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真田表哥同社团的那位雌雄莫辨的帅哥睡美人,浅仓优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觉得惊艳,然后也就丢到了脑后。只不过是在跟身在美国的老哥网上聊天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句,之后就引来了老哥的口诛笔伐,说那位睡美人该不会是什么不男不女诸如之类的。浅仓优把这理解为老哥的嫉妒,同性相斥,尤其是她老哥这样的一个自诩为帅哥,周围人也这么吹捧他。
不过在这周的周末,浅仓优还是又有了一次机会见到这位睡美人,不过那时候睡美人已经醒来了,把他弄醒的可能不是什么王子,而是公主。
那天浅仓优奉老妈的命令去医院见真田表哥,因为她的日语和历史已经差到老妈无法忍受的地步。在老妈浅仓南跟她的表姐也就是真田夫人煲电话粥的时候顺带抱怨出去,真田夫人当即拍板决定把自己儿子的当时国一的复习资料给浅仓优。而今天浅仓优就要去跟看望队友的真田表哥汇合,顺带去把复习资料给拿回来。
好不容易高宫部长能够大发慈悲没有在今天安排训练,浅仓优还不得不为苦手的日语和历史而奔波。
来到已经来过一次的医院,浅仓优想了想还是买了个果篮,毕竟表哥的队友还在住院。
不过在途径停车场的时候,浅仓优却眼尖的发现了一辆她绝对熟悉的车,她家伟大而优雅的高宫部长的加长劳斯莱斯。难道队长也来医院了?
浅仓优绝对不想在休息时间也看到高宫部长,不过最后她还是跟不想见到的高宫部长碰上了。
那是那位睡美人——幸村君的病房,浅仓优敲门而入,跃入她眼帘的是坐在床边满脸严肃显得又老了十岁的真田表哥,然后是坐在床上穿着病号服一脸病容却难掩美貌的幸村君。
“一点也不协调!”浅仓优在心里吐槽着,她记得那个跟天书一样难懂的日本史里好像提到了一个真田幸村,还是幸村真田的,不过她家表哥跟这位美貌的幸村君可真是很不搭调了。
内心吐槽着,浅仓优还是一脸正经的跟真田表哥打招呼,没办法,她家的表哥有一种特质,就是把人弄得跟他一样的严肃。
“你好,弦一郎哥哥。”
跟表哥友爱的打完招呼之后,浅仓优又跟床上的幸村君打了招呼。“你好,幸村君。初次见面,我是真田弦一郎的表妹浅仓优。”其实他们也不算是初次见面了,只不过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幸村君还在扮演着睡美人,他们没有机会打招呼。
床上的睡美人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还是带着笑跟浅仓优打招呼。不过浅仓优却觉得他还不如不笑,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的苦涩,属于强颜欢笑。浅仓优大概能够理解他,这位幸村君可能病情很严重,人在重病的情况下总会胡思乱想,心里不能太舒服了。
不过幸村君的心情并不在浅仓优的考虑范围内,她今天来只是跟表哥拿复习资料。她打算再说几句就跟这两位告辞的,难得的休息日,她还打算去老头子那打一场网球呢。
不过这时病房里响起的第四个人的声音却让她突然变得僵硬。
“原来我是这么没有存在感,阿优,你很不优雅哦。”
浅仓优僵硬的看向病房另一侧的窗户,一进屋她就被严肃表哥和病弱美人给吸引住了目光,没有注意到视线的死角。那里正有一个人面对着窗站着,而那个人正是她十分熟悉的人。
“您好,高宫部长!”浅仓优立刻大声跟她的部长大人打招呼。没办法,虽然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高宫部长不能惹的印象已经深刻在她的内心了。
高宫部长满意的点点头,手上的小折扇刷的一下打开。“好巧,阿优没想到在这个一点也不优雅的家伙的病房里能够见到你。”
一点也不优雅的家伙?浅仓优用眼角的视线瞟了一眼坐在床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幸村美人。这位即使是坐在病床上也能看出骨子里的优雅来,可是她家部长偏偏这么说,难道他们两个人有什么仇。不过她家部长也不是那种特意跑来看自己仇人笑话的人,真是好奇怪啊!
