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看到有血从下面流出来。
欧阳泽到底是怕她有何意外,忙请了大夫,方才知道她已是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又是用药又是针灸,方才将孩子保住了。可不过就是因为当初她的遭遇,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
欧阳老夫人竟然怀疑她腹中的孩子并非是欧阳泽的。
每日里冷嘲热讽,莫说精细的照顾,凡是不让她亲自去做已经算是极好的待遇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真真是蠢到无可救药。害怕这个担忧那个,在欧阳府里无论受到怎么样的欺辱和错待,从不敢同母亲和父亲说上一句。方才导致后面的变本加厉。
她摇摇头,想不通怎么会有欧阳老夫人那般贪得无厌不讲道理的极品,私自霸占了她的嫁妆不说,对她还没有一丝丝好脸色。
宝儿生下来的时候同欧阳泽很像,小小的身子如同小猫咪一般蜷在那儿,极是惹人疼爱。
她也算是过了一段顺心的日子。只过不了过久,柳姗姗入门,便又渐渐的回到过往。
宋乔幽幽一叹,将胸中浊气放出,方才缓慢的坐起身来。掀开帷幔,外面已是彩霞满天,她唤道:“橙玉。”
橙玉从外面推门进来,笑着问道:“夫人,您醒了。”
宋乔点点头,道:“郎主和阿璧回转了吗?”
“郎主方方传了消息,道是宫中有宴请,待用过膳之后再回来。”橙玉答道。“大郎回来了,小冰正陪着他练剑呢。”
自从贺璧遇袭,老梁给他配了梁冰做侍卫之后,他便也闹着要学习功夫。贺章想着多学些本事也是不错的,便没拘着他。
宋乔还以为他不过是一时的兴头,没想到竟是撑了这般多天了。每日里下学回转,便都要跟着梁冰在园子里跑上几圈,蹲蹲马步啥的。
她眸中闪过一丝柔光。顿了顿道:“前些日子用的香烛纸钱可还有?”
橙玉点头。
“去拿些进来。”
橙玉便转身出门去了。
宋乔自衣柜底层小心翼翼的捧出一身小衣裳,这是她前些时日给宝儿做的,昨儿方才完工。她抿唇,眸中润润的。伸指在上面摩挲了一番,然后将脸儿覆了上去,凉凉的软软的,却没有一丝温暖。
她忍不住哽了声音,低低的唤了声宝儿,“阿娘好想你。”
“夫人。”橙玉拿了香烛纸钱,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觉得心中酸酸的。
宋乔忙吸了吸鼻子,勉强扯扯唇角,“嗯。将东西放下,在外面守好。”
“好的,夫人。”橙玉将东西归置好,临出门的时候又回眸望了一眼,只觉得宋乔整个人都笼罩在萧索悲戚当中。便也跟着难受的厉害。她一直都知道夫人好似在祭奠什么人,每次这个时候,娘子的表情都很是怪异,似悲苦似欣喜。
橙玉摇摇头,叹了口气。
红玉撇着唇走了过来,一脸的不虞。
橙玉蹙眉,“你这又是怎么了?夫人不是让你守着大郎的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前几日。宋乔便将红玉拨给了贺璧,让她带人专门负责他的生活起居,以前伺候贺璧的两个小丫头,全都被她调走了。
红玉切了一声,“那个妖娆怪又在大郎身边献媚呢,我看着直恶心。就过来散散心。”
橙玉满脸的不赞同,“她自做她的,你不理便是了。夫人又并非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便是再来告状,暂时也不会怎么样她。既是让你过去。便是要你守着大郎,莫让月姨娘在大郎身边说些不好的话。”
“好嘛好嘛!”红玉撅撅唇,“人家实在是看不过去,便偷溜过来寻你说说话嘛,哪里就是告状了,就会训人现在。”
橙玉便睨了她一眼。
红玉打打嘴巴,然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摆手道:“那我走了。”
“嗯。”橙玉无奈的点点头。
离了主院,红玉的神色便淡了许多,她自从上次被贺章训斥一番,自己也是寻思了许久,终究是想通了许多。面对外人,便只淡淡的肃着脸,话渐渐的变少了。但是面对着宋乔及橙玉几人,依然是以前那般嬉笑的小模样,话也是随意许多。
房内。
宋乔将小衣裳放在桌上,然后点燃香烛,摆在衣裳的前面,眸光温暖却痛楚,她抿了抿唇,柔声道:“宝儿,阿娘给你送的东西,你喜不喜欢,嗯?你还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若是还想要什么,就到梦里来同阿娘说好不好?”
“等你七岁诞辰的时候,阿娘给你画个小像,好不好?”
“还有纸鸢?阿娘一并画了给你,你有没有想阿娘呢?一个人孤不孤单,寂不寂寞?阿娘没有用……”
宋乔哽了哽,“阿娘护不住你,不过你放心,阿娘会给你报仇的。”
她说着说着,便再也说不下去,只捂了唇,任由眼泪点点滑落。
“怎么办,阿娘很想你,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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