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俩是不是领养的我?”
“胡说八道,真是越长越回去了。”蒋心悦脱下围裙,嗔怪着斜了一眼白玥,眨了眨示意她要好好把握机会,“人家小何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特意送了礼物来,你该好好谢谢人家,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还不记得我生日。”
“妈,我哪有不记得。”白玥无语。
“别叫小何小何,叫名字,名字多好听,还显得亲昵。”
“行行行,那我也叫小何维青吧。”
“维青,白的我喝不了,身子骨不行,这样,你帮我从厨房把那瓶红酒给我拿来,今天要助助兴。”白正刚也来了兴致,看着满桌的菜肴乐呵呵的。
白玥站起身就要朝厨房走:“爸,人家是客人,你就让他去拿红酒,一会再找不到。”
等她进了厨房的时候,维青确实在一个一个的橱柜里找那瓶红酒,白玥走过他身边,从他脚边上的那个橱柜拉开,蹲下身,取出一瓶红酒,“我们家红酒都丢这里了。”
维青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去看她。
白玥关上橱柜,站起来,等回过身子的时候,却被维青圈在了怀里。
耳根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她转开视线,不敢直视他,只觉得心慌意乱。
“去吃饭吧。”她镇定自如地抱着红酒,试图朝厨房外走过去。
维青却没松手,反而更进一步,将她半压在了橱台上,俯身过去,几乎贴在她的耳边,“我下次就记住了。”
温热的鼻息,伴随着男性-荷-尔蒙的气味扑面而来,只觉得脸上也开始轰得燃烧了。
她伸手推开他,只觉得周围的氧气都因为他的举动变得稀薄,仿佛都有些缺氧了。
维青松开手,眼神淡淡,唇角却挂着笑意。
白玥找急忙慌地朝外走,厨房和餐桌隔着一个拐角,她冷不丁地差点撞上来厨房一探究竟的白正刚,吓得手里的红酒差点就落了地。
“啊——爸,你吓我一跳。”
“我怕你找不到红酒。”白正刚瞟了一眼白玥,她的整张脸都涨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狐疑地问道:“我看是你吓我一跳还差不多,在厨房偷酒喝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蒋心悦一听这话,忙反应过来一把打断了白正刚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咳咳咳咳——老白,你去楼上把我的丝巾拿来。”
“拿丝巾做什么?”
“让你拿就拿。”
白正刚转身嘀咕了几句,就朝楼上走。
白玥拿着红酒回到了位置上,维青更是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她眼睁睁地看着肇事者坐在身边,忍不住斜了他一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流光溢彩,仿若娇嗔。
蒋心悦都看在眼里,自然是欣喜的。
整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除了蒋心悦是滴酒不沾的,连着白玥也喝了四五杯红酒,白正刚和维青喝得更是兴致勃勃,换句话来说,白正刚难得高兴,几乎大半瓶都喝下了。
蒋心悦一直止不住地给维青夹菜,他的碗里摞成了一堆小山丘,白玥又是好笑又是无语。
这到底是谁家呀?怎么弄得她像是被领养的,眼前这个男人反倒是亲生的。
“维青,时间不早了,今晚老白也高兴,你在这儿,我们家都热闹多了,今天晚上你就留我们家住,就当是给伯母面子了,就这么说定了。”
“妈,人家是出差不是游玩,这样不太好。”白玥咽下嘴里的东西,试图阻止。
维青虽然喝了酒,但是喝得不多,神色清明,他看了一眼白玥,这才点头:“伯母,我怕打扰你们,就不住下了。”
“不打扰不打扰,上门就是客,客人是福,哪有把福气往外赶的道理,今晚就住在这儿,小玥,去把你房间收拾了。”
白玥一愣,停下手里的筷子,“妈,房间那么多,为什么收拾我房间?”
“你房间最大,让出来给客人住,你去睡客房。”
白玥:“……”
妈,你真是亲生的吗?
饭后,白玥认命地上楼去收拾了房间,白正刚喝多了,上楼去房间里休息。客厅里只剩下蒋心悦和维青。
蒋心悦眼睛笑着眯了眯,看着何维青是越看越喜欢,几乎就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看了一会儿之后,蒋心悦心里又有些失落,他喜欢白玥,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可是白玥却又固执得要命。
不管怎样,至少这一关,她是认可了。
白玥换好床单被褥下来的时候,只听见蒋心悦的声音分外的清晰:“维青,你今天喝了酒,早点休息,我和老白房间隔音效果好,你就算睡觉打呼,我们完全一点都听不见。”
白玥的双眸还沉浸着酒意,迷蒙蒙地带着无奈:“妈,你说什么呢?”
这胳膊肘算是彻底朝外拐了。
“维青,上去吧快。”蒋心悦丝毫没有忌讳,只差把他和白玥推进一个房间了。
白玥转身朝楼上走,身后传来何维青上楼梯的脚步声,每一下仿佛都踩着节奏,随着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每走一步,她的脸就红了一分。
她的房间几乎还保留着高中毕业后的原样,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安城,基本房间父母也按照以前的陈设来摆放,没怎么动过。
白玥领着维青进了房间,内心有点纠结,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是有些别扭。
即便是位杰来的时候,他也从没睡过她的房间,更别说是这样突突乱跳的纠结。
“伯母说他基本都没来过,也从没给二老过过生日。”
白玥一怔,无话可说。
位杰确实来得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给自己的父母过生日。
啪嗒一声,房间的门关上了。
白玥脸上烧得厉害,心跳更是跃动的离谱,只觉得频率似乎都有些负荷不了。
“白玥,他做到的,我都能做。他做不了的,我也能做。”身后传来他靠近的温热,心里某个地方酸软得刺疼。
白玥沉默着站在那里,不敢回头,乱跳的心脏在耳边剧烈的放大声响。
他的声音清润又好听,温温和和得却在她心里刻下了烙印。
“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心里柔软得仿若要化成一滩水花,彻底软倒在他的攻势下。
时光的美好,仿佛透过清凉的空气一点一点追忆着珍藏着。
“七年。我花了七年证明我的喜欢是一场笑话…我耗不起了,维青,对不起。”眉梢轻落,她终究是清醒了。
身后却突然被一双手禁锢在了他的怀里,带着克制和压抑的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部。她轻微挣扎,却被他牢牢地箍住。
他低下头,下巴轻垂在她的肩上。
“你花费了七年的时间,可我等了你十年。如果你耗不起了,那么我愿意继续,哪怕耗尽一辈子,我也无所谓。”
静默几秒,他慢慢松了手,掌心揉了揉她的头顶,安静地勾了勾唇,若无其事道:“已经很晚了,去睡吧,明天再说。”
她点头:“好。”
他想,也许这样,也可以。
只要我还能看着你,望着你,留在你身边。
一眼就可以满足,一眼就可以珍藏。
他奢求的从来不过尔尔,只要她,只有她,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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