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磨面技术的进一步升级,小麦种植面积的进一步增加,但凡家有余财的,都愿意吃口感更好的面食。
饮食习惯的改变,又进一步促进着碱蒿子的种植规模,以及碱面的产量。
但这根薛不弃关系不大,他在狼山附近的几个荒原,也有碱蒿子种植,可销路主要是散单,反而是丝路上赚头更大。
对薛不弃而言,能够从近在眼前的丰州赚钱,又何必舍近求远?
最重要的是,管理碱面场主要靠堆人力,一个大型碱面场的劳动力数量是相当丰富的,这就导致每天的粮食消耗不低。
薛不弃既想出口劳动力到丰州各个碱面场,又想把粮食也卖过去。
在河套地区,薛不弃以前可能没辙,但现在他还真是粮食大户。
究其原因,就在匈奴人种植的“天竺黍”上。
大河工坊有农官把“天竺黍”做了标本之后,送到了武汉。
老张看到“天竺黍”之后,才知道这玩意儿居然是高粱。非法穿越以来,老张真就没见过粮食用高粱,不能当粮食吃的高粱,倒是见过不少。
原本老张还寻思着,社稷的稷就是高粱,结果去了长安之后才知道,稷是糜子,就是非粘性的黄米。在武汉认识曹宪之后,曹老爷子告诉他,糜子还能写作穄。
这就很形象了。
后来进口“卡瓦哈”也就是咖啡的时候,又陆续弄过来五种高粱种,加上天竺所产的三种高粱种,贞观朝仅高粱品种就有八种。
或许是歪打正着,反正薛州匈奴人种植的高粱,亩产虽然没有一石,但广种薄收的成活率相当可观,这就让薛州每年除了缴纳税赋之外,还有不少余粮。
这些余粮,就是人畜两用,给人吃,也充当饲料。这也是为什么归降城能出现屠宰业的原因,因为每年出栏屠宰的牛羊总量超过一万五千。
可即便如此,每年赚的那点钱,在两京置办些许物业,就会花个一干二净,加上人情往来,还有养活一堆早年族内的长辈贵族,薛不弃小日子过得虽然美满,可还是要想着怎么开辟财路。
以往面对京兆韦氏,那肯定半个屁也不用多放。
现如今却是大不一样,史仁表是什么人?自己人啊。因为他喊安平长公主殿下一声姑母啊,而且他有个闺女,听说在一场宴会上,遥认西京张沧张大郎为干爹啊。
张沧张大郎是谁?江汉观察使梁丰县男张德的儿子,还是长子啊。
张德是谁?
在薛州刺史薛不弃看来,这是他最亲的大哥啊。
这都不是自己人,什么才是自己人?
能够彼此之间联系起来,这是缘分呐!
在洛阳每天卖蠢加卖萌的窦国公史仁表,收到拜帖的时候还纳闷呢,薛不弃?谁啊,这他妈谁啊?
跑亲姑妈安平长公主殿下一问,才知道,嚯……这不是我薛家小叔叔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差点都忘了。
然后就问薛州来的老乡,说我那薛家小叔是要干啥呀?
老乡就说了,俺们那旮旯种了好些个粮食,寻思着公爷你们单位要不以后食堂采购就从俺们那走?
窦国公当时就怒了,一拍桌子喝道:这种事情还要问?直接把粮食拉过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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