“部长请问您跟幸村君是……”浅仓优试探着问道。
“他是我的未婚夫。”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高宫部长跟幸村美人异口同声的说,他们给出了令浅仓优更加头大的两种答案。她有些疑惑,不过那两个人没有时间给她解疑答惑了。
高宫部长狠狠地瞪着病床上的幸村美人:“我不同意解除婚约。虽然我觉得自己的婚约对象比我还要漂亮是一件恐怖到不能容忍的事情,不过我是不会解除婚约的。”
床上的幸村美人脸上现出一丝冷笑:“不解除也无所谓。反正对于一个可能活不长的人来说,死亡的时候也就是婚约解除的时候。我想那一天并不遥远了。”
高宫部长一下子从窗前移到床边:“幸村精市,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喜欢笑就不要笑。你放心好了,以幸存家、高宫家和迹部家的实力,找到可以治好你的名医是很容易的。我就等着你治好病,被我奴役的时候,想想就觉得那场景很美妙。”高宫部长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样的情景,她发出得意的笑声。
“不可能。你不可能看到那一天,我的病即使手术也只有很小的几率可以治愈,这个几率就跟冰帝女子网球部得到全国冠军的概率一样低。”幸村美人讽刺的说,确实对于一个连续两年都因为没有凑够人数参加比赛的网球部来说获得全国冠军的概率实在低的可怜,当然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他的病情究竟有多么的严重。
高宫部长似乎被激怒了,跟幸村的婚约,冰帝女子网球部得到全国冠军是她的两块逆鳞,而幸村精市两个都触犯到了。
她一下子把缩在一边试图躲避两位*oss的战火的浅仓优给拽了过来。
“这是我们冰帝女子网球部今年的一年级新人,我们的王牌,我看好她,我也看好今年的冰帝女子网球部。我们今年会很优雅的拿到全国冠军,幸村精市你就等着看好了!”说着她就冲出了病房。此时怒火中烧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原本面对她火力全开的幸村精市在她离开病房的那一霎那整个人都颓废下来。
高宫部长怒气冲冲的在医院里穿行着:“该死的幸村精市,你以为我喜欢跟你这个整天扮柔弱,实际上腹黑的坑死人不偿命的家伙绑在一起?本小姐可是优雅无比的高宫奈须乃,你……”
“那个……”
高宫部长一路碎碎念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她猛地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刚才怒极攻心,冲出幸村的病房的时候顺便把浅仓优一并给拎了出来。
等到两个人坐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的时候,高宫部长已经恢复到平日里的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过刚才已经被迫看到了自家部长的另一面的浅仓优心里直犯嘀咕,她家部长也有被气的直跳脚的时候。
“那个……部长,您和幸村君是?”犹豫了一下,浅仓优还是率先打开了话题。
“我们是婚约对象。”高宫部长很直接的承认了。
浅仓优已经不感到惊讶了,她已经听说了日本很早婚,有个婚约对象并不奇怪。不过以那位幸村君的容貌也就只有高宫部长这样充满自信的人才能坦然处之。
那边高宫部长似乎陷入某种回忆里,她不知道是跟浅仓优说,还是自己自言自语。
“我跟那混蛋,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从小就长成那样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很好欺负。经常有别的男孩子欺负他,我当时也住在神奈川,经常跟他在一起,然后我就傻乎乎的冲上去把那些欺负他的家伙给打跑。”高宫部长脸上现出一种柔和的笑容,她想着自己傻乎乎的打跑欺负幸村的家伙,而幸村那家伙只会扮柔弱背地里坑人,顺道看自己傻样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好傻啊!
“可能我那时候总是看不惯别人欺负那混蛋,所以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就多了一些,然后我们两家人就给我们定了婚约。”
“在那之后,我和景吾一起去了英国。等到我国中一年级回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成长成一个可以站在任何人面前都不逊色的人了。还有他在网球上的天赋也完全的显现出来。”
“原本我只是陪着景吾一起学网球的,不过看着那些家伙们在一碰到网球的时候就变得热血的样子,我觉得这是一项奇妙的运动,我也想变得像他们一样,即使不那么优雅,也会很享受。于是在景吾在男子网球部大干一场的时候,我也开始了建立女子网球部,即使网球部连续两年都没有参加比赛,我对于这项运动的热情反而有增无减。”
说到这,高宫部长突然看向浅仓优:“阿优,从你一进入冰帝就看到了你在网球上的天赋,你是我看重的人,是未来扛起冰帝女子网球部大旗的人。为了称霸全国,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努力成为冰帝的支柱吧,浅仓优!”
看着高宫部长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的眼神,浅仓优不知不觉的被感动了。
“是,部长!”
在咖啡厅高宫部长的一席话让浅仓优浑身充满了干劲,她现在迫切希望都大赛的比赛尽快到来,她想要战胜那些未知的对手。她希望能够帮助冰帝女网部一路闯关,称霸都大赛、称霸关东大赛、称霸全国!
