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北上,中午十分狂涛打了几只野鸡烤了充饥,随后又行。走了两三个时辰,小欣累得再难支持,嗵的一声坐倒在地,说道:“和你在一起真倒霉,不但没马可骑,连喝的水都没有。”
狂涛道:“是啊,和你在一起挺倒霉的,平时总能遇到水源,今天却只遇到一口枯井。”
小欣一生气又想骂人,但口里干渴得厉害,便把骂人所需的口水省下了。狂涛呆坐树下,摸着自己仍然肿涨的脸,想起寒媚打的一巴掌和当时望着自己的眼神,不禁一阵心痛,但想到自己施救寒媚的情形又是一阵欣喜,嘴角含笑回味无穷。小欣半天不见狂涛出声,一转身见狂涛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失神傻笑,嗤的一声笑了起来,狂涛一惊,自知失态,忙端正了脸问道:“你笑什么?”
小欣道:“没什么,你又想媚姐姐了,想起当时亲她抚摸她的情景了?”
狂涛被一猜就中却矢口否认道:“我哪有?”但脸已红了。
小欣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就别掩饰了。”
狂涛抢白不过她,便老实不客气地道:“是又怎样?我就是喜欢她。”
小欣却道:“好,男子汉就应像这样。唉,只可惜……”
狂涛道:“可惜什么?”
小欣眼珠一转,笑道:“没什么,媚姐姐真迷人啊!连我都忍不住亲了她两下,你说若能将她柔美的身体在怀里搂上许久,那该有多美妙啊!简直是美死人了。”
狂涛被她感染,不由地道:“是啊!真……”自知失言,急急收住,双眼怒视小欣。
小欣乐得咯咯直笑,说道:“终于被我套出心里话了,怎么样,如果愿意,我可以帮你实现。”
狂涛气道:“都是你在诱导我,我可没这么想,你少自作聪明了。”
小欣道:“那好吧,你们的事我就不管了,只是要让我不多事,你得先给我找点水喝,我快渴死了。”
狂涛道:“一起走吧,不然我找到水怎么给你带回来。”
小欣道:“那是你的事,你找回水了我就告诉你今天怎样对媚姐姐的。”
狂涛道:“你先说。”
小欣道:“我不与人讨价还价,不去找水就算了。”
狂涛无奈,悻悻而去。
寒媚和雪凌也走累了,正歇息间却见小欣急急跑了回来。雪凌道:“这丫头不知又想搞什么鬼了。”
寒媚道:“她还真胆大,这么快竟又回来了。”
小欣跑上前喘息道:“姐姐快给我口水喝,我快渴死了。”不由分说自寒媚手里抓过水袋仰头便喝。寒媚和雪凌莫名奇妙,只是严防她再使诡计。
寒媚问道:“怎么又回来了,狂涛呢?”
小欣摆手道:“别再提他了,那人真没劲还老和我抬杠,我都快被他气死了。”
寒媚笑道:“那你便和我们一起走吧。”
小欣喜道:“好啊,我都跑累了,再歇歇吧。”拉了寒媚坐回树下。
寒媚道:“这次又想给姐姐下什么套了?”一手拧住了小欣的耳朵。
小欣忙道:“愿赌服输,姐姐可不能司机报复。”
寒媚道:“你早上可让姐姐很难堪呀!”
小欣一笑说道:“我们都是女孩子,玩玩有什么关系。”然后小声道:“若是狂涛那样摸,姐姐就可以大发脾气了。”
寒媚气道:“小丫头骗子又乱说。”手上用力。
小欣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急道:“姐姐快松手,我没乱说,这是狂涛说的。”
寒媚松开手道:“狂涛会说这样的话?”
小欣道:“姐姐你有所不知,早上你打了他一巴掌,他现在脸还肿着呢。”
寒媚道:“那是他活该。”
小欣道:“对,我也是这样说他的,但他却气不平,说自己又没作坏事凭什么白挨一巴掌,所以他要报复姐姐。”
寒媚道:“他想怎样?”
小欣悄声道:“他说要搂着姐姐过一晚才甘心。”
寒媚怒道:“他敢?我杀了他。”
小欣道:“只可惜我怎么劝他也不听,我怪他作的太过分便跟他吵翻?他还差点动手打我呢,要不是抬出情玉哥哥,怕是脸都被他打肿了。”
寒媚道:“所以就跑来告诉我他的阴谋?”
小欣道:“当然不是了,他的阴谋我怎么知道,我和他赌气,我说不信他能将姐姐搂一晚,他说走着瞧,我就说有本事再从你们手里将我救出来,他竟然说对付你们两个笨蛋易如反掌,我就跑回来了。”
寒媚道:“噢,原来是这样,小丫头可真是会编故事,你真把我们当成傻子了?”又撕住了小欣的耳朵。
小欣忙陪笑道:“没事,撒个小谎又不伤大雅,姐姐别见怪。”她这么一说,寒媚心里真的发毛了。
三人又向前赶路,走不出多远,小欣又喊起累来,坐在一棵树下不走了,二人也只好停下。小欣道:“这样坐着多无聊啊!”走到雪凌身边道:“不如我们来下棋吧。”
雪凌道:“好,就看你这小鬼头还有什么诡计,我就等着你求饶。”
小欣道:“下棋会有什么诡计,怕就别玩了。”
雪凌不屑地道:“我会怕你?”从路边搬来了一块石块,放在树下,抽出剑来呛呛呛呛在石板上刻了一个棋盘。
小欣拍手道:“好剑法!”
