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眉阖目,神色似无异样,但额上和鼻尖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他的双手居然握于脚踝,宽袖下的手臂隐见微颤。
阿原记起方才醒转时听到的低吟,忙挪过去,问道:“景……知晚,你是不是不舒服?”
景知晚开始不理会,待察觉阿原一直侧头打量他,方才睁开眼来,不耐烦地睨她,“没什么。你蛇伤好了?还不躺着去!”
阿原道:“刚才做梦,出了一身汗,反觉得好多了。”
“恶梦?”
“不算恶梦。”
阿原回想梦里情形,她见那男子穿着针脚粗陋的新衣,分明有着难以言喻的欢喜和甜蜜,怎么都算不上恶梦。最后把她燎醒的火焰,却是缘自景知晚所穿的衣衫。——如此看来,只有景知晚才算是她的恶梦。
她将她的恶梦再一打量,走到一边将铺了些柴草,又将已晾干的蓑衣覆上,伸手去拉景知晚。
景知晚面色一沉,声音低而微寒,“做什么?”
阿原“噗”地一笑,说道:“别逞强了,扶你那边睡去。别怕,我虽好色,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景知晚呛住,“你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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