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4年4月23日,这一天绝对是让很多人难忘、铭刻在心的一天。
傍晚六时,治所千户番禺带领手下十来人骑马奔出了洛阳城门,城内百姓见怪不怪,治所千户时有要紧事也会这般行事,一城治所有一千多军卫,平时大多分驻在各大县城。如有急事,千户番禺就会亲自动身前去处理。
然而现在一切竟然起了变化,时间一到打落更——晚上七时,宵禁开始,平时晃晃悠悠的守门人竟然换了一副模样,立即火急火燎的关上了城门。
“怎么回事,今天城门关得这般急?”一路人刚走入城门,隆隆的关门声响起,不免感到疑惑。
“是啊,怎么回事?”
城门内外人员皆是疑惑重重,指指点点,相互间攀谈,看向城门官的神色充满了不解。
门卫一脸的不耐烦,像赶苍蝇般挥斥,“去去去,这两天开封派来提刑安察司使,府衙也要负责安全知道不?”
“呃,原来如此!”
人群得到了消息也就不再八卦,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平时禁宵对那些大家世族子弟毫无作用,一脸的不在乎,平时该怎么样,现在也一样如是,不过仅仅只是过了十来刻钟,洛阳府衙一反往常行事,派出了大量衙卫,手持腰刀上街巡视了起来。
“知府大人有令,宵禁时间,任何人不得逗留大街上,违令者斩!”衙卫首领是个壮硕的中年人,此时这人一改往日的和言悦色,满脸的冷硬。
“彼其娘之,刚想去夜来香潇洒会!”刚来洛阳的黄汉,一脸的郁闷,挖了个鼻孔,露出满口大黄牙对身侧的青年文士道:“成经,咱们回去!”
“唉!”
话音一落,周边的普通人哄然散开,四处急走各回各家。
然而有些身份地位的家族子弟却当作了耳边风,右耳进右耳出,蛮不在乎,甚至走在街头中央的一群人,身穿长袍,手上拿着折扇,好不潇洒,谈笑间根本不欲理会,连看都没看一眼。
眼见如此,衙卫头头心头升起了怒火,妈了个巴子的,竟敢不将老子放在眼里。二话不说,两个踏步就追了上去,对着这群人大声喊道:“宵禁,你们没听到?”
“你,说你呢,赶紧回去,不许再逗留大街上!”衙卫头头一手指向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位青年。
“哎呀,这不是蒋大人嘛,今天怎么这般生份?小生是秦军啊,你不会忘了吧?”
青年不屑的看了一眼,阴阳怪气道:“蒋大人难道上次在‘夜来香’没玩好,听说香香姑娘可是很会侍候人的啊。
“啪!”
蒋头领二话不说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说着锵一声,手上腰刀出鞘,脸泛冷色道:“滚!再啰哩吧嗦,老子一刀劈了你!”
“你,你……”
这样子看似可不是开玩笑的啊,脸上一巴掌还火辣辣的痛,名为秦军青年一脸的不敢置信,在这洛阳城,自家怎么说也是有点地位,平时这衙门看见自己还不是一脸的和言悦色,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滚!”
在蒋头领不耐的咆哮中,跟在身侧的一班衙卫立即围了上去,锵锵锵,一阵声响,灯光下明晃晃的腰刀份外醒目。
名为秦军的青年见此,知道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只能愤愤的捂着脸转身离去,其身后的人员见此也就不再逗留,比起秦军来,身份上他们可还差一点呢。
如此一幕在洛阳城各大街上纷纷上演,那些游荡在街上的豪门贵族都被挥了回去,如若不听劝更是直接抓捕,鸡飞狗跳得,直到最后再也不见任何人员为止。
没了这些有钱人,各夜铺青楼也同一时间纷纷关上大门,最终街上变得一片冷清。
府衙一反常态的作法虽然引起了各大商家的不满,以及少数大家世族的疑惑,却也没太大的反应,顶多认为布政使司派大员前来,府衙为了安全以防万一才如此行事罢了。
南大街范家客栈,提刑安察司使范长龙脱了外衣已经准备入睡,就在这时,客房门咚咚咚敲响了。
“进来!”
“外面这么吵,怎么回事?”
“老爷。”
八子胡的老头走进房行了一礼,面带疑色道:“今夜有些不对劲,不知怎么的,钱大伟那斯突然下令宵禁,将所有人都挥了回去。”
“宵禁?”
范长龙眼眉一挑,摇头笑道:“本官到了洛阳,不住驿站,他这是要提防宵小作案恼了本官,这不是很正常嘛。”
“我看你是多虑了!”
“可是……”
老头还想再言,范长龙一脸不耐,挥手道:“好了,此事不必大惊小怪,虽然姓钱的要迤几天,可也不必用宵禁来搞花样。”
“咳,那个,听说夜来香新来的香香姑娘不错,你让人给本官叫来!”
“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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