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风刮的极为厉害,一片白雪茫茫,几乎就像是进入了冰雪的世界。
咔吱咔吱的声音不断的在这个寂静的天空之下响起,这是一群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脏脏旧旧的灰色袄子的人,脸上均带着灰尘,牵着孩子,扶着老人,男子居多,领头的是一个女子,身上拿着一个破包袱。
当他们见到这一望无际白雪皑皑的地头时,神情是绝望的,早就知道大漠人迹罕至,特别的是冬天的时候,基本上见不到人,他们逃难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战争是权谋者或者是有野心的人浑水摸鱼的机会,可是却不是她们老百姓的机会,失去了平稳安全的家,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剩下嗷嗷待哺的孩子,行动不便的老人。这样的国家待着还有何意思?
很多有钱的人为了能够避难,当然东海国是最好的首选国家,可是战争难民他们哪里那么容易收留?
逼不得已他们的只能选择来大漠谋生,总比战乱要好。
正在他们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见到远处传来了咩咩的声音,那是羊叫,众人翘首以盼,一个穿着雪白色大袍子的人影赶着羊群慢慢的朝着他们过来。
而在男子的身后居然是一众骑着肥硕的马的高大女汉子,其中不乏有男子,每一个人几乎都拿着弓箭,眼力好的人甚至能够从他们的马匹上看到那一头头的狼。
那应该是他们的猎物。
从战争中过来,自然随处可以见到军队,而眼前的这一支军队,别说他们的穿着,就是那武器看上去也时分的精良,甚至骑在马上都排列的整齐,训练有素。
不少的人有些腿软了。
临近之后,便见到那个最前面的男子将自己外面宽厚的貂皮大袍拿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带着微笑与友好看着他们,“你们是过来避难的吧!”
一开口便说出他们的心声,领头的女子忙站了出去,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的激动,“这位公子也是中原国家的人吧?”
男子点头,随即将自己的鞭子直接往后一扔,便见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接触那根赶羊鞭子,之后下马,将赶羊的工作也接过来,“如果信的过我就跟我走吧!”说完之后便转身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而去。
女子身后的人均盯着女子,女子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因为回去是死,漫无目的的在这个荒芜雪白的大漠之中走也是死,最为重要的是他们的食物已经没有了,所以抬起步伐跟着他走。
那身后的人一见也忙跟上了。
等到了地方他们才惊奇,不是说大漠穷么?不是说大漠之中没有树木么?那一片银白色的树林是怎么回事?虽然不大可是迎风摇摆,甚至还能见到不少的雪吹落下来后那青绿色的叶子,不仅如此从一开始过来的时候,这树木便到处可见,甚至在树木之间居然隐隐的还有一些银丝缠绕,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那巨大的帐篷,便那些行军打仗的临时帐篷更加的高大,厚实。
而且外面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大漠中的人。
“公子他们是…”女子忙向前一步问道。
“哦,你说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来着避难的。”男子嘴角带着惬意。
“如方!”大老远那里的人见到那群人过来之后,便朝着最前面的男子挥手。
“恩!”没错这个男子就是如方,他按照苏凌的要求,每天要去大漠边关查看三次,就是迎接过来避难的人。
先前如方并不觉得会有人过来这里避难的,可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与苏凌在一起,总是觉得她会神机妙算一般,她告诉他很多的事情,例如很多的时候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便能知道他们会如何做。
现在这些难民几乎成为了苏凌的雇佣的养牛羊马匹的人,由大漠之中最为有经验的老人教他们,而他们在这里安下了家,甚至还有人已经娶了这里的男人。而苏凌的目的便是让他们快速的融入这里。
随着一批批的难民过来,空出了不少的牧民,他们有很多的时间训练了,而这半年来,一直都是苏凌亲自监督,而他与赏竹则是指导。不得不说他们就像是天生的战士一般,微微提醒便能够清楚的知道要如何的做。
就拿刚刚射的狼来说,几乎每一个人都正中狼头。之前苏凌的要求是让他们正中狼身便可,估计再过几天他们需要做到的便是射中狼的腿吧,甚至连哪个腿估计苏凌都有要求。
至于苏凌并不会经常来这里,因为这里她已经吩咐让他管好的,说实在的,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了,也有些习惯这种与世无争的心态了,如同在他的国家,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情也变得宽广一般,不过海上比这里危险多了,因为有可能会遇到狂风暴雨。
正在众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有一个强悍的国家正在成长,稍不注意便会在以后的历史上刮上一阵强风烈雨。
战场之上到处都是狼烟,尸体满布,其中一个队伍正在搬动着尸体,明显是在整理战场。
不远处有一个帐篷营,帐篷营外面那穿着铠甲精神抖索的女兵,英姿飒爽的正在巡逻,帐篷自然也有女兵巡逻,不时的传出马棚之中那马匹的高声叫唤的声音。
就在军营正中,最大的帐篷之内,一个似是吊儿郎当却又穿着一身金色的铠甲的可爱女子直接躺在那张木椅之上,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头盔,一晃一晃的,好不逍遥自在。
女子的旁边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平凡女子,而在她们前面是一个沙堆做成的巨大的地图,上面插着小旗子,在沙堆的对面便是主座位,坐的是一个嘴角带着微笑的穿着银色铠甲的女子,而她的身边有站着满头辫子,系着带子的一男一女,其中男的手中端正的拿着那与女子铠甲配套的头盔,一丝不苟。
“大姐,你当时为何要让我们的军队退了,明明已经将他们包围了!”坐在轮椅上的女子皱着眉头,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那主座位上的女子。
“二殿下,大姐做事自然有她道理,再说他们也是险胜,而且还只有一次,你又何必如此的介怀呢?”拿着金色头盔的可爱女子眯着眼睛说道。
“平将军,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苦不堪言的黎明百姓么?”没错这个军营就是苏念幽的军队。现在全权由他接手。轮椅的女子便是平陵国的二殿下,苏念怀。而那个可爱的女子无疑就是平敏君,现在平陵国的主力将军。
“二殿下,你就是太心软了,既然是战争总是会有伤亡的,再说这伤的又不是我们国家的黎明百姓,你担心什么?”平敏君不解,真的不解。
“可是要是我们真的赢了,那么那些百姓不就是…”
“二皇妹!”终于苏念幽开口了,“能够在这里奋战的便不是什么黎民百姓,而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是不懂得什么叫做投降的,既然不投降,自然留不得!”
