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南阳城秦家精于算计,惯会做些无本买卖,果然名不虚传啊。”
秦守仁双眉一挑,心里想着慕烟华本事,倒是颇有点儿看热闹的兴致,唯恐天下不乱地提高声音接上了慕烟华之言,“你赢了我们要交出名额,输了却半点不用付出,横竖输赢都是你占大便宜,世上哪有这般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真是为了名额不要面皮,我都替你脸红!”
“我知道了!”秦守仁越说越是起劲,一张嘴巴连珠带炮一刻不停,视线来回扫视着方才说话的玄袍男子与青袍男子,“三十年前你两家侥幸各得一个名额,丹道大会上一个炸了丹炉,一个将救命的灵丹炼成要人性命的毒丹,倒叫家主被人当面取笑。家主当场剥夺了你两家的名额,虽说这两个名额最后落入我林海城秦家,但原就是你两家不争气,现下寻上门来胡搅蛮缠是个什么意思?”
“有本事找家主说理去!”
以玄袍男子、青袍男子为首的数人面色大变,尤其是领头的玄袍男子与青袍男子,看着秦守仁的视线愈发不善,显然是被戳中了心底最大的疮疤。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谁还能不犯错?”玄袍男子到底有些城府,这般被人指着鼻子骂了都能生生忍下,“身为秦家一份子,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维护秦家颜面。林海城秦家有几分底蕴大伙儿都清楚,家主交予三个名额本身便有欠妥当——名额有能者得之,我自信炼丹之术不输他人,前来挑战又有什么不对?”
青袍男子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我们只是来挑战,请了十三公子做见证,这都是有例可循的。听闻你林海城秦家请了外援,竟是连着三人都凑不齐,心下怀疑问上一问也是人之常情,如今一见倒是愈发忧心了。”
剩余几人七嘴八舌出声附和,那一来便不客气的十三公子反而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两方之人相争。
秦伯业早已不说话了,到底是年轻一辈之争,他这个林海城秦家的家主不好开口。同来的秦四长老与刘大师亦是闭口不言,只静静关注着事态发展。南阳城秦家、宜广城秦家不可能善罢甘休,而此类小打小闹的比试赌斗完全是允许的,本家不会轻易出手干涉。
没看到那带路的中年男子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不曾看到么?
早在来淮安城之前,秦伯业几人便预料到会有眼前之事,更是让秦守则提前跟着慕烟华打了招呼。
他们对慕烟华信心十足,这会儿自然半点不担心。
秦守仁眼瞧着玄袍男子、青袍男子换了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从开始的挑衅激将到现在的绵里藏针,话里话外都是怀疑林海城秦家、怀疑慕烟华,当下气得就要跳起来同他们继续理论,却被慕烟华抬手阻住。
“这等厚颜蛮缠之人,你却与他多言作甚?平白浪费口舌罢了。”
原来林海城秦家能有三个名额,除了自身在上一届丹道大会表现出众之外,还有这南阳城秦家、宜广城秦家失手之故。林海城秦家多出来的两个名额,一看就是家主剥夺了南阳城秦家、宜广城秦家所得,怪不得眼前这些人软硬皆施,千方百计要得回名额。
仅仅靠着口舌之争,这些人绝对不可能轻易退去。
秦守仁转头看慕烟华:“莫非看着他们胡言乱语?你们都是好气性儿,我可忍不得一言半语。”
“稍安勿躁,且看他们出招。”
铺垫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估计就要动真格。
慕烟华转向秦守仁、秦守善两人:“两位有兴趣跟着他们比试一场么?”
秦守则、秦守善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道:“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若回屋歇一歇脚。”
慕烟华莞尔一笑,轻声道:“这恐怕由不得你们。”
“那丫头,你我在十三公子面前公平比试。”玄袍男子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打开,露出里面一朵雪白的十八瓣莲花,“你输了名额归我,赢了便能得到这朵万年寒玉莲。”
果然第一个仍是寻她。
慕烟华扫了那晶莹剔透的万年寒玉莲一眼,心念一动掌中多了一个半尺长的玉盒,在众人不解的眸光中掀开盖子,将玉盒内的东西显于人前。
一朵,两朵,三朵。
雪白的十八瓣莲花似乎笼着一层霜华,整齐地排列在玉盒之内,仿佛最极品的寒玉精雕细琢而成,同样是万年寒玉莲,瞧品相却要比玄袍男子拿出来那朵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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