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予苼睡的香,也知道他大概是为了箫随心突然回国,一路上都没休息好,给他盖好被子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这段时间,她已经在找新的工作了!
“把饭菜端过来。”
顾予苼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伸手捏了捏眉心蠹。
苏桃好脾气的将饭菜端过来,甚至还将筷子弄整齐了递给他。
她越是这么听话,顾予苼就越是不高兴,他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了,很烦躁。
他突然出差,又突然回来,还和霍启政动了手,难道她就没什么要问的?
顾予苼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犯贱呢?难不成,硬是要她发几句脾气,或者摆个脸色,他才觉得心里爽快了髹?
再看她平静的脸,顾予苼傲娇的将头一偏,“手痛。”
苏桃盯着他看了几秒,虽然受了伤,但一点都不影响他五官的俊美。
被打成猪头都还帅的男人,估计就真的是帅了。
可惜,有毒。
她将筷子往茶几上一放,“那你就等手不痛了再吃吧。”
顾予苼鼓着眼睛瞪她,见她真的走了,忍着痛咆哮:“苏桃,你给我回来,你就这么对待受伤的上司?明天你别来了。”
回应他的,是关门的声音。
顾予苼瞪的眼睛发酸,那门也没开过,其实他知道她走了就不会回来,一来,她没钥匙;二来,她也不是那种会耍脾气,站在门口等男朋友追出去的女人。
靠,越想越憋闷。
谁是她男朋友了。
就她那倔驴一样的性子,他都恨不得能掐死她,就没见过脑子这么不开窍的女人。
手机在裤包里贴着大腿震动,顾予苼心里一紧,迅速掏出手机。
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被打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蜷着食指抵住眉心,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
电话响到自动挂断,停了几秒,又响了。
对箫随心这种夺环催命似的呼叫方式,他早有领教,关成静音,端起碗开始吃饭。
吃第一口眉头就皱起来了,他是觉得飞机上的餐点难吃,才没用餐,苏桃的手艺,跟机场大厨不相上下。
肚子饿的难受,含在嘴里的食物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这么难吃也好意思表现,这是给......”
本来想骂这是给猪吃的吗?但想到这是做给自己吃的,又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将气全都发泄在那两菜一汤上,吃的连渣都不剩。
吃完后洗了个澡,也没擦药,倒在床上就睡了!
......
箫随心看着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不安的咬着唇,给顾予苼打了十多次电话都没接。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朋友打来电话来说。顾予苼和霍启政在咖啡厅打起来了,两人受伤都不轻,连警察都惊动了。
她给霍启政打了两次电话都没人接,知道他不待见她,也不敢给他打太多。
给顾予苼打了十几次,都一直处在未接状态。
难道是,出事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她本来就焦躁的情绪更是坐立不安,一秒钟都呆不下去,穿着拖鞋就跑出了萧家。
林嫂见箫随心下来,慈祥的笑道:“小姐,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穿着睡衣拖鞋的箫随心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准备出门。
林嫂急忙拦住她,“小姐,这么晚了,您穿成这样要去哪里啊?”
“我去找予苼,给他打了十几次电话都没人接,肯定是出事了。”
她急急的往外走,攥紧钥匙,棱角磕痛了她掌心的嫩肉。
“小姐,这个点,顾公子肯定已经睡觉了,他那么厉害的人物,不会出事的,倒是你这样出去,万一有个什么事,顾公子会担心的。”
“不会的,他从来没有不接我电话的时候,肯定是出事了。”
林嫂急了,这半晚上的出去,万一出了点岔子,可怎么跟先生、夫人交代。
“男人烦的时候,不接电话是正常的,他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哪有这么容易出事。”
箫随心也知道,以予苼的能力,不大可能会出什么事。
但没亲眼看到,她就是不放心。
好不容易摆脱林嫂的念叨,她心慌意乱的开着车往顾予苼的家里赶!
