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南道:“我杀不了那个人,取不下我脸上的面纱就终生不嫁人。”
任玉英道:“那就是小时候的一句戏言,你又何必当真呢?再说当年那小孩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人海茫茫又到哪去找呢。”
肖思南道:“我当时对天发过重誓,是不可能违背的,即便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那人,将他亲手杀死。”
任玉英道:“南儿,难道连娘也不能看看你的容颜吗?都这么多年没见了,娘真的很想看看我的女儿现在长成了怎样的一个美人儿。”
肖思南略带悲伤地道:“娘,对不起,恕女儿不孝不能听娘的话。”
任玉英叹气道:“那少年可真该千刀万刮,怎会迫你立下这么一个誓愿呢?”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娘和你小姨乃是一胎所生,容貌也是全然相同,但性格却相差很大,你小姨她温柔甜美,很会关心人体贴人,但也很脆弱,经受不住打击。而我的性格则较为好胜,易动气,自小我都护着你小姨,但这次我却不愿相让。我找机会向他道明了心意,结果,他……他却回绝了。他说他只喜欢你小姨,我当时羞愤不已,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只是为了你小姨,亦或是不忍心,我没有这样作,不久他们就定亲了,而同时我们也知道了他是魔宗肖氏的后人。你小姨并不在乎他的出身,只要他以后不做出危害武林之事,不参与魔宗的事一切都好说,而他似乎也很讨厌做哪些事,便答许了。”
肖思南:“原来那公子是二叔,也就是姨夫。”
任玉英茫然地道:“他们订婚了,两人都高兴得似要飞上天了,而我则暗自伤心。记得订婚那天他的哥哥来了,他们兄弟俩长得很相象,性格却大大的不同,他哥哥为人霸道,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逼人的霸气,作事刚负自用,从来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是真真正正魔宗的传人。魔宗的事情都由他主持,我当时很伤心,也很气愤,为了争一个面子便故意接近他的哥哥,结果他哥哥对我很有好感,我们二人倒是很谈得来,不久我们便订了亲,而且在他们之前成了亲。”
肖思南道:“原来您是这样和爹爹成为夫妻的,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我感到你们二人才是很适合的一对。”
任玉英道:“可是,可是我一直都不太喜欢他,他虽然对我很好,有许多事都顾及我的感受顺着我,哎,感情这事情的确很难说。我知道自己既然已成了肖氏的人,和风云一体的争斗在所难免,为了保住神剑,不使它落在别人手中,也为了我和你小姨能够平安,便帮助他壮大肖氏在武林中的势力与风云一体对抗。他很佩服我的能力,将许多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于是我在他所创立的教派中具有很高的地位。他去世以后我便接手了他的事业,我以‘悬月神剑’之名创立了悬月教,将与风云一体的明争暗斗停止,保存实力,并开始慢慢地保护南海一派。十多年来我尽量避免和风云一体发生冲突,不断地收拢武林中的小门派,在风云一体所在之处安插下我们的势力,对风云一体形成分散包围之势,一旦要消灭风云一体,只一句话,风云一体便会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但是我却忽略了一点,风云一体乃是名门正派,在武林中极有威望,一旦遭到袭击,必定会有众多所谓名门正派前来应援,而我们‘悬月教’则成为了武林的公敌。我们‘悬月教’实力虽胜,足可灭掉风云一体,但万万不能与整个武林相抗衡,因此必须先割裂风云一体与众武林人士的关系,然后再将其灭掉,娘让你在七星庄做的正是这计划的一部分。”
肖思南却似没有听到她的话,呆呆地出神。任玉英道:“南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肖思南道:“娘,您这么做是为了给爹爹报仇吗?”
任玉英道:“是,可是……可是……不是为了肖名遥,而是肖名远,你其实是肖名远的女儿。”
肖思南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儿,大声说道:“娘,您说什么呀,怎会这样?这……这不可能。”
任玉英道:“南儿,这么多年了,娘也应该告诉你真相了。你不要激动听娘说。”
肖思南大声道:“我不听,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
任玉英道:“这是事实,你的亲生父亲你不可不认。”低下头道:“结婚不久,你小姨便有了身孕,我去看她,那天他很高兴,酒喝的很多很多,我回房不久,他推门进来,我知道他走错了门,要送他回房间他却把我当成了你小姨,忽然抱住了我,我想反抗却终于没有,因为我心里确实很喜欢他。”
肖思南哭道:“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爹是肖名遥,这是改变不了的。”
任玉英道:“你的心情娘很理解,但事实便是如此,我到现在也不后悔当初所作的事。他醒后悲愤得要死,你小姨也知道了,从此我们二姐妹便再不来往。直到五年前他忽然来找我,他说梦到哥哥打他骂他,要他为自己报仇,他心中再不能安静,身为肖氏的子孙,若不以征服武林消灭风云一体为己任便是不孝。他要我帮他完成事业,我知他性格太过文静,不适合做这样的事。但他却性格大变,还将自己变得很暴烈,很残忍,简直就像他的哥哥,我劝他不下,只好帮他成立了‘烈鬼教’。五年的时间,‘烈鬼教’不断壮大,其实是我将‘悬月教’的势力暗中支到其名下,但要与风云一体一战远远不够。他的失败是必然的,我加快扩张‘悬月教’的势力,本想在他动手之前先将风云一体剿灭,最不济也可在他动手时助他一臂之力。哎,想不到他那么心急,在我的准备还未完成时就已经发起攻势,而且那么快的失败,总坛悄然无声地被情玉那小贼拿下了,我想救他都没有机会。”说到此处,眼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肖思南只叫了一声娘,扑在她怀中泣不成声。
过了许久,任玉英抹去了女儿的眼泪说道:“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有为他们报仇,无论你认不认你这个父亲,这个仇你都是必须为他们报的。”
肖思南沉声道:“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我要亲手杀了风云氏一家,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奠他二人。”
任玉英道:“好孩子,有你这句话,他们的在天之灵也可告安慰了。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你现在就去见范无争,迫他答应一切。”肖思南点了点头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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