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冉斯年走出小旅馆,一边转过拐角一边再次给饶佩儿发短信报平安。昨晚一整夜,冉斯年的睡眠被他分割成好几截,他让自己每隔一个小时醒来一次,给饶佩儿发短信报平安,不这样做的话,饶佩儿就会报警,那么他也别想继续在这里打探到什么了。
短信发送成功,冉斯年一抬头,竟然看见了熟悉的车子,就停在拐角的另一边。车子里的饶佩儿坐在驾驶座上正在低头看手机。
冉斯年大跨步跑过去,打开车门,一脸惊愕地看着还是昨天那副穿着打扮,头发凌乱,脸色憔悴的饶佩儿,问:“你,你一整晚都在这里?没,没回家?”
饶佩儿揉了揉熊猫眼,无力地点点头,挤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说:“幸好你没事,我还想着,一旦你没有及时报平安,我就先报警,然后马上进去救你。等警察过来,搞不好你已经……”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太好听,饶佩儿没说完,吐了吐舌头。
冉斯年一声不吭地把饶佩儿拉下车,让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开车送她回家。昨晚一整晚,冉斯年还是睡了一段时间的,可是饶佩儿,看她的样子根本是一夜没合眼。冉斯年的心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最多的是酸涩,酸涩中又透着一丝温暖感动。
“什么?说俊杰欧巴长得有点像秀贤欧巴?”刚一进家门,饶佩儿听冉斯年讲到了这句话的时候,一惊一乍地说,“我说脸盲侦探先生,我没有告诉过你,李颂杰长得就有点像金秀贤吗?”
冉斯年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难道说自己之前的那位新学员,那个余雯口中的俊杰欧巴就是李颂杰?可是,李颂杰又为什么要去梦乡学习清明梦呢?他昨晚没有出现又是为什么?冉斯年庆幸自己并没有跟李颂杰打过照面,这样一来,就算他们在梦乡里遇见了,李颂杰也不会看穿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冉斯年马上给瞿子冲打电话,要求观看李颂杰录口供的视频,他得通过声音和肢体特征记住这个李颂杰,免得在梦乡里见到却认不出。紧接着,冉斯年也把昨晚的经历讲给了瞿子冲,瞿子冲答应他上午会派人假扮工商税务人员去那家小旅馆,趁机查看到底张国梁是不是藏身在那里。
“斯年,你这样深入敌后,会不会太冒险了啊?干脆我带人把梦乡里这几个人都抓回来审讯得了。”瞿子冲在电话里提议。
冉斯年马上否决这个提议,“不行,不能打草惊蛇,一来,把他们抓回去审也审不出什么跟姚叶跳楼案有关的信息,二来,你这样做惊动了那位老师,他恐怕会就此销声匿迹。我不能让这样祸害人的老师继续从事这种祸害人的活动,必须抓到他才行。我后天晚上还是会过去梦乡那里继续打探,我倒是要亲眼见识一下这位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能耐。而且,对于之前的珠宝店抢劫案,我也有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后天晚上我去那里,正好可以去证实我的想法。”
瞿子冲拗不过冉斯年,只好答应,又叮嘱了几句话便挂了电话。
午饭过后,冉斯年又接到了瞿子冲的电话。瞿子冲告诉他,假扮成工商税务的警员进入了小旅馆,也趁机进入了冉斯年所说的那个里间套间里,可是整个旅馆里并没有什么张国梁,那间套间里住的是旅馆的老板范明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冉斯年觉得这其中一定不简单,看来一切只有等到后天晚上他再去梦乡学习的时候才能有所进展了。
瞿子冲说警方那边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僵局,上面的意思是如果再没有进展的话,就以自杀结案。瞿子冲把破案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冉斯年身上。
冉斯年挂上电话,脑子里有些乱,一方面是姚叶坠楼的案子,一方面是那个失踪的记忆卡,一方面是清明梦成了杀人的工具,另一方面,他还总觉得昨晚的经历有什么不妥,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在客厅里琢磨了一阵子,这才回想起来饶佩儿吃过午饭就急匆匆地上楼说还要睡觉。她都已经睡了一上午了,这样睡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冉斯年便打算上楼去看看这个为了自己一夜未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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