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队在跟上面汇报工作呢,上面的上面给了上面压力,上面就只好把压力和责备下达到瞿队这里了,”梁媛感叹着,“估计一会儿瞿队又会把这压力和责备下达给我们,有时候我可真羡慕你啊神弗先生,自由自在,破了案有功劳,破不了案,也没人责备。”
饶佩儿笑着说:“可斯年也没工资啊。”
半个小时后,范骁整理好了四起陈年强奸案的被害者以及亲属关系人的资料,打印好之后给了冉斯年。
冉斯年手执这厚厚一沓资料,犹豫着是草草看过一遍等着晚上的梦给自己提示呢,还是现在就仔细查看,不依靠梦,而是靠自己去找到线索。最后,冉斯年选择了后者,因为他心里仍旧抱有一丝丝希望,希望自己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两个孩子还活着。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得抓紧时间全力以赴。
把资料分成三份,冉斯年自己负责四起案子中的两起,饶佩儿以及范骁每个人负责一起,三个人抓紧时间去研究资料,希望能在这些资料里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而所谓的条件就是苗玫所描述的张晓,现在是中等身材,30岁左右的年纪的男性,有梦魇的毛病,还有就是冉斯年根据张晓发给苗玫的恐吓画所推测的张晓很可能在幼年时期也遭受过性侵犯。
天色渐暗,范骁从食堂买回了三个盒饭,三人吃完之后,交换手里的资料,再次埋首研究。
一个名字毫无预兆地跳入冉斯年的视线,贺蓉。
冉斯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很快,他就想起了贺蓉是谁。贺启睿曾经跟自己在无意中提及过,他的姐姐就叫贺蓉。
而这个贺蓉在13年前曾经报案,称其被一个蒙面的男子奸污,警方至今没有抓到这个连环强奸犯。
冉斯年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贺启睿身上,难道贺启睿会是张晓?不,不会的,一来贺启睿跟自己是多年的好友,他了解贺启睿的为人,贺启睿阳光健康,还是个善良的热心肠,绝对不会是满怀仇恨的心理变态;二来,贺启睿又怎么会给苗玫发恐吓短信?他们俩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状态;三来,贺启睿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两个男孩失踪都是在夜里,如果贺启睿连着两天夜里不回家,苗玫肯定会产生怀疑的。
想到这些,冉斯年犹豫着拿起手机,把电话给苗玫播了过去。听着拨号音的时候,冉斯年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自己怀疑贺启睿的原因是苗玫?因为自己对苗玫还没有完全死心,所以潜意识里希望贺启睿是张晓,这样贺启睿就能给自己让位了?
“喂?斯年,”电话里传来苗玫温柔的声音,“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目前为止没什么大的进展,”冉斯年尽量婉转地问,“对了,你之前连续收到张晓的恐吓彩信,这件事你是怎么瞒住贺启睿的?我是说,你们每晚不都是在一起吗?他没发现你的异常?”
苗玫苦笑着说:“可能是我掩饰得好吧,我不希望给启睿增添烦恼和负担,他白天工作很忙,这不正好赶上他们大学考职称嘛,这阵子他每晚回来都睡得死死的,鼾声吵得我总是失眠呢。”
冉斯年悬着的心放下来一些,果然贺启睿没有作案的时间。
“对了,这两天晚上启睿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忙活,我问他是不是忙考职称的事情,他说是在帮你查一些资料,一查就是到后半夜呢。斯年,你到底让启睿帮你查什么啊?你们俩这么神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明说吗?”苗玫语气里带着对冉斯年的不满,意思是冉斯年麻烦了她的宝贝丈夫,导致人家睡眠不足。
冉斯年尴尬地笑笑,敷衍说:“没什么,一点私事而已。”
苗玫又说了几句话,还是在问冉斯年到底在让贺启睿查什么,冉斯年逃也似的匆匆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饶佩儿一直认真审视着冉斯年,待冉斯年挂了电话,她严肃地问:“斯年,你该不会是对苗玫还没死心吧?”
冉斯年一愣,不敢与饶佩儿对视,只是低着头回答:“别乱说,苗玫现在是贺启睿的合法妻子。”
“所以你才会怀疑贺启睿不是吗?你刚刚那个电话,不就是为了确认了贺启睿有没有作案时间吗?”饶佩儿指着资料上贺蓉的名字问,“这个贺蓉就是贺启睿的亲属吧?”
冉斯年这次终于抬眼去看饶佩儿,惊讶于饶佩儿居然看穿了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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