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珂得意地道:“怎么样,嗯?还可以这样玩。”拇指轻扣,食指弹出,水球飞射而出,啪地撞在了店中柱子上,并不破碎,又反弹回来,肖珂伸出手来轻轻接住。水球飞转流光,与她白玉般的掌心相映成辉,这一招确比覃晖方才所使的聚雾成水高明的多。随从众人何曾见过这般精妙的武功,正要叫好,突然想到她是把覃晖给比下去了,这一叫好岂不使覃晖恼怒,强自忍了下去。
覃晖拱手道:“公子手法高明,覃某佩服佩服。”
肖珂道:“我也很佩服你呀!快将方才那招教我。”
覃晖道:“小小把戏,实不敢与公子高深法力相比,献丑了献丑了。”客气了许多。
肖珂仍是紧咬住不放,她却不知自己方才的一招,较之覃晖的小艺可高明了十倍有余。
肖思南见肖珂使了这一招,覃晖还是赖在桌边不走,不免生气,心道:“看来今天非要小小地惩戒这小子一番了。”两指捏起肖珂掌心的水球道:“覃公子,这小小弹丸便送于你吧,这可是我表弟亲手作的。”
覃晖知道水球一到自己手中定然要碎,忙摆手道:“不,不,看看便好。”
肖思南道:“不用客气。”手指一弹,水球向他迎面袭去。
覃晖忙挥扇一挡,哪知水球一着扇面便向上滚动,似有一股气流将它托起,飞上半空,覃晖忙横扇上格,水球突然失重,倍速落下,击穿了扇面,落在覃晖鼻尖处,砰地爆了开去,溅得他满脸的茶水茶叶。肖珂见状,哈哈大笑。随从众人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覃晖一抬手,止住众人。
肖思南道:“啊呀,覃公子,我太不小心了,竟然把水球打碎了,对不起对不起,来,我给你擦擦。”提着衣袖变向覃晖脸上擦去。
覃晖知她来意不善,忙使出擒拿手法来捉她手腕,但觉手心似被刀割急忙缩回,接着脸上火烧似地痛了起来,哇地跳起身,用手一摸竟是鲜血,再看肖思南时,两张人皮捏在指间,居然只在伸手指间刺开了覃晖手掌,扒下了他的两张人皮,肖珂见了覃晖血淋淋的脸吓得纵声惊叫,随从众人一看,不寒而栗。
覃晖痛得又跳又叫,挥手喊道:“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众人一时相顾不已,无人上前,哪只背后一个粗短汉子跳脚道:“公子叫我们动手呢,直娘贼,敢伤我家公子。”呼地扑了上来。
银涛转身一掌向他打去,便在此时剑光晃动,隆的一声过处粗短汉子摔出,半颗脑袋掉在地上,白花花的脑浆四下溅开,让人不由地感到一阵恶心。
肖思南手握寒剑道:“他不要脸,坐过来调戏我表妹,我便将他的脸皮撕下来,让他做不得人,你们与他为伍,便是没一个好东西,今天都得死。”
银涛忙拦住她道:“不可乱杀人。”却被一把推开。
众人发一声喊其向门外奔逃,覃晖双手捂脸却比其他人跑得都快。肖思南剑影霍霍,七八人立时身首异处。
覃晖带着四人奔逃出店,肖思南正要去追,却听得一个声音道:“好剑法!”看时店中桌边坐着一人正自饮茶,肖思南不由大惊止步。
那人道:“杀人勿尽。”抓起一把竹筷,随手向背后一甩。
嗤嗤风响,竹筷自行散开,如同长了眼睛射向五人后脑,覃晖听声不妙知有非常可拍的暗器袭来,转身间从身旁一人手中抓过一柄大斧,看见几粒黑点射来,也不及想抬手将大斧挡在面前,嗖的一股大力撞在斧面上,只感脸上凉冷,身体便向后摔出,嗵地着地,幸未受伤趴起来发足便奔,其他四人一声未哼,同时扑倒在地,每人后脑勺上整齐地插着六根竹筷。
覃晖逃走,显是出乎那人所料,起身就要去追。肖珂“啊”地惊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好可怕!”一下扑在银涛怀中颤抖不已。
那人见肖珂如此害怕死人,止步道:“算了,既然姑娘如此怕杀人,便饶了那小子狗命吧,反正他以后也没脸再做人了。”
肖思南稳定心神,拱手道:“多谢高人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那人笑吟吟地道:“其实不用我帮,兄台自然也能料理,是在下多管闲事了。不过我最看不惯那些武功低微,却又作威作福鱼肉弱小的宵小之徒,见了定要出手杀之绝不留情。兄台方才的几招剑法当真精妙,却不知是何名称、何人所创?”
