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然我和曲松是过命的交情,但竹清门若是站在山岳宗一头对付我,那么,我也只能视竹清门为敌了。十年,二十年,我等得起。我月思卿的做人准则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完,月思卿瞟向曲松,给了他一个只有两人能看得懂的眼神。
邵族长闻言,脸现冷笑:“你好大的口气!我若真要对付你,你以为今天你能走出我竹清门?”
“走不走得出,谁知道呢。”月思卿毫不理会他的威胁,对上邵族长那一双历经风雨的眼睛,眼中写满倔强。
空气冷沉了一会儿,四下里静寂无声,大厅的气氛却异常紧崩跫。
就在众人心里不安之时,邵族长缓缓移开了与月思卿对视的眼神,投向曲松,淡淡问:“你说呢?”
曲松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说道:“曲松一肩担着邵家的恩,一肩担着竹清门的责任,与邵家命运息息相关,更是感激爷爷的抚育之恩。但思卿与我,交情也确实深入骨髓,何况思卿并未对邵家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爷爷若要帮衬山岳宗对付她,曲松也只好担那不孝之名了。”
他的话说得光明磊落,意思也很明白。邵族长虽是震在那里,却也没有发怒,半晌,低低一笑,脸色略微明朗,声音也柔和了几分,“罢罢,你们关系既是这样好,倒显得爷爷小气了。山岳宗的事,爷爷也不是非要插手不可,只是,这求人的态度太硬气了。”
说完,他冲月思卿富有深意地投去一眼播。
这老家伙都说软话了,月思卿哪还会端着架子,立刻顺着他的话下阶,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说道:“邵族长既然是曲松的亲爷爷,在思卿心里,也是思卿的亲爷爷,对爷爷说话哪用得着对外人那般客气呢?”
一声“爷爷”说得邵族长心里大快,话也脱口而出:“有你这么天才的孙儿,那也是我的福气了。”
这话倒不假,以月思卿的天赋,北大陆都难得一见。
一旁的邵长老自从知道月思卿的身份后,神色便一直若有所思,再见他们打得亲热,也就没有再开口。
竹清门这边也就定了下来。
月思卿离开竹清门后,与夜玄在他位于祖玛城的别院内住下。
三天后,山岳宗当日约定去泉蒙宗讨要公道的日子到来了。
一大早,夜玄与月思卿便起来了,倒不急着过去,一面用膳,一面探听在西山蹲点的皇杀的汇报。
辰时,西山上便有了山岳宗等宗门的行迹。
巳时,山岳宗、竹清门、力宗和墨门四大宗派的族长、长老兼优秀后辈们齐聚西山之巅。
朝霞从东方射出,映亮了大半个西山,顶峰却还笼罩着一片阴凉。
泉蒙宗后山宽阔的广场上,五拨人马区域分明地站立着,泉蒙宗独站一边,成了四族半围之势。
秦雄与总宗主站在一起,身着灰色纯锦长袍,颇有些憔悴。他扫了一眼泉蒙宗的阵势后,冲最前方的袁刚天大喝:“老东西,你的外孙女呢?她杀了我四弟,你们还打算包庇她到何时?”
“秦雄,做人也是要有底限的,分明是你们家秦启先对我外孙女不轨在先。就算他不死,老夫也会亲手解决了他!你却还有脸纠集其他宗来找我泉蒙宗的麻烦?”袁刚天也是脸庞铁青地怒斥回去。
“不轨?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不轨?我们看到的结果是秦启死在了月思卿手上,你泉蒙宗还有理吗?”秦雄恨声道。
袁刚天气得双手握拳:“秦启的龌龊还要证据吗?”
“他禀性风流,却从不动咱们上五宗的人,除了你女儿袁梦,那是你家老二输给我们的,愿赌服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秦雄一句话将关系撇清了。
袁刚地当年干的破事,袁家也只能自吞苦果,还真怪不了山岳宗。
袁刚天虽气,却也无法反驳。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地步,双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总宗主试图从中调解,岂料两个宗门的人吵得越来越激烈,直到一声清越的鸟鸣划过天际,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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