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从更衣室出来,对他们打闹见怪不怪,挽起来头发整理衣服。
余行钧闹完才问:“你这是要去干嘛啊?”
吴念看了他一眼,低眉顺目地说:“老太太整寿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去,不去也太不懂事了。”
余行钧反应了一会儿,弯嘴笑起来,抱起来小平安说:“赶紧下楼吃饭,吃了饭去奶奶家!”
余家这次又热闹起来,上一次这么热闹好像是余覃百日宴,百日宴不久就出了事,这一没落就是好几年,有人感慨,说人不能得意忘形,忘形了老天都看不下去。
余行钧看清了人情冷漠,近几年虽然东山再起也没有什么喜事张罗。
来人送礼祝贺,很是热闹了一晚上。
也不知道余母是不是特意安排了,吴念一晚上也没见那个孩子,她暗暗地松了口气。
晚上八点多开始飘雪,人都散尽。
吴念和李嫂在厨房帮着善后。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小平安就跑过来拽住吴念地衣服,急切地说:“妈妈快来,快来——”
吴念急忙擦干净手,抱起来她问:“怎么了?去哪啊?”
小平安有些着急,急得脸都红了却说不出话,只是指着外面说:“去那——去那——”
吴念以为她要看雪,叹了口气,外面实在太冷,只好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推门出去。
刚到了花园就听见小孩子地哭声,吴念疑惑地看了小平安一眼,发现她鞋子上有雪,赶紧走了两步,就看着一个五六岁左右地小孩子站在雪地里仰着头哭。
吴念放下小平安,走过去拉住孩子。
孩子一回头她就愣了。
小平安嘟着嘴口齿不清地说:“哥哥一直哭……”
吴念松开手,眼神冰冷地看着雪地里的小男孩。
他认识吴念,抹了一把眼泪,战战兢兢地说:“阿姨,我尿裤子了……我害怕……”
吴念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又睁开,问他:“奶奶呢?”
“奶奶去送客人,爸爸也去了……”
小平安这时候扯了扯吴念,眨着眼睛说:“哥哥手冰凉冰凉冰凉的哦——”
吴念咬着牙没说话,犹豫了一下才蹲下身,往他身下探了探,的确湿哒哒地,棉裤竟然都尿透了,看样子是棉裤太厚,尿的时候自己没有褪下来。
这么冷的天穿着湿棉裤站在雪地里张着嘴哭,真是……
她又发现他全身发抖,嘴唇都有些青紫,想也没想,抱起来他往屋里走。
小平安哼哼唧唧地跟着,边跑边说:“我要抱抱——妈妈抱抱——”
吴念回到屋里,随便拿过来一件衣服就给他披上,保姆早就急得不行,吓得到处找人。
吴念冷言冷语地说:“你怎么看孩子的?真是粗心大意,要是晚一会儿,说不定就冻死外面了!”
保姆面如菜色,接过来孩子一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一时疏忽,我还以为余总抱着出去玩了……”
吴念对这种事敏感,觉得被讽刺了,给烁烁接了热水的杯子重重一搁,咬着牙又说:“不是我的孩子,你别对我道歉。”
正混乱地时候余行钧和余母就一块回来了,看见这场面脸上都有些尴尬下不来台,又见烁烁这样,脸上更是精彩。
李嫂搞清楚始末,见烁烁还在抽抽噎噎地哭,怕余母和余行钧误会,赶紧把话说开了。
余母脸色阴沉,盯着保姆没作声,只让她赶紧抱孩子去洗热水澡。
吴念什么也没说,扯着小平安不声不响地上楼。
余行钧十点多才上楼,估计是把烁烁哄睡了才回来的。
这时候吴念和孩子已经睡了,余行钧窸窸窣窣地脱衣服,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感激地说:“念念,我知道你心地好,你虽然什么事都不喜欢说出来,但就是心地好……这两天他妈结婚,非常忙,忙得顾不上孩子,所以得在这边多住几天,明天我想带他们俩一块出去玩一天,可以吧?”
吴念背对着他,轻轻地睁开眼,眨了两下又轻轻闭上。
他又说:“我知道你没睡,你睡着呼吸声不是这个样。”
吴念犹豫了一下才翻过来身面对他,想说什么又觉得没必要。
他笑了笑:“真是多愁善感,有什么话就说啊。”
“行钧,你以后老老实实的,能做到吗?”
余行钧嗓子眼一紧,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平复,赶紧点头表忠心,“能能能,肯定能!我的心肝儿宝贝儿,以后我跟老二都是你一个人的。”
吴念叹了口气,见他这幅油嘴滑舌的样子就没了再说地兴趣。
她翻身要睡,却被他拉住。
“有些事说没用啊……唉,我也知道,我现在在你眼里说话跟放屁一样,以前我还能说说好听的哄哄你,现在也不管用了,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一技之长……”
吴念不耐烦地打断他,“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睡睡睡——”
余行钧赶紧闭嘴,过了半晌。
“念念?你睡了吗?”
“……”
“我知道你没睡……要不要干点什么?”
“……”
“睡了啊?”
“……”
“真睡了?”
“……”
“没事,睡了也没事,睡了照样能嗨,因为我可以jian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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