“可是在上一个月我们便能攻陷赵国…”这是苏念怀最为不能释怀的事情。
“战争结束的太快不好。”平敏君巴不得天下大乱,“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有点本事的,难得见到如此厉害的男人,呵呵,想必大姐是想要留下来玩玩,或者说,是培养!”
苏念怀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培养。
“战争实践是最好的真理,赵国与韩国真的要想拿下,只要出动我的秘密武器,不出三月便能到手,只是…拿下赵国与韩国之后么?那些优秀的战领,必定会归我们平陵国,否则便让他们战死吧,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进入平陵国任职的机会,所以优胜劣汰是必须的。”
“他们既然是别的国家的将军,又如何会轻易的归顺平陵国?”
“二殿下啊,这你就不用管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这二殿下很有军事才能,她大姐也不会将她带来这里,给她立功的机会,什么黎明百姓?没有能力死了也就死了,怪就怪他们出生在赵国与韩国,怪就怪他们的君主不识好歹,死活不投降。
那么他们只能杀,杀光他们又如何?平陵国难道就没有人么?
“大皇姐,不管如何,我不会在参与这件事情了。”最终苏念怀还是下定决心,低着头,“三皇妹的死我极为的心痛,可是不能拿它当成是打乱天下的理由。”说完之后便推着自己的轮椅出去了。
苏念幽静静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平敏君则是冷笑了一下,最终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随即慢慢的起身,仿佛一个喝醉酒的人一般踉跄的往外面而去,“殿下,臣妹先告退了,对了…对于二殿下,臣还是觉得大殿下太过宽容了。”说道这里,平敏君转头,神情带着一丝的严肃,“陛下到如今对三皇女死心了,还未封殿下为太女,殿下可要小心了,二殿下除了腿疾与长相之外,才能可是不输于殿下的。”说完之后才转身离开。出了帐篷,刚刚还睁不开的眼睛,此时突然睁大,哪里还有什么睡意?眼中带着一丝的寒光看着那个推着轮椅的背影,现在在她的心中,只有苏念幽才是她的亲人,谁要是当着她的路,她便杀了水,哪怕是曾经关于她极为密切的苏念怀!
苏念幽没有动,而是靠在身后的椅子之上闭目养神,她和苏念怀的关系可谓是不好不坏,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迫害她,当年她不慎被山贼捉住侮辱的时候,也是她带着平敏君连夜赶过去救她。
从此她三个人的关系极好的。但是苏凌是一个异类,都是从一个肚子中出生的,当然她不在乎这一个妹妹,可是她的父亲实在是太恶毒了,趁着自己荣宠的时候,将她的父亲害死了,她软弱的父亲,对自己极好的父亲。善良的连蚂蚁都不愿意踩死的父亲。
要不是当时她在外面,她的父亲何至于死了?所以她设计弄死了她的父亲,甚至最后将她的父亲碎尸之后便当着苏凌的面将他的尸体用来喂狼。
本来她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不想为难苏凌了,哪曾想她居然处处给自己挖陷阱不说,还刁蛮任性的让母皇处理了她几个得力的手下。
最为关键的是她的母亲就像是吃了药一样,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加上她那张脸,长得与她的父亲极像,既然如此她便只能杀了她了,免得以后还挡住她的路,怪只能怪她投错了胎,只能怪她得罪错了人。
她相信她的母皇当时定然是知道她做的所有事情,可惜她没有办法治自己的罪,因为没有证据,也正是这样所以她才慢慢的不喜欢她了。
而她的好皇妹,善良的二皇妹自然是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第一次因为苏凌,她与她们两个人出现了裂痕,甚至一度都未曾搭理过她们。平敏君从来都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同样她的秉性也没有定性,对于苏念怀也没有以前那般热情了,或者是苏念怀的这种做法,无疑被她看成是背叛。
毕竟在她的心中,苏凌并不是她认可的人。所以她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而闹矛盾。渐渐的也疏远的苏念怀,但是她知道苏念怀不可能真的与她们疏远的。
只是她那善良的本性啊,再聪明又如何?最是容易让人利用的。
至于战场上带给她的惊喜,是她又见到了那个充满魅力的男人,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的让她着迷。拿出一个小小的玉佩,上面标志了一个幽字,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抚摸着那块玉佩,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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