不过即使在热血,浅仓优也得先跟真田打电话,让他把复习资料送下来,毕竟刚才她家部长刚跟那位幸村君闹得不愉快,她再上去跟那位幸村君见面就有些尴尬了。
据说冰帝对于社团活动可是有要求的,如果考了不及格的分数,她是会被停止社团活动的。所以在忙着磨练自己的球技的同时,浅仓优也要注意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对于别的学生来说,很难的英语是她这个国外归来的学生最擅长的。可是偏偏日本的学生最擅长国语却成了她最苦手的,这让浅仓优分外的郁闷,她虽然从小到大学习成绩没有老哥好,可是也没有当过差生的。
看来也许除了真田表哥的复习资料,她也要多去几趟隔壁的塔矢家了,据说塔矢哥哥的职业棋手考试已经结束了。这样因为给塔矢哥哥备战而空出的补习时间可以考虑恢复了。
浅仓优一路想着自己的学习计划,在来到自家门前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自己刚才想到的免费补习老师塔矢亮正跟一个男孩默默相对的样子。
两个男孩都不开口,现场的气氛也有些诡异。因为他们正好挡在了自己回家的路上,没有办法,无奈的浅仓优只好出声提醒他们注意旁边她这个小透明。
“你好塔矢哥哥,这是你的朋友吗?”浅仓优冲那个有着一簇金色的头发的男孩点了点头。
“他不是我的朋友!”塔矢亮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不过他马上又恢复了平时浅仓优印象里的那个温和的贵公子形象。“阿优,对不起挡了你的路。”他一边说着,一边移动到道边。
那个男孩本来因为塔矢亮斩钉截铁的否定两个人的关系的话弄得有些发愣,不过在看到塔矢亮的动作之后,他也主动移到了另一边。
两个人站在道路的两边,遥遥相对,却又泾渭分明。
浅仓优有些尴尬,她今天似乎总是能碰到别人吵架的情景,先是高宫部长和幸村君,现在又是塔矢哥哥和他的朋友,看来她今天并不适合出门,还是早点回家好了。
浅仓优冲两个男孩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不远处的自家。在临进家门前,她还看了一眼,两个男孩依然站在原地。
突然那个有金色的头帘的男孩大声冲塔矢亮喊了一句:“我一定会让你正视我的!”然后他就跑开了。被留在原地的塔矢亮一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没有任何动作。
今天的塔矢哥哥有些奇怪,浅仓优在走进自己家的时候还这么想,不过她觉得此时的塔矢亮可能更希望自己一个人,她也就没有过去打扰他。
不过今天的休息日,浅仓优注定不能休息了。下午的时候,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艰难的啃着真田给的复习资料的浅仓优被母亲的召唤给喊了出来。
“阿优,龙马来了。”
龙马?浅仓优有些奇怪,龙马据说要备战都大赛,最近都会很忙的,怎么有时间跑过来。
等到浅仓优看到龙马的时候,她更加的诧异了。此时的龙马有些魂不守舍,不复平日里的那种高傲的拽样。
“龙马你怎么了?”跟老妈报备一下,浅仓优把龙马带回自己的卧室。
坐在椅子上,龙马双手抱着浅仓优递给他的饮料,却一口没有喝。
浅仓优仔细的打量着他,总觉得他这样子怪怪的,可是又不像是受到太大的打击。
房间里静悄悄的,浅仓优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她一眼瞟到龙马放在脚边的网球包,就以此打开话题:“你今天又训练了?说起来,你们网球部好像比我们练习的时间更长一些。”说完这话,她突然想起她家部长今天发狠的样子,貌似为了跟那位幸村君赌一口气,部长可是要拼尽一切拿下全国冠军的,恐怕她们网球部今后的训练量也不会小了。
龙马没有说话,还是维持从进屋之后的动作。过了一会,几乎浅仓优都认为他不会开口了,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今天跟我们部长打了一场球……我输了!”
原来是输球了,浅仓优了然了,以前龙马又不是没有输过。不过以前却没有像这次这样被打击的这么狠,难道那位手冢部长的网球很出色,龙马被打击的太惨?
浅仓优仔细回忆着她跟那位手冢部长的短暂交流,貌似她没有看到过他的网球。不过他在网球方面很有见地,上一次就是他首先提出了龙马在网球方面的局限。那个局限其实也不仅仅是龙马一人有,她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想来能够站在有着那些出色选手的青学网球部的顶端的手冢部长的网球一定很出色。想到这,浅仓优有些羡慕起看起来被虐的很惨的龙马来,她来到日本之后除了老头子,还没有人能虐到她呢,好想痛快的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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