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年大步流星地走出别墅的大门,气势汹汹地站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指着那个仍旧呆愣愣站在餐厅窗外草坪上的男人,叫道:“你是谁?怎么进来院子的?你踩了我种的花你知不知道?这花是我刚刚找人栽种的名贵品种,你得赔我损失你知不知道?”
饶佩儿也跟在冉斯年身后出来,此时看见冉斯年纠结于栽种的花被踩踏的模样不禁捂嘴偷笑。她想起了几天前她曾经无意中对冉斯年说过院子里的草坪杂草丛生的,要他赶快整理,冉斯年果然就在她搬过来之前找人整理过了,还特意栽种了她喜欢的蔷薇花苗。
仍旧站在小花圃里的是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他蓬头垢面,头发是许久未经搭理的杀马特造型,穿着典型的非主流奇装异服,眼神黯淡,面色蜡黄,满脸稀稀拉拉的胡茬。此时,他正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踩着所谓名贵的花苗走出来好,还是站在原地好。
“那个,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家里有没有人,”大男孩抱歉地欠了欠身子,含糊不清地说,“你们这别墅院子的围墙也不高,我就翻过来了,然后看到窗子后面好像有人,就过去看看,结果,结果,呵呵,我还以为能看到你俩亲嘴儿呢。”
冉斯年翻了个白眼,刚想再出言训斥这个形象糟糕的年轻人,却突然捂着口鼻退后了几步,小声嘀咕着:“怪了,来种花的工人说过阵子再来给花苗施肥啊?”
身后的饶佩儿也闻到了一股异臭,也捂住了口鼻,“对啊,昨晚我还没闻到什么味道,怎么今早突然这么臭?”
花圃里的年轻大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那个,可能是我身上的味道。”
冉斯年惊愕地打量着男孩,这才恍然大悟,这股恶臭正是男孩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而且是常年喝酒的人身上才有的酒臭味,男孩一张嘴说话,味道就更是浓烈得扑面而来。再联系起男孩说话那种含糊不清的风格,以及他的面色,冉斯年推断,这是个年纪轻轻的酗酒者,说得更通俗且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话,就是——酒鬼。
“出来出来,你先出来,”冉斯年嫌弃地朝朝手,“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大男孩大大咧咧地踩着冉斯年的花苗走到石子路上,“我叫胡超,我来找梦学大师冉斯年,你就是冉大师吧?”
“我就是,”冉斯年没好气地说,“找我做什么?”
胡超笑嘻嘻地说:“当然是找你解梦啦。”
冉斯年往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胡超,问:“我这里不是免费解梦的地方,你知道吧?”
胡超挠挠头,往前踏了一步,“我知道,冉大师收费不便宜。说实话,我没钱,我是个穷鬼,相信你们也能看得出。但是我也听说,冉大师对梦学很有钻研精神,说不定愿意无偿帮我呢,因为我的情况吧,非常特殊。”
冉斯年又退后了一步,虽然这个胡超味道不好,又是个酒鬼,但是也是有一定挽救可能的,毕竟他还这么年轻,如果能够戒酒,走上正道,也是个大好青年,便耐着性子问:“有什么特殊的?醉酒以后做的梦跟常人不同?说真的,你这种情况,不该来找我解梦,你该去正规的机构戒酒治病!”
胡超显然不愿意听别人劝他戒酒的话,有些懊恼不耐烦地跺脚摇头,显示出了这个年纪的叛逆,还有杀马特不良少年的痞气,“戒酒的事儿不用你管,我是来找你解梦的,其实也不是解梦,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我的梦都能变成现实!”
冉斯年眯着眼,嘴里低声重复,“梦变成现实?都能?”
饶佩儿看得出,冉斯年对这个胡超的梦产生了兴趣,便指了指小区不远处的凉亭,“斯年,别让他进家门了,亭子里通风,在那谈吧。先听听他怎么说,不管能不能帮忙,我得好好劝劝他,实在不行联系他家长,年纪轻轻就酗酒把身体搞成这样子,这怎么行?”
冉斯年点点头,指了指远处的亭子,“胡超是吧?你先去那里等我,我先听听你的情况吧。”
五分钟后,冉斯年和带着喷有香水手帕的饶佩儿出门,前往胡超等待的凉亭。
“说说吧,什么叫做梦能变成现实,还都能变成现实。”冉斯年尽量显得没那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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