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回合后,谈元凯倒在那棵槐树下,他快没有力气,却没有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这才是一个决一死战的战士应该有的态度。
他坦坦然的估算着自己的身体还能够扛住丧尸王的连环攻击多久,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忆一下自己那绵长,倒带过数次的漫漫人生。或许。。。用手里这把萃刀鬼写下“长使英雄泪满襟”这几个字比较有戏剧色彩。
要写吗?他提起剑,手在不住颤抖。机械臂的力量也快支持不住了。长叹一口气的谈元凯挨着那棵槐树的蛹洞坐下,身边响起了海啸的怒吼声。“啊。。。”他心底的快慰在滋长,终于来了。想张开嘴说些什么,却因为撇见那蛹洞而闭了嘴。
那蛹洞有些奇怪。
谈元凯在末世之后见过不少蛹洞,他们形状各异,价值也各异。但殊途同归的一点是在吸收了生物之后,消化一段时间后那蛹洞就会再变成当初初见的模样:清亮的,带着魔幻的迷幻之光,让人忍不住伸手进去摸摸看里面到底是有星光还是有残存的月亮。
而吸收了苏蔻那个蛹洞十分奇怪,已经过去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它并没有将苏蔻的尸体消化殆尽。而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像个红棕色的胞衣,甚至模仿起了人类心脏一样有力的跳动了起来。
这代表什么意思?谈元凯有些忍不住想一探究竟,抓起身边的树枝要。。
但丧尸王怎么允许谈元凯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他挥起手中的弯刀,声音古怪而浑浊:“站起来。”
“你要杀我就好好杀我,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教你一句华夏国的成语,成王败寇。”谈元凯的声音因为身体状况而有些微弱:“怎么杀不是杀?你就算用一把杀猪的刀把我捅死,我也是死。难道你还真有日本人血统?杀我的刀必须得是精钢锻造,还得用丝绢擦拭七七四十九天?说实话,作为一个刚刚从火山口爬出来的怪物,你第一个杀的人是我,你应该感到光荣,应该是好爽啊好爽啊好爽啊才对。”
“我让你站起来,让开。”丧尸王从第一次和谈元凯见面就不喜欢这个男人。这男人笑容太多,表情太假。还不如那个不苟言笑的f。丧尸王不想反驳谈元凯关于他是不是自己杀的第一个人的观点,其实他在f用蛊毒想把他弄死的时候就醒了。如果f不是那么心急,想把他杀死在襁褓之中的话,他还不会如他现在这么强。
蛊毒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可是丧尸王比它还要毒上三分。这样危险的东西遇上个更强大的,两厢相遇之后便是温柔的归顺。在面对面的对决中,自命不凡的f不管使用任何形式的武器都不能伤他一丝一毫。而蛊毒的强大让丧尸王吸收了大量烈焰猴炮灰亡灵愤怒的力量。f放出越多烈焰猴,丧尸王的力量就越加可怕。直到最后f弹尽粮缺的死在那高台。嗯,那女人死得很难看,这让丧尸王心情相当愉悦。毕竟是和他纠缠七世的女人。不过他现在不想告诉谈元凯,不是不想看敌人心碎的样子,而是丧尸王觉得那个蛹洞有熟悉的气味和让人恐惧的不安。
他觉得里面应该有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于是他提着弯刀讲了第二句:“走开。”
“不走。想让我离开这里,你杀了我啊。”谈元凯猛的站起来,桀骜不驯在死灰中复燃:“不许染指那个蛹洞,得从我尸体上走过去才行。”他心中忽然燃起了某一些不确定的希望,虽然那希望是如此的渺小,但他也不愿意放弃。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一切还有希望。
“哼,你这废物还想怎么样?我可没说不杀你。既然你如此想死,那我就如你所愿吧。”丧尸王扬起了弯刀,那样子嚣张得如新登基的死神一般。
“要是所有事都如你所愿,是不是上天待你太好?”弯刀就要接触到谈元凯脖子的哪一个瞬间,一道快如闪电的钢针整齐的削断了弯刀一半,那弯刀歪歪扭扭的挂在谈元凯脖子的一侧,滑稽得就像舞台上没用的道具。
“你怎么回来了?!”谈元凯声音里没有惊喜,视线所及之处是越来越汹涌的浪,见不到仁义礼,声音里只有惊慌失措,接着是大吼:“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的人生就是为了这一场决斗做准备的,路安易在离开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星极岛。你放心你安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现在是我的了。我不会允许和丧尸王对峙的时候我不在。”
*
兰德修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
f在制作他的时候讲的最多的就是丧尸王。可以这么说,兰德修最初的记忆里,丧尸王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戏份。
其他的才是路安易以及f。
曾经在他陪伴了路安易五年之后,他在f的地下实验室有问过f,他来到这世界的目的在哪里?为什么会给他一个满是重型装备的身体,却没有一个可靠的心脏。
f端着一杯又黑又浓的咖啡,笑容沧桑的就像个百岁老人:“因为你就是个陪伴阿易的家政服务机器人啊。”
“这样啊。”
“你对别人这么说就行了。”转眼f的咖啡杯便空了一半:“当末世来临之后,当所有的一切计划都失败之后,当有人送你一颗黄金一般的心脏之后,你的任务就是杀死丧尸王。无论任何代价。连阿易的利益都是可以牺牲的。”
“这。。。”
“这才是我创造你的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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