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兴戟勉强将屈羽当做兄弟,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怎么小媳妇就成了兄弟了呢?其实顾二皇子还真是想多了,不管是当媳妇还是当兄弟,屈羽都是不怎么稀罕的,如果不是只有这人能帮他寻回张二郎的遗骨,他才不会去招惹什么大将军呢。
“那你真名叫什么?”顾兴戟觉得既然是兄弟了,那小媳妇……小弟,就不该瞒着哥哥任何事情。
“屈羽!”事情的经过都说清楚了,看顾大将军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怪罪的意思,屈羽放下心来,专心照顾起汤药,随口回答大将军的问话。
屈羽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不说他救过顾兴戟两次,单单想明白张家老夫人的意思,顾兴戟就不会动他半个手指头。虽然他也可以将韶儿接到京城亲自照顾,但是风险也大,不如让屈羽伴着他在乡下成长。
“果然是姓屈啊……”顾兴戟意味不明地嘟哝了一句,“赵元升虽然没用,但毕竟是监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的身份还要保密才好!”
“这个我省的。”如果不是这人突然出现,屈羽何必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
两人一时间再无话说,顾兴戟又坐了一会儿,“我是悄悄回来的,现在要赶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屈羽很自然地接话,“对了,上次做的肉干还有一些,你带着路上垫垫饥。”说着,屈羽就起身从柜子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顾兴戟。
接过屈羽递过来的肉干,顾兴戟从心底开始高兴,心里一阵一阵地犯甜。同样是兄弟,远在京城的顾兴戈为他四处奔波搞来十万大军的粮草,他也只是松了口气,而屈羽只是递给他几块破肉干,他却高兴地不得了。
顾兴戟没敢深思,想多了要出事儿啊!
顾兴戟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屈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熬药。给老管家喂了粥,又让他喝了药,老管家的精神好了许多。
老管家一脸羞愧,“怎可让二夫人伺候老奴,要折寿的!”
“嘘!”屈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对老管家说:“老管家,这里不比家里,隔墙有耳,以后还是叫我老爷吧?你为我和韶儿奔波这一趟,累坏了身体,我怎能不管你,若是真过意不去就好好休息,早日养好了再来照顾我们。”
“哎,哎……”老管家连连答应,心里想着还是老夫人眼光好,就算二夫人是个男孩子也好。二爷已经不在,无法再为张家开枝散叶,所以媳妇是男还是女都不重要了,真要细数起来,是男子还要好一些。女子难免软弱,容易被人欺负,无法护得小公爷周全,男子则强硬的多。最重要的是,小公爷跟此人亲近。
若是之前老管家帮屈羽圆谎是因为投鼠忌器,怕毁了张家的名声,如今忠心的老管家决定,只要屈羽对张家好,对小公爷好,不论是男还是女,他都维护到底!
有了老柳亲自看诊、屈羽亲自照料,老管家很快好起来。在府衙住了几日的表兄突然上门辞行,“这西北边塞之地着实清苦,我长于富贵之家,实在是受不得这苦,便不再多留,明日就随经过这里的商队回家了。”
因为老管家突然生病,屈羽尚未跟表兄好好表达谢意人便要走了,心里愧疚不已,“如此,羽便不留表兄了。只是今晚务必留在此处用膳,算是我帮表兄践行了。”
表兄没有推辞。当天晚上,屈羽就着有限的材料整了一桌还算丰盛的晚餐,还邀请了老柳和司徒先生同来。一来是为表兄践行,二来是感谢老柳帮老管家诊治,至于第三……
“司徒先生,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屈羽端着小酒盅,对司徒先生说:“因我之故累的表兄大老远跑到这边塞之城,明日表兄便要返家,可是表兄不善武艺,此去路途遥远,我实难放心,所以能不能恳请司徒先生……”
“哦,这事儿容易,”没等屈羽说完,司徒先生摸摸胡子就应了,“大将军留过口信,说如果他们二人若是离开就拨两个人送他们回去。”另一个人说的是老管家。
屈羽犹豫了一下,此前老管家大病一场,他没想过要让老管家离开,司徒先生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这毕竟是与敌人交战的前线,他与韶儿还有武艺傍身,可是老管家年纪大了,说难听些逃跑都跑不快,留在边城终是不安全。
屈羽看看老柳,老柳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滋润的不得了,察觉到屈羽的视线,伸手给老管家把了把脉,“养的不错,路上慢点走,不会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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