手紧紧的捏着方向盘。
开了门,一眼就看到客厅里狼藉的餐盘,他很少在家里做饭,厨具还是上次犯胃病,苏秘书买的。
从那次之后,就一直没开过火。
直觉告诉她,这些东西都是苏桃做的!
心情阴郁的将餐盘扫进垃圾桶,熟门熟路的进了顾予苼的房间,冷气开的很凉,她搓了搓手臂上起的粒子。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到他脸上的伤,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她紧紧捂着嘴,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哭出声音。
青春叛逆期的时候,血液里都是冲动的暴力分子,也没见他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过。
右侧的脸肿了,破了的嘴角沁着血丝,露在被子外面的腿上有一道足有五厘米长的伤口,泡过水,伤口两侧的肉微微的往外翻卷,不是很深,却很狰狞。
她转身去客厅里拿伤药,刚才扔盘子的时候看到过。
床上,顾予苼缓缓睁开眸子,失神的盯着箫随心离开的背影。
箫随心拿了伤药进来,见顾予苼半躺着靠在床头抽烟,半眯的眸子透出慵懒的朦胧。
与他的视线对上,箫随心的脸突然就红了,将手中的药往身后藏了藏,窘迫的问:“吵到你了?”
顾予苼侧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腕表,“你怎么来了?”
还穿着睡衣。
“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担心你......”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小的听不见了。
“太累了,没听见,很晚了,你回房间睡觉吧。”
他说的很自然,箫随心经常半夜出现在他家里,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才特意给她留了间房。
一支烟抽完,他躺回床上。
箫随心被他冷漠的态度弄的僵在原地,从未受过如此冷遇的她很想立刻转身走掉,但他身上的伤又让她狠不下心。
两个人僵持着,箫随心委屈的瞪着他,嫣红的唇瓣咬的泛白!
半晌。
顾予苼败下阵来,无奈的朝她招了招手:“药拿来。”
箫随心将药递给他,顾予苼撕开外包装盒,用棉签沾了药水,往伤口上涂。
伤口传来的刺痛让他蹙了蹙眉。
他下手没个轻重,结痂的伤口被棉花签戳得又沁出了血丝。
箫随心看着心疼,噘着嘴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药瓶,“我来吧,又流血了,真不知道你这是擦药,还是制造二轮伤害。”
窗户开着,风吹得纱帘四处飘动,香炉里袅袅的燃着安神香。
氛围很宁静!
箫随心低着头仔细替顾予苼擦拭伤口,动作放的很轻,见他皱眉,还像哄小孩子一样吹了几下。
她的皮肤很白,干净没有瑕疵,眼睛又大又圆,像洋娃娃一样。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伤口。”
她的脸红的像个苹果,视线落在他睡袍系着的腰带上,没勇气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晕黄的灯光衍生出几分暧昧的色泽,她有意无意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顾予苼别开视线,声音里有几分氤氲的暗哑:“没有了,快去睡吧。”
箫随心捏着药瓶,“你把睡袍脱了转过去,这是夏天,你刚才又洗了澡,伤口容易感染。”
“随心,别闹了,快回去睡了。”
顾予苼沉下脸,态度坚决,表明他已经生气了。
他越是拒绝,箫随心就越是觉得他背上有伤,更不肯听话,“你又不是女人,一个大男人,露露胳膊算什么?”
顾予苼严肃的看着她,箫随心眼里噙着泪,委屈极了,也不肯让步。
无法,顾予苼只好温言劝到:“随心,你觉得这合适吗?你已经和霍启政订婚了,我脱了衣服让你擦药,这不合适。如果你担心,我打电话让苏桃过来。”
听见他说要叫苏桃,箫随心愕然的睁大眼睛,“我不合适,她就合适吗?”
顾予苼皱着眉,良久,才找了个比较牵强的理由,“你和她不同。”
箫随心不依不饶,“为什么不同?她只是你的秘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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