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佩儿白了柯帅一眼,“亏你还是侦探呢,凶手并不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狂,当初他杀死葛艳可能纯属意外,他当时的凶器就是葛凡梦中家丁手中的扫帚,也就是说当时的凶器是个状似扫帚一样的物件,用那么大型的凶器很有可能是在争执过程中误杀了葛艳。误杀之后,凶手已经够慌乱了,这个时候跑来两个小孩,而且根本没有看出现场死了人,凶手当时如果强行控制两个孩子,弄出声响引来了别人就前功尽弃了,毕竟孩子这种生物是很难把控的,一个不小心哭闹起来,就等于是个扩音器,还不如赌一把,不要打草惊蛇,放走两个孩子,专心收拾现场。”
“结果这个凶手的运气还不错,两个孩子并没有把当初目击到的情景当回事,他顺利地收拾好现场,把葛艳的尸体运了出去。而当年的勘验技术毕竟有限,警方也没有怀疑葛艳在话剧院被害,警察走访了葛艳的姐姐姐夫,葛艳的姐姐姐夫都认定了葛艳这个单身母亲是丢下了葛凡这个拖油瓶远走高飞了,于是警方的调查也就这样不了了之。”范骁调阅过葛艳失踪案件的资料,当初警方的无能也的确让他这个小警察羞愧汗颜。
饶佩儿渐入佳境,继续解释:“又过了七八年,葛凡和小蝶渐渐长大,凶手担心他们俩懂事之后回想起当年的情景,会对他造成威胁,于是再次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只不过,在学校那一次,他的杀人行动失败了。”
柯帅又一次举手提问:“美女侦探,那么葛凡的第三个梦怎么解释?第三个梦也是当年那个凶手追杀葛凡和小蝶的影射吗?”
“当然不是,”饶佩儿仰着下巴,自信满满地说,“第三个梦其实跟当年葛艳的命案没有直接的关系,它只是在表现葛凡的内心世界。”
瞿子冲看到冉斯年的眉头抖动了一下,细心的他反应过来,恐怕这一点饶佩儿是说错了。
饶佩儿却继续侃侃而谈,“第三个梦正是重现葛凡与丁怡的婚礼,现实中葛凡的婚礼上自然是没有什么女人殉情而死,可小蝶在葛凡的心里却是死去了,而且是因葛凡的背叛而死。没错,小蝶正是葛凡潜意识里深爱的女孩,而葛凡却与丁怡这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背叛了小蝶,背叛了爱情。这个梦体现了葛凡自责的心情,责怪自己的懦弱,责怪自己受命运的操纵。梦里说的来世、下辈子,都是葛凡给自己的暗示,暗示自己今生就是他该兑现诺言的时候,是他该努力挣脱婚姻的牢笼,勇敢追寻小蝶和爱情的时候。就是因为葛凡频繁地做这第三个梦,不断接受潜意识的暗示,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抛弃家庭,寻找小蝶。”
饶佩儿说完,稍显得意地回头笑着看了一眼冉斯年。她的自信来自于她对冉斯年的信任,因为前阵子,冉斯年说过“在葛凡看来,小蝶已经死在了那场婚礼上”,只不过冉斯年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可饶佩儿自认为她听懂了冉斯年的弦外之音,她的这番推理正是冉斯年的所想。
就在饶佩儿和范骁推理案情的过程中,技术队的警员们已经逐个提取了观众席上几个涉案人员的指纹,开始现场与凶器烛台上的那半个指纹做比对。这会儿,正当饶佩儿和范骁交换眼神,彼此分享担任主角,代替冉斯年出风头的喜悦的时候,技术队的一名警员走到瞿子冲身旁对他耳语了几句。
瞿子冲脸色一变,马上用紧张的目光瞧向冉斯年。
冉斯年却云淡风轻地笑笑,“我知道,瞿队,没有一个人的指纹跟凶器上的那半枚指纹吻合对吧?这点我早就预料到了,因为杀害葛凡的真凶,包括当年杀害葛艳的真凶,现在其实并不在场。”
瞿子冲眯着眼,眼神扫过台下那一排人,尤其是还有他好不容易才找来的祁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冷冷地问冉斯年:“斯年,你到底什么意思?”
冉斯年笑而不答,又冲饶佩儿轻轻吐出两个字,“年龄。”
饶佩儿马上参透了冉斯年的提示,说道:“没错,在场的几个涉案人员之一就算有可能是杀害葛凡的真凶,也绝对不可能是33年前杀害葛艳的真凶,因为在坐的几位,最年长的就是祁峰祁先生,可33年前,他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剩下的几位中,沈梦丹和庄墨函两位33年前还未出生。所以说你们几位都不可能是当年的真凶,当然也就没有必要为了掩藏当年的命案而对葛凡和小蝶这两个目击证人下手。”
“什么意思?既然我们不可能是当年和现在的真凶,又为什么把我们找来这里?”柯帅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说。
范骁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冉斯年的意思,兴奋地叫道:“因为你们之中有真凶的帮凶!这个帮凶就是为了替33年前那个真凶掩藏罪行,所以才会对葛凡这个开始觉醒的目击者下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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