了沈霓裳充当寻楠师南下十万大山,最后在宫中所受嘉奖的所有内容。
甚至还猜测到沈霓裳同不忘居关系非同一般,极有可能是股东之一。
穆清眸间寒意一凛!
欧阳泽明却是见机得快,立时赔笑道:“……我这不是不得已么?五百两自然没这些消息,可他后头又给了三千两……早知道我同诸位这般有源缘,莫说三千两,便是三万两,我欧阳泽明也断断不会出卖朋友啊!这不是没想到么……对了!还有还有,我都没写南门那所宅子的事儿,也没提沈姑娘那宅子里有两个边奴的事儿——你们看,这便是缘分啊!想来冥冥中我便知晓今日有这场缘分,所以只写了这么……些许的消息呵呵呵……”
不得不说此人还真是个人才。
只凭沈霓裳一些表面上的行踪便能分析出这么多。
分析得还很准确。
而沈霓裳笃定,他应该还有别的未曾写上去的判断。
但到底此人窥探了多少,眼下还无法判断。
沈霓裳决定回头好好回想,理一理思绪。
“你知晓他的底细吧?”沈霓裳转首问花寻。
花寻颔首。
沈霓裳略略放心,回首朝欧阳泽明一笑:“那现在便去查吧,待此事了结,东西自然还给你。”
孔祥这才松开手。
欧阳泽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穆清手中玉佩,涎着脸靠近几分:“就烦请兄弟帮哥哥好好保管了!”
“想谈人生?”穆清作势又要丢。
“别别别……就走!就走!”
欧阳泽明扭头就窜了出去!
他自诩轻功盖世,果然有几分真本事,语声还没落完,人已经去得老远。
司夫人无语失笑地摇摇首。
“这家伙靠得住么?”凌飞摸着下颌问。
穆清看向花寻。
花寻低声回道:“虽有小过,但无大非。他是弃婴,对他义父很是孝顺。”
这般说来应该人品也不会太差。
沈霓裳了然点头。
“夜深了,有话明日再说,都歇息吧。”
司夫人起身,喊来妙真妙红安排厢房。
院子不大,但两人一屋还安排得过来的。
花寻行出两步,忽地回身在屋中跪下,朝几人重重叩了个首,这才起身大步踏出。
“都早些睡吧。”司夫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低低惋叹一声,转身进了内间。
凌飞孔祥先提步出了屋子。
穆清顿了下,也默默行出。
沈霓裳蹙眉沉吟片刻,过了片刻,才迈步行出屋子。
此际已是月上中天。
一弯上弦月明晃晃挂于天际。
玉色朦朦,周边云若纱帐,半明半透,丝丝缕缕。
穆清长身玉立院中,见得沈霓裳出来,转首眸光静静望来:“霓裳,我有话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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