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也速赤双脚在城砖上一点,就要趁胜追击重创典韦时,一支利箭带着刺耳的尖啸猛地射向他的面门。
咬了咬牙,也速赤只能无奈放弃追杀,手中弯刀一横,将那来袭的箭矢劈飞,而这时,典韦已经重整旗鼓,再度冲了上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也速赤眼中冷光一闪,手中那把弯刀再次同典韦对拼一记后,那张铁胎长弓被他当做哨棒一般猛地抽向典韦面门,在他横戟抵挡时,也速赤一脚踹向典韦空门打开的小腹,情急之下,典韦只能丢弃手中短戟,以拳对脚,虽然成功接下了这一击,但手腕也一阵抽痛,显然是受了不轻的暗伤。
抽空同身后的黄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由感觉有些无力,这也速赤有内伤在身还如此生猛,后天和先天境界的差距果真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吗,而今天想要取胜恐怕也不得不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随着黄忠一声呼哨,辰甲等十多位分散到头曼城内各处的弓箭手同时跃上附近的建筑,随即用火折子点燃手中裹着油布的利箭,遥遥指向百多米外阿提拉陵寝上部的白塔。
心中一惊,也速赤连忙抛下正与他缠斗的典韦飞快向内城冲去,那白塔是在缺少人力物力的情况下,由他亲手用城中建筑的木梁和牛羊皮毛搭建而成旃塔,这种建筑是匈族人心目中能让灵魂直升天界的通道,而抛开传统不谈,那旃塔的正下方就是阿提拉的棺椁,一旦旃塔失火,只要典韦缠住他片刻,等那木料燃烧坠落,下方阿提拉的遗体也势必毁于一旦,而这是也速赤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而黄忠见典韦紧随着也速赤追了过去,也随之跃上了一旁建筑的屋顶,目测了一番自己同也速赤之间的距离后,从身后的箭壶中同时取出了三支箭头闪着隐隐蓝光的毒箭搭在了手中长弓的弓弦上。
而另一边,也速赤见那十多支火矢同时射来,脱下身上的皮甲用力一卷,已经将那十多支来袭的火矢接连扫落,而就在也速赤心中微微一松的时候,黄忠也松开手指,那三支毒箭呈品字形飞射向也速赤的腰腹。
此刻也速赤正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尴尬境地,尤其紧跟在身后的典韦已经冲了上来,如果只顾防御那三支暗箭,他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典韦劈下脑袋。
深吸一口气,也速赤沉喝一声,手中的皮甲被他猛地甩出扫落了其中一支暗箭,但另两支却已经分别扎进他的小腹和胳膊。
挥动弯刀击退典韦,也速赤只感觉中箭的部位除了剧痛之外还传来一阵酸麻,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对方使用了毒箭,而且毒性极其霸道,他这位先天高手都感觉身体一虚,连手中的弯刀都有些握不住了。
而眼看那十多位弓箭手再一次搭上一根火矢,也速赤眼中狠色不由一闪而过,正准备用背负的长弓将他们一一射杀时,以辛甲为首,五位已经升级为长枪兵的勇士大吼着冲了上来,那些长矛也就罢了,但他们那身纯黑色的重甲却看得也速赤不由眉头微皱。
那些漆黑重甲就是大名鼎鼎的步人甲,这种由1825枚铁制甲叶组成,重70斤的超重型铠甲可以使重装步兵同疾驰的重骑兵正面对抗,也速赤虽然早已经突破了先天境界,但想要击杀辛甲这种重装步兵也需要全力出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内伤和毒箭带来的伤害正不断削弱他的战斗力,再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典韦和毒蛇般准备伺机而动的黄忠,战况已经不容也速赤分心了。
将长弓当做棍棒,一通横扫接连击退了辛甲等人和那十多支火矢,也速赤听到箭矢破空声响起,侧身一闪,躲开了黄忠再一次射来的毒箭,听音辩位对他这个级别的弓箭手来说并非难事,只是紧接着猛冲过来的典韦就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了。
先前那两支毒箭虽然被也速赤拔去,但毒液也不可避免地进入了他的体内,此刻同典韦缠斗,血液流速变快,毒液也随着贲张的血液飞快地流向了身体各处。
只是先天境界和后天巅峰的差距依然摆在那里,就在也速赤渐渐取得上风时,那十多位弓箭手的火矢也再一次袭来。
眼看典韦随之放加紧了攻势,也速赤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怒意,他很清楚在自己扫落那些火矢的同时,典韦和黄忠的雷霆攻击就将同时降临,只是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坐视阿提拉的陵寝那些火矢摧毁。
在头曼城被蛮族突袭时,也速赤被用计调离致使阿提拉身死,而如果再让他的遗体被人焚毁,也速赤觉得自己除了以死谢罪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一轮轮的火矢不断袭来,先天高手的力量终究也有极限,在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消耗中,也速赤在同典韦的缠斗中由稳占上风到势均力敌,最后已经被典韦彻底压制,而当又一轮火矢来袭,也速赤勉强将典韦震退一步,刚要转身拦截时,黄忠的一根箭矢已经洞穿了他的后背,与此同时,典韦也疾冲上来,手中的两柄短戟一柄震开了也速赤仓促劈下的弯刀,而另一柄则将他一击腰斩。
被一刀两断的也速赤猛地发出一身不似人声的惨厉咆哮,不仅是伤口传来的恐怖剧痛,更是因为不远处那座已经被火矢命中的旃塔。
丢开了手中的弯刀,也速赤狂吼着以手扒地,带动着他仅存的上半身疯狂向那着火的旃塔爬去,沿途的青石板上也随之留下了一条刺目的血痕。
耗尽了最后的力量终于爬到旃塔下面,但仅剩上半身的也速赤哪里还有能力扑灭那十余个着火点,眼看着火势渐渐顺着旃塔上的牛羊皮毛蔓延开来,也速赤这位先天境巅峰的恐怖强者只能无力地用脑袋撞击着旃塔结实的底座,发出一阵阵杜绝啼血般悲戚的恸哭。
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也速赤,典韦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感慨,走上前去用短戟挑开那旃塔上一块块着火的牛羊皮毛,蹲下身对也速赤低声道:“放心地去吧,我家大人有过严令,那位匈族领袖的遗体,我们不会伤及丝毫的。”
紧紧抓住典韦的裤脚,也速赤发出一阵阵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勉强用胳膊支撑起上半身,对着典韦一脑门重重地磕在地上,再也没能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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