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佩儿站在邬婷婷身边,远远看了一眼正站在卧室门口紧盯着技术队取证的冉斯年,觉得她该替冉斯年问一些问题,便说:“刚刚在车上,你不是说姚叶正在家里休养,说她受了伤,还是枪伤吗?这是怎么回事?”
傅强愣了一下,尴尬地瞥了一眼饶佩儿,又看了一眼面部紧绷的瞿子冲,战战兢兢地说:“唉,这事儿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能查到,我可以说,但是,但是你们可千万别让公司知道是我说的啊。其实,姚叶,她的确在一个月以前受过枪伤,在一起抢劫珠宝店的案子中,姚叶不幸被劫匪当成了人质,当时我们李总也在那家珠宝店里。劫匪想开枪去射我们李总,姚叶为了保护李总,奋不顾身,替李总挨了这一枪。”
“那么当时的劫匪呢?”瞿子冲问。
傅强撇嘴说:“逃啦,开枪后就逃了。当时正赶上珠宝店打烊的时间,店里只剩下两个女店员和一个保安,一切发生地太快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劫匪就开枪,然后就逃走了。”
瞿子冲听完傅强的话第一个想法就是姚叶死于谋杀,谋杀她的正是这个在逃的劫匪。他也知道他的这个想法有些没来由。
“就你所知,有没有什么人对姚叶有杀人动机的?”瞿子冲问,“放心,这里没有你们公司的人,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
傅强挠头,满脸为难。瞿子冲看得出他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敢说。
“难不成,是你们副总李颂杰?”饶佩儿在一旁多嘴道,“一般来说,死者的配偶都会成为第一嫌疑人吧?”
傅强一听饶佩儿怀疑李颂杰,忙摆手替李颂杰澄清,“不可能哒,绝对不可能,一来,李总现在正在外地出差,二来,姚叶可是替李总挡了一枪啊,他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瞿子冲嘴角挑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接着问:“三来呢?”
“三来?”傅强苦着一张脸,“我,我还没想到。”
“怪了,你刚刚不是说李颂杰和姚叶夫妻关系很好吗?那么三来不应该是这一点吗?两个人如果十分相爱的话,就更加没有杀人动机了不是吗?”瞿子冲咄咄逼人地问。
傅强面露难色,咬着嘴唇纠结了片刻,小声说:“说实话,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反正表面上是不错啦,只不过,只不过,李总他在外面,外面……”
“在外面有情人对吧?我刚刚问你是否知道有人对姚叶有杀人动机,你其实就想说,李颂杰的情人有动机,我说的没错吧?”瞿子冲摆出一副刑警的冷面孔,气势上彻底压倒了傅强。
傅强早已经臣服于瞿子冲的气势之下,只好坦白,“没错,但是李总的情人是谁我可就不知道啦,我只是知道,不只一个。我想,她们一定都想对姚叶取而代之吧,毕竟,李总将来肯定是要继承整个公司的,虽然李总家称不上豪门世家,但也算是土豪了。”
饶佩儿不敢置信地反问傅强:“不会吧?你不是说他们结婚才半年吗?半年里就不只一个婚外情人啊?”
傅强点头,也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补充道:“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现场勘查工作已经到了收尾阶段,瞿子冲嘱咐邓磊回去调阅一个月前的珠宝店抢劫案的卷宗,顺便把保姆蔡大姐也带回去审讯,毕竟她现在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瞿子冲自己则是仍旧留在现场,因为冉斯年的现场勘验工作才刚要开始。
冉斯年步入姚叶的卧室,开始由内而外地翻箱倒柜,忙活了十几分钟后,卧室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冉斯年也忙活得有些出汗喘息。
“瞿队,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把整个房子都扫描一遍,也许重要的线索并不在这间卧室,而是在这间房子的其他地方。”冉斯年虽然是在询问瞿子冲,等待着瞿子冲给他授权,但语气坚定,似乎不给人留拒绝的余地。
瞿子冲有些为难地说:“目前还无法确定姚叶是自杀还是他杀,在房子里搜证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你那种破坏性的扫荡行为,我怕事后不好跟这个家的男主人李颂杰交代呢。不然这样吧,你完事儿之后,我叫几个人过来收拾一下战场吧。”
冉斯年微微一笑,已经了解了瞿子冲的用意,瞿子冲是怀疑记忆卡既然不在土豪金丘比特的底座里,说不定是被家里的男主人或者女主人给取了出来,随意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他可以叫来他最信任的手下,比如范骁,两个人趁收拾房间打扫战场的机会仔细寻找。
“既然这样,我跟佩儿也留下来一起收拾残局吧。”冉斯年一边说一边瞬间就变身为了破坏狂。
冉斯年的扫荡行动进行地很快,他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破坏狂,疯子一样在房间里肆虐,半个小时后,好端端的四居室像是经历过一场战役一般变成了无处下脚的废墟。
破坏容易,恢复难。冉斯年、饶佩儿和瞿子冲,以及瞿子冲叫回来的范骁四个人一起动手,也足足忙到了晚上七点才算大致上清理完毕。当然,这四个人的行动有些别扭,不是各自忙自己的,而是分成两组,瞿子冲和冉斯年一组,两人一边忙活一边监视着对方;饶佩儿和范骁一组,两个人似乎也受到了冉斯年和瞿子冲的嘱咐一般,一边忙活自己的活一边监视对方。这样的劳动模式导致了他们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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