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宫乃一国之主所居住的宫殿,富丽堂皇本不在话下,现今的奉天宫,仍然保留了当初的布置,毕竟哪怕容鄄已经失去了身为皇上的权利不像一国之主反倒像囚犯,但还有太子殿下在呢,宫人可不敢顶风作浪偷盗宫里的财物。
不过,走进奉天宫,金雕玉砌虽犹在,却处处透着一股子阴沉冷寂,教人从心底里发凉。小顺子虽在这阴冷的奉天宫出出入入了六年,可每次都只觉脚底冰凉,战战兢兢地引着两人走到大殿。寝宫又传来了凄厉的厮吼,犹如被困深渊的困兽,极力想摆脱这样的生活,却一次次迎来绝望,直到再也不敢期冀。
“少卿,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你见容鄄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容少卿皱眉,不喜欢她有事瞒着自己。
风浅柔轻柔地抚平他眉心的折皱。“少卿,等我一下啦,乖,一下就好。”
“柔儿,你夫君我不是小孩子!”这哄骗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啊,少卿是我最最崇拜且惟一爱的夫君,所以,夫君大人就等我一下下咯,我保证我出来就告诉你实情。”
“好。”
一字落下,风浅柔已飞速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容少卿叹气,对她的要求他总是不忍拒绝,这到底是好是坏?
走进容鄄的寝宫,风浅柔以手为扇在面前扇了扇,借此稍稍驱散一下飘进鼻间的异味。彼时容鄄正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头发、衣服脏乱不堪,比大街上的乞丐尚且不如。见到这样的人,风浅柔没有半点同情,当初那个不停加害容少卿、想方设法拆散他们的人,活该有此下场!
容鄄嘴里不时的咒骂着什么,虽前言不搭后语,但还是可以听出被咒骂的对象只有两人,正是容少卿和风浅柔,小顺子对此又一阵胆颤。
“他这样有多久了?”
“回……太子妃,皇上……自从被囚半月后就变成这样了,整天疯疯颠颠的。”小顺子颤颤巍巍的回答着,对这位太子妃,他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惧怕,六年前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皇上的如今的模样不正是出自太子妃之手吗!
风浅柔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他。“这是他身上中的毒的解药,每天吃两粒,三日之后便可完全解毒,另外,给他换个干净的地方住,衣食住行按富贵人家的份例,要营养平衡,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他残败的身体给养好。”
小顺子一愣,这是太子妃的话吗?太子妃会放过皇上?他怎么不敢相信。而事实证明,风浅柔的确不会这么好心的放过他。
“毒素清除后开始给他放血,每天一小碗,另配以大量补血药材替他补身,我会不时过来查看他的状况。”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更换新的血液了吧?
“奴才遵命。”
风浅柔并未久留,她来一趟只是想看看容鄄如今的模样,到底还能不能承受自己的计划。风浅柔知道即使她身上的蛊是商羽下的,但他未必能替容少卿解毒,所以换血真的是最后的办法了。风浅柔庆幸当初留了容鄄一条命,他是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与容少卿有血缘关系的人了,这个世界没有高科技仪器,医疗条件不发达,她怕若是用别人的血一旦有偏差会导致适得其反,而容鄄是容少卿的父亲,本就血脉相连,风险总比别人要来得小,当然她会仔细研究,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出宫后是骑马回太子府的,与她共乘一骑游遍大江南北是容少卿藏了许久的心愿,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无法实现,只希望将来能有此机会。
共骑马上,策马奔腾,男子风华绝代,女子倾国倾城,两抹白衣浑然一体,衣袂飘扬间如同九天神坻下凡,他们合该是世间最完美的一对。
“柔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出宫一路你一句都没问,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哦,如此说来还是为夫的错了,可为夫一直在等爱妻主动解释呢。”
风浅柔一直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才一直沉默,可现下他问了总不能不说,他是如此执著的要和她一起承担。“虽然你中毒是因为我中了蛊的原因,可解蛊与解毒却是两码事,恐怕即使知道我中的是何蛊也未必能依此解了你的毒,所以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血!”
“换血是有要求的?”所以她要去找容鄄。
“嗯,同种血型才不产生排斥作用,容鄄是你父亲,若你们俩的血型相同便可实施换血。可换血风险太大,我怕……”这也是她之前不敢开口的原因。
“柔儿,我相信你。”
“少卿,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嗯,为夫等着。不过你身上的蛊也该想办法解除才行。”
“看来是该把商羽抓回来了。”
“商羽虽是被御长风所救,但二人现在并未同行,目前尚未查到他的行踪,但他极有可能会回头找我们,我把商清怀的尸体扔去乱葬岗了,并且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即使商羽对商清怀恨多于爱,但以他的为人是不会让商清怀曝尸荒野的,所以这些日子你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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