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泽从来没有这么忽视过欧阳老夫人,更是没有这般不听话过,以往的时候,无论欧阳老夫人说了些身边,便是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欧阳泽也一般都会去顺从。
可是今儿他是真的不想在这么过下去了,说完上面那句话,他便陈着一张脸转身便往外走。
欧阳老夫人气得脸色一变,指着欧阳泽的背影骂道:“好你个欧阳泽,是不是现在有出息了,便也忘记了当初是谁含辛茹苦的将你养这么大。嫌你老娘丢你的人是吧,当初我们欧阳家春秋鼎盛的时候,这一个个的所谓世家还不知道在哪儿窝着呢……”
“你现在巴着了上家,便忘记了当初我是如何教导你的,真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
欧阳老夫人越骂越难听,便是柳姗姗都忘记了哭泣,呆呆的看着面目狰狞的欧阳老夫人。
欧阳泽微微苦笑一声,只能选择没有听到这些粗鄙的话,大步的往外面走去。这个家,或许是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了已经。可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曾经的曾经,欧阳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沦落到现在的这般地步。
在老家的时候,欧阳老夫人还没有那么不堪,她的所作所为虽然带了小家子气,可到底还算是睿智。
可是自从到了京城,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变了。变得陌生和让人害怕。
欧阳老夫人口中喝骂不停,待那股火气消散之后,方才收了嘴,脸色铁青的坐在那儿。
柳姗姗自然是不敢说些什么,只得小心翼翼的陪在那儿。
许久之后,欧阳老夫人想着定是姜黎挑拨离间,方才让欧阳泽和她越来越疏离,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欧阳老夫人气冲冲的往姜黎的院子里走去。
而姜黎此时正因为欧阳泽那句和离和恼怒和伤心着。听到欧阳老夫人这般强加给的罪名,自然是再也忍不住这口气。往日里表面上的和平就此被撕毁,两人竟是毫不在乎脸面的就这么对骂起来,欧阳老夫人原本就年纪大了。但因为在乡下长大,见多了那种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吵起来的妇人,嘴上骂人的功夫自然是了不得的。
姜黎虽然不太会骂人,奈何她的丫鬟多啊,看到发钱的主子受到了欺负,那些丫鬟还不得一窝蜂的全上啊。
一时之间,倒是来了个旗鼓相当。
这日,欧阳泽便是连家都没有回,只一个人随便寻了个小客栈,独自喝闷酒。
姜黎第二日便怒气匆匆的回了姜家。姜夫人自然是舍不得自家女儿受到这般的慢待,当即便又是领了人直接上门了,不等欧阳老夫人开口便是将人一阵挤兑。
此时此刻,欧阳老夫人连欧阳泽都恼了,哪里肯再为了他委曲求全。甚至于她脑中连兴复欧阳家这件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是以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受姜夫人的挤兑,自然又是好一番吵闹。
连当初姜黎的白虎命以及迫不及待贴上这件事情都直接说了出来,当即将姜夫人气了个仰倒。
若不是姜黎还有几分理智,差点要将整个欧阳府里给砸了,反正大部分也都是姜家给添置的。
这种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墙,是以没多久,便传了出去。
姜夫人说不过欧阳老夫人。便直接将姜黎带回了家中,放话若是欧阳老夫人不登门跪拜着道歉,她是绝对再也不会让姜黎回来的。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欧阳泽耳中的时候,他才知道家中竟是又作出来这番事情。现在不仅仅是那些和他同期的学子,便是之前看在姜家对他还算不错的人,看着他的眸光都带了几分的异色。
那些眸光落在他的身上。欧阳泽觉得有是难堪又是难受,最后只能躲在角落了默默的翻着典籍。可不管在哪儿,都是嘲笑的不屑的看笑话的眸光遮遮掩掩或者明目张胆的看过来,不出三天,他竟很是崩溃。
原先的欧阳泽虽然家境贫寒。为人也极是冷清,并不怎么喜欢同人说话和交往。可是学堂里的父子以及同窗却都对他大家赞扬,他虽然并非是天之骄子,可是依然接受很多人艳羡的眸光。
这般的天差地别,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好像所有的一切好事在蒙山那儿便画上了句号,迎接他的全都是不堪和龌蹉。
他浑身散发着酒气的趴在桌子上,恍惚间只觉得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此时此刻的他依然应该是接受着所有人的艳羡,有个乖巧听话的妻子,她的腹中正怀着他的孩儿,在朝中有着一定的地位……
至少他不是在这种脏乱的地方借酒消愁,而不敢去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宋乔冷然的站在不远处,唇角挂着一丝的讥笑。却原来欧阳泽是这般的不堪一击,家里虽然吵闹,但至少人还健全。官职虽然不高,但傍着大树,若是他肯好好的哄着姜黎的话,未必没有出头的那一日。
可是他只会在这儿解救消愁,让自己陷入更加悲惨的境地。
此时太阳不过方方下山,宋乔披着披风隐在暗处,是以并没有几个人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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