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着你才像是祸害……”唐小柏撇嘴,不屑,嘀咕了句。
而且,依她看来,那位男子气息沉敛,说不准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再者,他身边跟着那几人又何尝是寻常角色,这女人讲话也不知收敛点,距离隔得不远,人家现在恐怕正光明正大的听着她的‘高谈阔论’。
不过,她不信这女人看出这一点!
哼,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
是想吸引那男子的注意?不像吧……
不过,这世上恐怕也没有这女人不敢做的事情了。
唐小柏心下暗想,当然,以上是她在这些日子对西钥瑶深入了解之后得出的‘高度评价’。
“公子……”男子身边的四位随从早已听得怫然不悦,奈何自家主子并无任何指示,他们也只有隐忍不发,却没想到那桌子的人一点收敛也没有,主子岂是他们能妄自蜚议!
银衣男子仿若未闻,兀自浅斟低酌,仿佛身处随意搭建的茶寮也不曾抹掉他周身的贵仪,反倒衬出几分散逸气度,平添了一种奇特闲致的气韵。
衣随风动,宽大广袖上墨线勾勒的幽莲飘荡若现,飞若卷云,天逐渐昏沉,像是压下的黑帘,不久前的朗日晴空霎时间风吹云动,灰沉的云雾,恰如他袖间墨莲撩点蔓展,沉沉蔼蔼,似是天边裁云落暮的迤逦之姿,若幽昙花开,一息迷眼。
他的容貌应是上天的眷顾恩宠,用西钥瑶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得天独厚。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其实,在西钥瑶看来,颜亭风的容貌同样出色冠绝,但明显的,颜亭风有那男子没有温浅,却也少了那男子的明丽,那是一种让人一眼惊艳失神,再看撼动心神的极致诱惑。
衣袂轻飏,墨发散飞,天灰云沉下,模糊不了他那细长如墨的眉,似一染水墨的优雅流线,轮廓线条如神祗般流畅精致,流光若隐漫浮的眼眸,上承一双胜似女子般的长睫,微微打下,胧落一片淡淡的阴影,凝了万千流丽华光,自成一种极致的风情。
端着茶盏的修指白而润,看着甚至比女子还是精润几分,应是时常润养的缘故,指腹润泽如玉,秀丽如山巅雪色,一转一抬,都似入画般好看。
姿态宁静闲淡,举手投足间,又似是带着三分散漫四分邪傲五分淡漠,令人不由自主的仰望瞻首,一身安宁冷淡的清贵气息,与他那明丽流逸的冠绝容光矛盾又巧妙的相融,化成了一种独特又神秘的气质,仿若划过沉灰帘幕的一抹明光,高华沉敛,却是极登穹苍之上的漪澜明玉,如斯天姿,犹若神仪。
这一幅远胜过山水墨画的美景不知迷煞了多少人。
祸水啊祸水……
西钥瑶连连摇头,果断偏移视线,不再看那迷惑人心的祸水,哎,真想问他一句,你长成这样,你家人知道吗?
目光一转,正好看见颜亭风三人步近的身影。
“回来了?”
她和君绵相约在赤城再见之后便分开了,若是能在那什么大师那里知道阿漠的行踪,赤城之行便要推迟了,不过,她有预感,那什么劳子大师一定知道!
所以,她决定先和西钥暮去太渊城。
至于那个纪屏屏,说也奇怪,似乎自从西钥暮他们来了之后,她就没怎么见到这人了,临走时,她还以探亲为由独自前往了安阳云州,当然,可有可无的人于西钥瑶来说,就算这人忽然在她眼前消失了,她也不会眨一下眼。
“怎么了?在看什么?小宸眼睛都不舍得眨呢。”颜亭风轻笑道。
经他这么一说,西钥瑶也发觉怀里的小包子忽然安静得过分,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小包子眼睛眨都不眨盯着那祸水看,一双曜玉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美色当前,这小子该不会小小年纪就想着男女通杀吧?
笑意一敛,西钥瑶抬手就敲了一下小包子的小脑袋,一脸严肃的教导,“君宸珏,坐怀不乱真君子,就算人家长得美得惊天动地也改变不了他比你老的事实,这年头找对象,年龄就是距离,懂?”
“咳咳咳!”
“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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