雪凌冷哼一声跃起身,削下两根树枝,手中利剑疾舞,落下时树枝都成了小木片,像一粒一粒的白子。小欣呆呆地看着,半天咽下口水,说道:“你的剑法真好,比我爷爷使得还好。”自怀中摸出一大把铜钱当作黑子,双方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起来。
小欣做什么事都不专心,学棋也是一样,虽然整日中看着爷爷摆弄棋子,自己却不去深究,结果棋下的乱七八糟连输三局。却又不服气,说道:“你就不能让我胜一盘吗,干嘛老赢我?”
雪凌笑道:“你的棋艺实在太烂,我想让你都不成。”
小欣哼一声说道:“你的棋艺很了不起吗?”
雪凌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赢你绰绰有余。”
小欣道:“赢我有什么了不起,你能胜过我爷爷吗?我摆出爷爷玩的几个残局你破破看。”
雪凌一时也来了兴致,极想领教一下风云氏老前辈的高艺,大声道:“好,你摆吧。”
小欣故作沉思,良久方才摆了一个残局出来,结果被雪凌轻而易举地破了。小欣道:“这个不算,我再摆一个。”
第二个略有难度,雪凌微思索还是破了,笑道:“风云老先生的棋艺也不过如此,哈哈不玩了。”
小欣大怒,喝道:“你说什么,你敢轻视我爷爷的棋艺?好,我这次可要拿出他老人家的看家绝活了,你若破了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雪凌道:“那也不必,割下一只耳朵就行。”
小欣犹豫了一下道:“好,你若破不了呢?”
雪凌道:“你说怎样便怎样?”
小欣道:“以后再也不能和我为难。”
雪凌哈哈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这鬼丫头有什么阴谋,原来是以棋为饵诱我上套,不再抓你了,不行。”
小欣道:“没自信,不行就算了,我摆下残局你破破看。”然后一黑子一白子地摆起残局来,不多时便摆了一大片。
雪凌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迷糊,双眼圆睁全身筋骨紧绷,表情如见鬼魅,冷汗滚滚而下,待得小欣放下最后一颗黑子时,雪凌只感天旋地转,整个棋局变成了一个快速旋转的大旋涡,一股莫大的引力产生出来,不断地将他吸向涡旋中心,急忙双手支撑住石板,身体后仰,用尽全力与吸引力对抗,但犹自不能挣脱,只累得浑身大汗淋漓。这个残局就是那天广慧和尚与别天对弈时偶合而成的神秘棋局,此后,广慧和尚与情玉还专门研究过此棋局,当时小欣也在场,便都记了下来,将其中的棋理也都抱揽于胸,因此这棋局困不住她,却将雪凌深陷其中。
雪凌神识被困,寒媚全然未曾发觉,只道这棋局真的有难度。小欣拍拍雪凌的肩大声道:“不要着急,慢慢地想吧,凭你的聪明一定能将这棋局破了。”然后走到寒媚身边拉着她的手臂道:“媚姐姐,我们好好聊聊吧。”
寒媚忽然抓住小欣的手腕,喝道:“小丫头骗子,你引我们到这里原来是故计重施想困难我们。”一用力捏得小欣手骨欲碎。
小欣哭道:“我哪有啊!”
寒媚道:“还不承认?”一指前方地面和路边地面说道:“那是什么?哼,难道不是你们挖的陷阱?”
小欣大声道:“我没有,你冤枉我,不信我们去看看。”
寒媚道:“走就走。”放开了她的手。
小欣拿了根树枝走到前面一片浮土边问道:“是这里吗?”
寒媚道:“不错。”
小欣用树枝点了一点,忽然往浮土上一跳却没陷下去,笑道:“姐姐你也太多心了吧。”寒媚过去一看确实只是浮土,根本没什么陷阱。小欣又走到树林里跳了跳仍是实地,又回到路上跳了跳,一连跳了四五处地方都是实地,气鼓鼓地道:“这次该相信我了吧?哼,我回来找你玩,你却这样怀疑我,还差点把我的手捏断了,我不理你了。”转身就走。
寒媚道:“是姐姐错怪你了,你别走。”小欣却是不理,寒媚紧追几步忽然脚下一松,暗叫上当,疾向前一扑,岂知着手处地面又向下陷去,结果一下扑进了一口枯井里。这口枯井便是小欣早先发现的,而寒媚先前踩到的陷坑只有一尺深,她若不向前扑,一点事都没有。
小欣惊叫道:“媚媚你怎么了?”跑回枯井边,焦急地向里张望。
寒媚冷笑道:“小欣,你果然好计,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小欣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这一定是狂涛干的,一定是。”
寒媚道:“你别装了,是你把我们引到这里的。”
小欣哭丧着脸道:“姐姐你别怪我,是狂涛逼我这样做的,我也不想。”
寒媚道:“哼,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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