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的司徒瀚文忍住心中的恶心,快速的将那些粉末往伤口上倒,不过多时那所有的皮肉都沾上了那金疮药,血水也没有再流了,司徒瀚文将之前的那个布条,扔了,然后直接从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了一块步,轻手轻脚的给她包住。
松了口气之后,累的坐在了枝杈之上,等待着赵君艳或者是母亲来救他。他也没有什么力气拿弓箭了。
赵君艳的确是往这边赶,刚刚司徒韩文走的太快了,加上她吩咐事情,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走错了路,好在看到了司徒瀚文的马,现在正被司徒瀚文的马带过来。
不过司徒瀚文与苏凌并没有等到他们的救援,因为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个悠扬的笛声。那些狼听闻之后个个都温顺了不少。
司徒瀚文忙站起了身子,尽量的往外眺望,很快他便见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树林之间闪现。就在这个时候司徒瀚文瞪大了双眼,因为那个红色的身影就在他的面前飞过,披着一头长发,那张脸如明珠,白皙透亮,五官精致却显得英气十足,一双较大的桃花眼,水润十足,眼中无波无澜。司徒瀚文的目光不自觉得跟着他的身影。抬头看着他停在了他们那棵树上最高处,足尖只是点在那树叶之上,右手拿着一个因为微风而飘扬起来的红色穗子的紫色玉笛。
他外面那红色的薄纱衣服也随着风飘起来了,那长长的黑色头发不时的拂过他白皙的脸,在逆光之下就像是一个天神一般,周围还闪着光。
被光刺激的司徒瀚文忍不住的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眼睛,这么漂亮的哥哥是谁啊?只是刚睁开眼睛便发现这底下的狼居然都躺在了地上,半死不活,他好奇的寻找,并未找到它们身上的伤痕。
利索的抬头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他好厉害,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男子似乎也低头看着自己,司徒瀚文忙给了一个可爱的微笑。一眨眼之间便见到那个身影居然到了他们的枝杈之上。
挥出一道红色的绸子,朝着自己而来,司徒瀚文不知道他的意思下了一跳,可是一眨眼之间,那如同利剑一般的红色绸缎越过自己,等到再次看到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子的时候,他的怀抱之中已经多了一个身影了,而那红色的绸缎已经消失不见了。
男子大红衣上隐隐绣着云纹,绸缎靓丽,与他怀中那瘦小且穿着白色破烂衣服的女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哥你是来救她的么?”司徒瀚文忙问道,同时想要过去,但是立马发现那枝杈断裂的声音,而且枝杈也越来越细,吓得他忙后退了几步抱住树干,但是那圆溜溜的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男子及他怀中的女孩,刚刚他也是有救她的。
男子听闻明显愣了下,低着头看着怀抱中的女孩,她的脸依旧通红,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个火炉一般,可是这十天来不安的心却奇迹的平静了下来。
敛了眸子,望着女孩的面容出神。
“哥哥,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么?”司徒瀚文许久未曾见到那男子出声再次的问道。
半响之后终于见到男子抬起了头,看了眼司徒瀚文之后便一闪直接离开了。
“哎!”司徒瀚文一见忙松开树干向前走了两步,但是也知道危险不敢在走了,只是心中依旧唏嘘不已,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早晚他也要成为像他那般厉害的人。
随即还很坚定的点头,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了马蹄声,救援的人应该到了,司徒瀚文忙准备下去的时候,便感觉到脚下传来熟悉的叫声,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小家伙。
不是她的一只小鸡仔么?掉下来了?司徒瀚文忙将小鸡仔小心的拿了起来,毛茸茸的感觉和那大大的黑眼珠子蠢萌蠢萌的,司徒瀚文瞬间便喜欢上了,同时在小鸡仔呆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银色铃铛,司徒瀚文好奇的拿起来摇晃了一下,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声。
低声的对着那小鸡仔说道,“这是你主人的东西么?”