肖思南道:“粗浅武功不值一提,阁下武功才称得上精妙。”
那人见她不愿说也不再追问,又道:“看三位的装束想来也是武林朋友了,我向三位打听一人,他五十多岁,脸上表情飘忽不定,变化万千,花白胡发,携一柄宽剑或是长布袋,三位可曾见过。”
肖珂一听,那人描述的正是自己的父亲西门冲,就要张口发问,银涛却沙哑着嗓子道:“您说的人可是叫西门冲?”
那人惊喜地道:“正是,老人家可曾见过。”
银涛摇摇头道:“没有,找他的人太多了,我携两位公子、小姐北上,有多少人来相问,我都记不清了,真不明白,这么多人为什么都找他一个人。”
肖思南道:“是啊!阁下找他这么急,莫非这人也是个鱼肉弱小的邪恶之徒?”
那人道:“这倒不是,不过他拿了我一样东西,我要追回,三位既然不知,这就告辞了。”说罢出了店门。
肖珂问道:“那人是谁,爹爹不知拿了他什么东西。”
银涛道:“他叫孟太华,武功深到了极点。”
肖思南道:“是内力深到了极点,他找你爹爹也是为了‘悬月’,不知他怎地也追到了这里。”
肖珂想起孟太华方才杀人的武功,不禁为父亲担心起来。
银涛道:“孟太华既已追到这里,想来别的武林中人也有所动,或许正赶向这里呢,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西门先生,否则人一聚众,又有孟太华这样的人物在内,西门先生就算有‘悬月’在手,武功再高上三倍也必定要败。到时,我们要与他们争抢可就难办了。”
肖思南道:“现在我们三人与姑父抢夺难道就容易吗,是问我们三人联手就能抵挡住他手中的神剑?哎!我们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怎样,求他不成?”不由地皱起眉头,只是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肖珂道:“爹爹最痛我了,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我若求他或许他会将那把剑还给你们的,你们不要担心,只是千万不要被别人抢在前面找到他,尤其是方才的那人,不然爹爹可就危险了。”说到后来不由地心头难过,想起孟太华杀人的手段,谁能不担心、害怕。
银涛道:“对了,我们要尽快赶路,赶在西门先生的前面。他这趟是去找他师父的,他本人武功已到了这般田地,他的师父岂不是更加深不可测?若是他将‘悬月’交在了师父手上,恐怕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肖珂却在想,如果真这样就好了,爹爹没有了神剑也就没人追他了。她原本就不愿让肖思南和银涛与西门冲争抢,也不在乎神剑到底是在谁的手中,只要双方相安无事,一切都好。心中不由地起了拖延时间的念头。
肖思南道:“不错,我们必须尽快赶路。”
肖珂却道:“吃了饭再走吧,我现在饿了。”
银涛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样你也吃得下饭。”
肖珂又看了眼那些死人,啊的一声跑出门外吐了一地,直吐得嘴里发酸发涩,肚内空空。银涛走入后堂在厨房中捡了十多个馒头用布包好,扶了肖珂上马,三人又向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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