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中田嘉故意叫道:“呀!你是天龙手于老前辈。”于洋道:“你这小娃子也认得我。”这时他掌风已运到酣处,完全将荆田二人裹在当中。荆田二人颤颤巍巍,呼吸渐渐困难。田嘉勉力道:“家父田光常在小女面前提前前辈神功盖世,如今看前辈出手,这等深厚的功力,不是天龙手于老前辈,还能是谁?”
于洋听得奉承,心中一喜,道:“你是老田的女儿。看你出手到时有几分相像。”说话间已将掌风撤下。荆田二人登时释然,一连大吸了几口气。田嘉道:“不才在前辈面前献丑了,多亏前辈手下留情,否则田嘉可就再见不到爹爹了。”于洋点了点头,眉头一皱道:“那日驿馆中是你干的好事吧。”田嘉连叫冤枉,说道:“老前辈德高望重,可不能诬陷好人,故意为难小辈啊。我和我师兄虽然也是要到榆次,但我一向贪玩的很,可一直没跟得上你们啊。驿馆中什么好事坏事,我可不知道啊。”
于洋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来榆次干什么,是老田让你们来的吗?”语气颇为谨慎。田嘉点头道:“是啊,我爹爹不日也要到此,特让我和师兄先来一步。哦,我们是过来找我盖聂盖大哥的。”她知道于洋是来找盖聂麻烦的,故意搬出田光来,震慑震慑对方。
于洋眉头一锁,心道:“难道是盖聂收到了风声,请田光来助拳。听说盖田两家好的很,田光若然插手,这时恐怕有些不好办。”说道:“听说燕国最近出了一批杀手行凶,老田那边都还没料理好,就有功夫来榆次踏青了。”
田嘉听得,不由的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荆轲,随即笑道:“家父来了之后,看见了田老前辈也在这里。肯定更要感慨不虚此行了。”于洋呵呵笑道:“怎么,老田这是来帮盖聂的,要跟我南山派为难吗!”田嘉笑道:“家父到此,只会跟老前辈把酒叙旧,如何提的上为难。怎么,到时候前辈有心要考较家父。”她反客为主,反将于洋一军,但语气平和,便如玩笑话一般,浑无半分针锋相对之意。未等对方答话,又接着说道:“老前辈在伏在盖大哥屋子里做什么,难道是知道有人要来找麻烦。想出手代劳,替盖大哥将其赶走吗?”
于洋自觉尴尬,他毕竟暗伏是实,以他这种身份做此鬼祟之事,又被小辈提出,面上肯定不好过,打了个哈欠,洋洋说道:“我本以为盖聂闭门不出,谁知到了里面,才知道他不在。刚才以为是来旧敌来了,才出手奇袭。”田嘉微微一笑,不再追说下去,心道:“这白齐还不露面,必然又是在暗处打坏主意,要害盖大哥了。”说道:“老前辈不辞辛劳,远来榆次,是有紧要事找盖大哥吗?”于洋哼了一声,道:“连老田都出动了,我找他什么事你们还不知道吗?”田嘉故作惊讶道:“盖大哥传讯给家父,说是有对头来找梁子。让我父亲在燕国多请些好手来助拳,遮莫这对头竟然就是于老前辈吗?”
于洋嘿嘿一笑道:“不错,正是我南山派。一代新人推旧人,盖聂这几年名声是大的很。但我南山派这几把老骨头也不是好相与之辈。这事是他不对在先,便是请来老田,到时两相对质,也看他盖聂到时候如此诡辩分说。”田嘉心道:“这老头口口声声咬定盖大哥有错,可盖大哥何时跟南山派打过交道。这事有白齐这等人插手,当中便定有隐情。”说道:“当中详细,小侄并不只晓。好请老前辈告知,等家父来时,小侄再转述于他。也好做个中间人,凭个理,看看谁对谁错,到时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于洋心道:“便是说给你听,也不打紧。”便道:“我南山派中曾出了个妖女败类。这妖女本是我二师哥门下弟子,蒙我师哥肯收留她,传她本事。她却不思感恩,反生歹念。用阴毒手段将我师哥害死,叛逃出去。我门中上下个个视她为生死仇敌,恨不得将那妖女扒皮抽筋。只是那妖女惯会潜藏,这三年来我们便寻无果。便在这几天前,终于给我门下两个弟子找着了。你道这妖女跟谁在一起,不是别人,正是此间的主人,人称君子剑的盖聂。那妖女素有美色,盖聂受她迷惑。我弟子找他要人,他盖聂一介后生,不知道是仗着什么威风。不肯交人还则罢了,还将我两个弟子打成重伤。老夫这才找上门来,讨个说法。来,你说这事到底是我们南山派理亏,还是他盖聂不对。”
田嘉心道:“七八天前。那时正是盖大哥孤身离开的时候,他遇到了什么事。这当中定然有误会,盖大哥为人光明磊落,怎么会像他说的,为了偏袒什么妖女,跟南山派大打出手。”伸手轻抚了一下发梢,说道:“盖大哥是什么样为人,小侄是再清楚不过,他绝不会这样做事;而老前辈德高望重,自然是出口无需要,不会诬赖小辈。这当中有许多细枝末节一时也说不清楚,定然是大有误会在。”
于洋道:“这误不误会,等盖聂一来。方面对质便可。只怕这盖聂是不敢啊,这才自己的家门都不敢回了。”田嘉心中怒气,她如何能容得别人说她大哥不是。这时将情绪暗自压下,从容说道:“前辈放心,事情总有水轮石出的时候。盖大哥是路上有事耽误了,等他回来,是非自然清楚。前辈,你这趟就和几个弟子来的吗?”他有意要将话头中引出白齐,好说他与邪派中人勾结,到那时才可反客为主。他怕这时白齐就算便在暗处,突然献身,要于洋对自己下手。自己和荆大哥断然远不是于洋对手,便索性先说出来,好在言语上制住对方,使于洋到时候不好出手。田嘉又道:“我父亲接到消息,跟我说,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圣水郎君白齐也往榆次来了。老前辈可曾撞到过啊。”于洋一怔,忙道:“没有,没有。”
田嘉笑道:“那他定是上辈子没少做好事,才走了这天大的运气。想那白齐作恶多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以前辈这等正派高士,若是遇见了他,自然是二话都不肯说,一心只要除害。不说要了他性命,教他这些年邪修化成灰烬;也定然要废了他武功,教他以后再也害不了人。前辈,你说是不是?”荆轲心中暗笑,心中称赞田嘉好一张妙嘴。
于洋被田嘉一连抢白,哪里还能说出个不字,只哈哈笑道:“老田的女儿果然就是老田的女儿,端地能说会道。”田嘉笑道:“前辈过誉了,小侄嘴笨,可愧不敢当。只不过说的却都是实情,不敢掺半句假。”
这时听得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贵客临门,盖聂来迟失礼了。”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骑马缓缓行来。到得跟前,两个乘客都翻身下马,一男一女。那男子白衣翩翩,风度超然,正是君子剑盖聂。田嘉看他身旁那女子时,但见她声得二十四五年岁,穿着一身洁白素衣。。雾鬓云鬟,柳叶弯眉;杏脸桃腮,明眸善睐;风姿绰约,艳如桃李。盖聂看见荆田站在一处,微一凝神,牵起了那女郎的手。那女郎没想到盖聂会牵起自己手,先惊后喜,芳心暗悦,脸泛桃花。两人便并肩牵手,朝众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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