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总人口总资源的不同,使得贞观朝即便已经有了三千多万人口,可要说自然而然地,就引发这个革命那个革命,无非是痴人说梦。
梦里什么都有,做梦是唯一讲道理讲逻辑的。
因为现实从来不和你讲理,路人皆知的道理,即便再怎么合理,可能反应在社会现象上,它就是扯淡,就是出乎意料,就是不发生……
唐朝不是逼仄的小岛,不是四面环海,不是土地亩产只有八十斤,不是不变就一定会死。
生长于斯的黎民百姓而言,中原太拥挤了,那就去江淮;江淮太拥挤了,那就去荆楚;荆楚太拥挤了,那就去吴越;吴越太拥挤了,那就去岭南。
岭南的荔枝多好食,岭南的甘蔗真美味,岭南的大象粗又壮……
这里那里,中国总有退路。哪怕上古先民的失败者,往山里一钻,每逢三月三,照样有力气出来唱山歌,饿不死的人,才能唱歌。
即便老张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这么多年真正带着点“资产阶级”性质的跃动,也不过就是两件事。
一是巨野余孽,二是进奏院的成立。
但这二者,巨野余孽的本质,是投机客们的最后疯狂;至于进奏院,不过是“货卖帝王家”的新战场。
离了皇帝爸爸,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会窒息,都会死。
饶是唯张德马首是瞻的李奉诫,也绕不过这个宿命。至多对皇权敬畏之心低了那么一点点,但这种对皇权的“藐视”,不过是觉得“李唐失其德,自有神人居之”,依旧是“尧舜失德,XX继之”的套路。
非是老张没有进行精神文明的建设,又或者缺少了更先进的指导思想。而是在贞观朝现有的生产力条件下,张德能给的,李唐能给,世族也能给,甚至豁出去拦路抢劫,杀几个蛮子,什么都有了。
横竖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凭什么跟你玩“张公不出,苍生奈何”的戏码?
老张非法穿越之前,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不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大抵上,也就是雪亮的,主要作用,就是看戏看风景,其余用场,那是一概都没有。
戳了人民群众一刀,那雪亮的眼睛,也不过是看着刀或是快或是慢地戳过来,这里戳戳那里戳戳,偶尔刀换成了电锯。滋滋滋滋作响,那雪亮的眼睛,依旧只是看着,这里切一条大腿,那里切一条胳膊,看着往外滋血,雪亮眼睛看得贼清楚。
在这个普遍都是“小有产者”的时代中,念叨什么“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老张还不如直接找李奉诫天天搓麻将。
因为小霸王学习机是铁定没指望了。
“社会学果然是伪科学啊。”
梁丰县子的忧郁,在“无尽的八月”跟前,对江东那四五千号愿意出海冒险殖民的老铁,也只能感慨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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