小鸡仔只是睁着绿豆大的眼睛盯着那铃铛看了半响之后,居然用那小红啄啄了上去,没错,这是苏凌右手腕上的*铃,被这两个无聊的小家伙当成了玩具。
司徒瀚文一见忙将铃铛收起来,拍拍那小鸡崽子的头,“别给啄坏了!”
“司徒公子!”赵君艳没有想到自己一来就见到这副场景,那地上一片的狼,好在这个时候仿佛受伤了一般,躺在地上,忙命人将那地上的狼全部杀了,割下脑袋,同时自己则吓的大叫司徒瀚文。
“我在这里!”司徒瀚文见到赵君艳的身体就在树下,忙将小鸡仔往自己的怀中一塞,握着铃铛,然后快速的爬下去,不是他不想跳,而是这颗树太高了。
一溜烟的下来之后,司徒瀚文感觉到自己瞬间便被一个大点的身影抱住,还能够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
司徒瀚文很是不解,但是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赵君艳被他吓死了,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刚刚知道他可能被狼围攻的时候,她心脏差点没有跳出来。
不久之后,大部队也赶到了,司徒瀚文的母亲司徒津妍见到司徒瀚文没事的时候,忍不住的呵斥了他几声,同时不听他的任何解释,一回去之后便关了他的禁闭。
但是也有一个好处,这十头狼算作是司徒瀚文狩猎的,所以他如愿的得到了那只极乐鸟。还有赵悦凝的其他珍贵的大奖。
三天之后,赵国离桂明深林的一个繁华的小镇子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吆喝的声音,里面的小贩女人居多,男子极少,甚至很多出门购物的男子都蒙着面纱或者是纱布。其中一间较为豪华的旅店之中,一个穿着大红色绸缎衣服的冷清男子,看不清面貌,因为他戴着一个黑色的斗笠,白皙修长的手上提着一个药袋。
“郎公子,您又去捉药了?”女小二这个时候刚好从楼上下来见到那个人影之后忙热情的打招呼,见到那男子的斗笠点了下之后,裂开大嘴笑了下,“那后院的炉子已经为您备好了!”说完之后便见到那个男子进入了后院之中,小二叹气,一个男子只身在外,加上一个病重的孩子也是极为的不利。
咳咳咳…郎夫一进门并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忙将门关好,将黑色的斗笠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端着那碗黑漆漆还冒着热气的药。放在桌子之上后,不理会冲着他唧唧叫的那个小鸡仔,忙走到床边,看着那先前通红俊秀的脸已经变得苍白。
打开自己放在她枕头边盒子,拿出三根针快速的在苏凌的喉咙及头顶上扎了三下,随即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探了下,发现烧已经彻底的退了下去。
没错他是大夫,但是在这个世界男子不能行医,除非你自己炼制药材又给自己看病,否则是没有任何的人会找男子看病的。尽管他知道如何治疗她,但是还是先要找大夫看病下单,然后他再在那个大夫的药方上进行修改,而且字迹必须一样。一旦查出来,他便会别捉的,这是犯罪的事情。
至于那些狼,便是他用了银针作为暗器,所以它们的身上没有伤痕,却倒下了。
慢慢的将那被子拿起来,可以见到苏凌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的换了,还是愣了下之后,才牵开一点她的衣服,很快便能见到那白皙的皮肤与精致的小锁骨,随即便露出来她的左肩,一看便知道包扎的很好,郎夫将那纱布轻轻的牵起一些,一手在剩下的纱布之上摸了下,很干燥,这才松了口气。
端起药,一运功,随即便能见到那药的雾气少了不少,郎夫忙尝了一点,温度正好合适,等到再次走到床边的时候,便见到那个女孩睁开了眼睛,朦胧且带着水雾的眨了眨。
等到她的目光迷离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苏凌明明记得自己被狼群围攻了!怎么会在这里?她的伤口,已经处理了么?神情慢慢的清醒,很快便见到一张绝美且雌雄莫辨的脸,它的主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却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偏偏这样的男子丝毫不显的矛盾,反而很配,还透露出它主人的清冷之色。
看那男子的样子大概也只有十七八岁。
“你救了我?”一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就像是一个老太太,而且嗓子很疼。
“恩!”郎夫这个时候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忙将自己手上的药端了过去。看着苏凌明显想要坐起来,急切的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动!”
