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后的如今,徐汉生又找了回来,徐山博的父亲当然是想拿回这块肥肉,所以他们拖延的这些天就是想让徐汉生更着急一些,最好闹出什么事儿他们徐家再以救世主的面目登场,到时候不仅能带走徐宝树,还能把徐汉生一起接回鲁西,好好“讨教”制汤法。
徐山博自己觉得这件事儿实在是太不地道了,隐约有些不情不愿,所以他的父亲又挑了两个人陪他一起来,其中就有这个对徐汉生一系一直怀有敌意的年轻人。
“到时候他唱白脸你□□脸,还怕你大爷爷不好好教你?”徐山博的父亲就是这么交代的。
现在,人还没见着,这个“储备型白脸”已经被人打成了擦脚布。
女孩儿轻笑着看着他的表情,让徐山博觉得自己一切隐晦的心思现在已经无所遁形。
他是看不上自己曾祖父和他父亲的做法,也觉得徐家趁人之危绝对称不上光明磊落,但是每一个家族都有人要牺牲,徐家靠牺牲了徐汉生获得了一个“清白”的家底。
现在他也希望能从徐汉生的身上学到更好的制汤法,不然他根本不会来到这里,就算有愧疚感和犯罪感,但是对不起徐汉生的人从来不止他一个,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受益的人那么多,他也不是拿到最大头的那一个,所以与这点良心的谴责相比,对精妙厨艺的强烈渴望才是压倒一切的动机。
这一切,这个女孩儿似笑非笑的目光,让他明白对方几乎洞悉了自己的阴暗和龌龊。
“因为……来的越晚,好处越大是吧?”沈何夕一把扯过缩在一边不敢动的徐宝树。
“等到事情闹大了你们再来救场,到时候名声也有了,实惠也有了……至于徐老爷子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求助的,到底是会经历什么,到底能不能活到你们来,你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是吧?!”
只要看看徐山博他们几个人的表情,沈何夕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请你们滚吧,现在、立刻、马上!”
女孩儿的一只手抬起,揪住徐山博的衣襟,慢慢地把他揪离了门口。
“别以为借了一个好不容易立起来的牌坊就能登堂入室,在我眼里你们就是那群披了人皮的……牲口。”
眼前没一个熟人,沈何夕同学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四十岁女人尖酸刻薄的调调再加上未成年少女的那一点小矜持劲儿——当然更重要的是她那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白嫩爪子轻轻松松地就把一个比她高十几公分的成年男人拽了起来。
徐山博被拽开了,他的两个同伴一个被踩了一脚一个被推搡到了一边,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女孩儿昂首挺胸地带着徐宝树和那个壮汉进了徐家的大门。
哐当,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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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了小夕和女老板的Panda在不营业的时间也让人觉得越发地冷清了,俞正味踉踉跄跄地打开Panda的大门,只有在给洋葱剥皮的黑豆和一名临时招来的暑期工在忙碌着。
“大厨。”黑豆从自己的裤子兜里掏出前一天俞正味拟定的菜单,“洋葱汤配中式蛋饼和熏肉,是这样的搭配吧?”
俞正味的身上满是酒气,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原本就胡子拉碴的脸上还能看出眼圈是酗酒后的暗青色。
“中式的?什么中式的?我做的菜从来没有中式的。”
黑豆放下拿着菜单的手憨憨地看着他,大厨今天是变身了么?
俞正味趴在离他最近的餐桌上,头部悬空在桌子的另一边,像是一条垂死的狐狸或者孤狼。
“我不能做中式的……俞家的人……不应该做厨子。”
门外有一辆大型的吉普车停了下来,人高马大的克莱德一走进来让人觉得整个餐厅顿时变矮了。
“嘿,Wei,昨天库克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你要知道他一直是个傻瓜。”
“克莱德?”俞正味醉眼惺忪地看看他,摆了一下手,“不,他说的是对的……我的菜里面……一无所有,嗝,一无所有。”
黑豆看着俞正味被克莱德抗在肩上带走,转头看向厨房。
“我是做咖喱饭呢?还是停业呢?”
他看看满地的洋葱和豌豆,认命地穿好围裙,郑重其事地戴上了属于大厨的高帽子。
“洋葱汤,中式蛋饼,熏肉。咖喱土豆饼也不错……我爱咖喱。”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活动,诗歌比赛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篇文?难道让泥萌这群萌萌哒读者写菜谱顺口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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