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礼,不舒服吗?”嗯?海礼赶忙回过神,把手中的盒饭递给了一身青色劲装的肖以星,看着对方神色略显担忧,接过塑料袋的手朝他指了指,“今天这天气,你可别只顾着我,你要是病了,我可得抓瞎了。”
“是啊,海礼亲,我们这天天相守不分离的,我都看出你脸凹了,你要是病了让星星到哪里再找一个这么贴心卖力,知冷觉热的经纪人啊!”一边的文文正在试一批新进的粉底,粗壮的胳膊上画了一块块深浅不一的色块儿,为了能给以星最好的上妆效果,壮汉文文确实是尽心又尽力,可是自问,和眼前这位掏心掏肺的程度还是没得一拼。
开拍半个多月了,近十月底的气温被一场雨给拉进了凉秋了节奏,天气没了燥热却不是人心松泛的时候,整个剧组都拿出雕玉钻瓷的精巧劲儿在争分夺秒。
而海礼在各个细节上更是投注了几倍的精力,整个人像是内置了巨能电源,从肖以星每日的营养水份摄取,到尽可能的从服装道具上让肖以星舒服点,再加上这些日子里安导和编剧在为几场戏的改动费心走神,海礼虽然说不上太多话,但是每一个和以星有关的变化改动,细节调整,他都要走脑子过很多遍,确保是越改越好,总之能亲为的、亲不亲为两可的,海礼绝对都要自己来。
虽说,经纪人本身就是类似全能保姆的存在,但是在文文这个知些内幕的有心人眼里,海礼对肖以星的照顾和关怀,已经超出了所谓带艺人的范围很多很多,那种为了对方累死也无怨的劲儿,让文文心慌,因为说不出缘由的,他就觉得星星并非像以前美国那位,对海礼的付出和别样情绪无所知晓,他觉得星星的自然无波、点到为止的关怀护短,都是另有深意的婉拒。
“我没事儿,快吃饭吧,下午的几场相对比较轻松,但是,有没有戏份儿你也得不了空闲,趁着能休息就赶紧休息一下,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专心的应对工作,可不是为了让你分心的。”海礼随手帮着肖以星把一次性筷子拆好,摸了摸盒饭底,再次确认了一下饭菜的温度没有因为刚才的拖延而凉的太过。
“关心朋友怎么会是分心,”肖以星表情有些无奈,海礼的清瘦可是肉眼能看出来的,“文文,你也先别忙了,都先把饭吃了。”
“诶,好嘞,”文文壮汉把瓶瓶罐罐都放好,然后对着海礼挤了挤眼,就去洗手了,短短几米的路走得一步一回头,“海礼亲,人家去洗手,你也替我把盒饭摆好,再拆个筷子吧,别只对星星这么好啊,人家嫉妒啊!”
海礼正把湿巾纸巾各准备一张放在肖以星手边,文文这些出自好意却让人瞬间尴尬的话,让海礼指尖一抖,和肖以星伸过来的手指碰个正着。
两手相碰,一个僵冷一个无觉,肖以星皱了皱眉,手腕一转,温热的手背贴上海礼冰凉的手指,“我说海礼,分点儿心照顾自己不是什么难事儿吧,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生活白痴,你不用这么照顾我,你想让我专心工作,就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海礼其实想说自己只是体质偏寒,可是一瞬间的触碰,竟然让他生出了很不着调的想法:要是病了能换来你的关心,也不错。
但是很快所有人都没有闲情逸致再去捉摸自己心里那点儿事儿了,因为下午开拍前,一向下了戏就很少和他人交流的白影帝把肖以星单独叫了出去,这让文文和海礼都莫名紧张,肖以星只是略微抬了抬眉,就微笑着和白珏向青林幽处漫步着。
两个没有太多私交的男人,走在一起漫步,怎么也透着尴尬,虽说两个都是极为沉得住气的,可是现在的肖以星最不喜欢的就是浪费时间,在大洋彼岸,有个家伙不知道会在这几分钟里,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每一分的谋划又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一种不怎么靠谱的胜负心理,让他不想把时间白白浪费在所谓的心理较量上,再走一天,他也不会对白珏的用意产生好奇或是忐忑。
肖以星干脆停下脚步,“白哥,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如果是以前,肖以星一定会等对方主动开口,后发而动,可是他发现自己改变了些许,不再这么惯于运用虚与委蛇的招式套路,因为一些东西变得重要了,另外的一些自然就淡了。
维护好和身边可利用之人的关系,这是他最初的做法,可是现在他却更看重每一个镜头的质量,每一个动作的美感与力度,每一个表情的张弛收敛,甚至每一个道具摆放的精准度。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望着他,带着傲然邪肆的沉光,让他的心更加专注,想要脚踏实地的一步步往前走。
出乎意料的,白珏的语气并不怎么郑重,好像在大家都忙碌的时候约他出来只是为了闲聊,“老弟,你觉得电影有意思吗?”
这话头起的实在太过缥缈,肖以星难测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只能淡淡的回答,“没想过太多,只想做好眼前的工作。”
“工作?”白珏嘴角弯了弯,“对了,付总弄到了两个广告代言,都是国内一线品牌,等这部戏接近尾声应该就会和你接触了,如果说工作,我觉得,那才叫工作吧,至于电影,我觉得它对你而言没有这么简单。”
这是要为付左买好?拉拢他?还是他真的长了一张知心弟弟的脸,连白珏都来找他谈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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