苏凌听闻果真没有再动了,而是静静的看着他过来。同时皱了眉头看着他手中的药,里面还有一个调羹。果然见到他拿起调羹准备喂她。
“给我一口喝完吧!”苏凌最后忍不住的出声。
郎夫一听点头,只是看着苏凌躺着的样子,这样喝的话很容易便呛到,索性坐在床上,然后一手轻轻地将她扶起来一点,一手将药递给到她的嘴唇旁边,见到她张开朱红的嘴唇便大口的喝了起来。
转眼之间便见到那药见底。
“苦么?”郎夫忍不住的问道。
苏凌摇头,“还可以。”比那些腥味极浓却没有任何调料的生鱼好吃的多!不过自己的话刚刚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有一个柔软温和的东西划过,一愣,傻傻的看着那个男子收回自己的手。
郎夫却只是笑笑,波澜不惊的说道,“你的嘴角残留了药水!”同时伸出自己白皙细嫩的食指,指腹上面还有那黑色的药水。
苏凌不知道为何脸微微的红了下,便尴尬的闭上了眼睛。
郎夫见到这一幕眼中的笑意更深。随即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拿了桌子上面的斗笠带着碗出去了,竟然醒来了,今天晚上便能吃点其他的东西了!
却不知道等他离开的时候,苏凌突然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嘴角不知为何划起了一丝的微笑,侧头见到那个小鹰崽子,愣了下,随即双眼到处瞄,难道只剩下一只了,心中还是有些感叹,看来另一只已经死了。
不过多时便见到那只小鹰崽子似乎有灵性一般,摇摆着身体便冲着苏凌所在地方跑了过来,可惜啊,它太小了,只能在床下唧唧的叫。
这在个镇上,苏凌养了半个月的伤才好。毕竟被刮去了腐肉,当时的郎夫给苏凌换药的时候还吓着了,好在只是烂在表面。
一个铺着石砖的路上,周围尽是人家,而在路边的另一边便是河水,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迎着夕阳走着,拉扯出很长的影子。
“郎夫!”苏凌侧着自己头,抬起看着身边的男子,此时的他头上依旧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笠,已经换了一身很朴素的衣服,料子明显与之前的衣服不是一个档次,很是粗糙,反而是苏凌身上的衣服应该比他的要好一些,纯白色,点缀了些不知名的纹路,头上直接扎了一个马尾,看上去很是丽爽。
“恩?”郎夫低着头看着此时的苏凌。
“你的手上起疹子了!”是的,在他刚刚拿小鹰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腕上,苏凌见到了他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
郎夫忙拢了下自己的衣袖,并没有说话。
“你穿不了这样粗糙的衣服!”苏凌这句话说的异常的坚定,虽然她不知道郎夫是什么人,可是她知道他其实没有钱,为了她,他将他的袍子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给换了,只留下一个玉笛,那个玉笛一定对他非常的重要,但是他今天看了很久,仿佛打算也将它给换了。随即伸出自己的手,握紧郎夫的左手。
郎夫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外一个柔软的小手给握住,感觉到那手心中的温暖,不知道为何心跳的极快,仿佛就要跳出来一般,看着她停下了步伐,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郎夫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心脏,明明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明明她比自己小了七岁。为何自己从一开始便对她有种不同寻常的感情?
“我去挣钱,给你买最好的衣服,让你过最好的生活!”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透露出她坚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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