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爷爷一生的心血卖了?”
“嗯,卖了。”蒋姜江捧着热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淡淡的回他秦伯道。
如果他爷爷还活着,看他那败家德行,少不得又得给他几棍子。
赵一霸在公司里折腾了一天,这些日子他没少操心,累了,好不容易蒋姜江回来了,窝在蒋姜江怀里,早早就睡了。
蒋姜江精神好,等赵一霸睡了,就下楼找秦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诶,秦叔,你说,为什么我爸妈他们没有来找我的麻烦了?”
秦伯削苹果的动作一顿,那一圈长长的苹果皮断了,他又继续削苹果,随口道,“工作忙吧。”
“工作能有儿子重要?”蒋姜江看着那串苹果皮,挑了挑眉,“秦叔,我最近总是在想我哥的事还有我家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太多了,结果,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小时候了。”
年纪不算太小的时候,李洛俪那时还是他的五叔母。那年年前的冬天,他们一家还有五叔一家都要去爷爷家过年,那日,从外地赶回来的五叔径直去了他爷爷家,他们一家便去接李洛俪一同回去。
李洛俪当时在大门口迎接的他们,蒋姜江小时候就是只个猴子,他们几个大人在寒暄,他连李洛俪的面都没见上,早就蹦跶的没了影子。
他五叔家,蒋姜江还算熟悉,飞快跑去找他的“傻”哥哥,他是太久没耍着他哥玩儿。
小赵一霸的房门是反锁的,蒋姜江边拍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他隐约听到了哼哼声,却没人来给他开门;蒋姜江有点儿生气,心说,大白天的,一个男孩子锁家里能有有什么事啊?弟弟过来了,做哥的不会出来开个门吗?
蒋姜江从小就学武,年纪不大,个头窜得快,脚劲也不小,两脚就把他五叔家的门锁给踹松了,这一顿踹,就把他五叔母天大的秘密给踹开了。
寒冬腊月的天,赵一霸浑身*,冻得身上发紫,歪着头,双手束缚着悬空挂着。
亏得蒋姜江胆儿肥,心不坏,如果他胆子太小,见着赵一霸那样还以为是挂腊人肉呢,不吓破了胆才有鬼。
蒋姜江二话没说,就给他哥解开了束缚,忙把自己羽绒服扣子解开,把赵一霸冰冷的身子包住。
蒋姜江在同龄人中算是块头大的,一把就把赵一霸包了个严严实实。赵一霸像是清醒又像是无神地睁着双眼望着蒋姜江,蒋姜江的身子似乎能把他暖化了。
蒋姜江脱了沾了雪,湿了边角的裤子,搂着赵一霸往被子里缩。赵一霸跟抱着救命草一样的抱住蒋姜江,死活不撒手。
“爸,爸,你快到赵一霸房间来,别叫五叔和五叔母知道,快通知爷爷。”蒋姜江打电话给他爸爸,他人小,心眼不小,当时以为他五叔也是个畜生,和他叔母合着伙折磨这傻子。
蒋姜江想了想,不放心,自己给他爷爷打了电话,把他看到的全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蒋姜江从没想过自己会怀疑五叔,而替赵一霸向爷爷求救的做法有任何不妥;似乎,在他们外人看来,对于赵一霸而言,做爷爷的比做爸爸的更加值得信赖、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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