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阻止我了,我手上沾满了百十来人的血,我的心已变成了黑色的,灵魂也污浊不堪,我的*永无止境,贪婪无度地索取了这么多年。我的每天都是在煎熬中度过,压抑得要死,像我这样的人,继续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让我去赎掉这一身的罪孽吧!”他的眼睛毕竟不是干涩的,一边伤感地说着,一边还流着泪。
“可警察都是咱们的人,你去自首是没有用的,他们还是会放了你的。爸,你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儿子已站在老爸跟前,他表情坚决,张开双臂,阻拦着。
“你就让爸爸去吧,求你了!”看来老爸的态度更是坚决,难以改变得了,他左闪右突都被儿子灵巧挪步,紧跟着拦下。万般无奈之下,他竟屈膝跪在儿子面前,“儿子,老爸求你了,老爸这辈子没求过谁,更没有给谁屈膝下跪过,你就放了老爸吧!”
“可是……”儿子望着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地求着自己的老爸,他坚硬的表情突然显出一丝悲情,他的眼眶也顿时湿润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可是…爸,你还是不能去,万一警察当真依法行事,动起真格的,出卖了我们…爸,不仅你会遭殃,恐怕连家里的财产也会全部没收,那我的财产继承权跟作废了有什么区别!不行,爸,你千万不能去!”
儿子从悲情中很快解脱出来,依旧换上先前那种坚决的表情,他很清楚老爸的态度很坚决,但自己绝对不能屈服。他坚决,只有比他更坚决,让他感觉不可撼动,他才会放弃想要自首的念头。
就这样僵持着,“儿子,求你了,求你了……”老爸不仅是在央求,更是在哀求,他垂着头,双眼泛滥的泪水不想让儿子看到。
“爸,你放弃吧,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儿子一想起那笔巨额的财产,就止不住地两眼放光,哗哗地流着口水,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那笔财产,哪怕是失去宠爱自己的老爸。
“爸,你给我回去!不然我就杀了你!”儿子突然怒吼起来,面色狰狞。他不耐烦了,瞪着眼,凶光毕露。取出自己在街头打架时用的防身匕首,锋利的刀刃直指老爸。
当听到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时,他的身子猛地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宠爱的儿子竟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看来真的是自己太宠他,把他惯坏了,现在该是遭到天谴的时候了。
儿子见老爸仍旧跪在原地,不为他恐吓的话语所动,便急红了眼,继续厉声怒吼道:“爸,你再不起身回家,我就真的动手了,爸,我是说真的,你别*我!”
老爸还是纹丝未动,因为身体比较胖,行动比较迟缓,跪了这么久,膝盖早就僵住了。他还是流着泪,不相信儿子会杀了那么疼爱他的老爸。
他抬起头想要看一眼儿子,可就在这时,儿子十分迅速地冲了过来,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一刀,“爸,我说了,我刚才是认真的,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都是你*我这么做的,爸,我恨你!恨死你了!”
儿子看着老爸被刺破的伤口处不停地向外涌着血,顿时傻了眼,想不到自己竟然一时不理智杀了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很爱戴的老爸。这时,耳边传来一丝轻轻的话语,“儿子,老爸不怪你。”
听着老爸的话,他的心中极度痛苦,嘴角抽搐着,眼中充盈着泪水。他慌忙去按住伤口,想为老爸止血。
而这时老爸俨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但还是紧咬着牙,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儿子的脸庞,可他的手刚抬起,在半空中短暂地停顿了那么一刻,却又突然失去控制摆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啊……!”儿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
即使老爸不怪他,原谅了他,但是他岂能原谅自己。他恼恨自己一时冲动酿成了大祸,他完全不敢面对手上淋漓的鲜血,不敢面对躺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的胖老爸,不敢面对这么冷酷无情的自己。
他痛惜着,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定然不去因为巨额的家产做出这样愚蠢至极的事情。他懊丧到了极点,所有的精神,意识,和感情在一瞬间完全错乱崩溃了,他突然疯掉了,不停地自言自语,反反复复地傻笑着。
“胖子,你是谁啊!躺我怀里干嘛?害不害臊啊!”说完便一把推开那堆肥肉,欢欢喜喜地跑着离开了这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之后便不知去向,“咦,我手上是什么脏东西,红红的,这么恶心。对了,回家让爸爸帮我洗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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