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的时候,每次第一节课不想去上,躺在床上睡懒觉时,只要一说‘导员来了’,大家准被吓醒,但你知道吗,这招对陈励深不管用,要让陈励深醒,你得说‘梁同学’来了。】
近来陈励深尤其忙,梁肆知道他因为父亲的事情心里乱,所以也就不敢叨扰他。
这大概是认识这么久以来,梁肆第一次没有闹陈励深。
为了让陈励深多清静几天,梁肆特意办了张美容卡,每天晚上躺在美容院里做着spa和推拿的时候,梁肆就不禁感慨,陈励深啊陈励深,为了让你清静两天,我竟然花了两千大洋来拴住自己,这才叫真爱啊!
为她做筋络疏通的小姑娘手法极好,把梁肆伺候得直想将她带回家。
“亲爱的,我们下个月还有活动呢,您可以再考虑考虑我们的新套餐哦!”
“下个月啊…我考虑考虑…”梁肆算了算,下个月就不要了吧,两千块好贵的。
美容师小姐笑眯眯的为她按了按脸:“亲爱的,有男朋友了吗?可以和男朋友撒撒娇,让他给你办一张下个月的卡。”
“亲爱的,我没男朋友。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梁肆玩笑道。
“我要是手里有人一定介绍给您呢,您这么漂亮。”美容师小姐很贴心的将手绕过她的耳朵,在脖颈后做起按摩来。
“不过,梁小姐,”美容师卖不出卡似乎不太甘心,又说:“我看你额头发黄呢,好像妇科不太好。”
“这有关系?”梁肆心不在焉的闭上眼,有一搭没一搭的。
“当然有关系,您月事都还正常吧?”
“正…”梁肆话说了一半,停住了!
“今天几号?”
美容师答:“28号呀!”
梁肆一下子坐起来,如遭雷击!
28号了吗?
…
下午,梁肆在省中医院挂了个妇科的号,惴惴不安的坐在等位椅上。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迷迷糊糊的记不住自己的月事,大姨妈登门拜访的时候,她总是很烦,可如今姨妈迟到了,她却傻眼了。本想买支验孕棒验一下,但后来想想,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那就趁这个机会调理一下身体,所以干脆来到医院。
“乔寒!我好怕…你说会不会真的有了啊?”坐在她后面的一个女人啜泣着,已经矫情了十分钟了。
梁肆实在受不了,回头望过去,就见后座的一个帅哥正拧着眉毛不耐烦的抽着烟。
“好宝宝,宝宝最乖了,就验个孕嘛又不手术,你老是哭什么?”帅哥很温柔,脸上却多了几分敷衍。
“人家万一有了呢?你要不要娶我?”女人啜泣着问。
“宝贝儿,你逗我了呢吧?嗯?”
“乔寒,上床的时候你可说你是认真的!”
梁肆翻了个白眼,起身坐得远一点去。
渣男,明摆着搞大人家肚子不想负责。
护士开始叫号,一直啜泣着的女人进去了。
梁肆也正准备进去,却发现那个帅哥坐到了自己身旁的位置。
“哈喽美女。”乔寒眼泛桃花,冲她摆了摆手。
梁肆轻轻地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
这种男人真够渣的,女朋友还在里面检查身体,一刻都忍不住出来猎艳。
“美女,看你面熟啊!”乔寒说。
梁肆冷着脸看他:“帅哥,我可是来看妇科病的。”
乔寒大笑一声:“你误会了,我真不是对你有意思,我很挑的。”
梁肆冷笑一声:“看出来了,都挑到妇科来了,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去产房挑啊?”
“啧啧啧啧,”乔寒捂着胸口,一副受了内伤的样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梁肆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不耐烦的拎着包站起来,恰好此时护士叫到了梁肆的名字,她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诊室。
这是梁肆第一次看妇科医生,还是一个面相不那么和善的妇科医生。
医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说吧,怎么了?”
“我月经推迟了半个月。”她说。
“有性生活多久了?”
梁肆脸一红:“不久…”
“有可能是月经后期也可能是,怀孕了。”
“不会吧…”
医生白了她一眼:“别和我说不会吧,我最烦你们这些年轻的姑娘这种反应。结婚了吗?”
“没…”
“打算结婚吗?”
梁肆沉默着,没回答,又说:“医生,怎么测怀没怀,最准?”
医生似乎是见惯了她脸上惊慌的表情,随手在单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她:“出门左转,抽血去吧!”
…
梁肆站在采血处的排队里,嘴唇发麻,脸色苍白。
她从小到大最害怕打针了,如今又有晕血的毛病,只要一想到要抽血,腿就开始发软。
她不会是,真的有了吧…
陈励深…
陈励深…
她上唇碰着下唇,失神的轻念着他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体内像是被装上了一颗定时炸弹…
陈励深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般,电话竟在此时打了过来。
梁肆的手有些哆嗦,手一滑就挂了他的电话。
陈励深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打了过来,这次梁肆没理由再挂断,只能硬着头皮接起来。
“为什么挂我电话?”陈励深沉声问。
“我…我和朋友玩呢!”
“朋友?哪个朋友?”
梁肆嘴角抽动了一下,故作轻松的说:“瞧你这话问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管那么宽呢你!”
陈励深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一些:“你阿姨叫你今天早点回家吃饭,她给你做了排骨。”
梁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这事儿么?”
眼看着马上就要排到她了,梁肆怕待会儿护士一讲话,陈励深就会听到,于是急切的说:“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我这里说话不方便。”
陈励深实在觉得她的理由很可疑:“你和哪个朋友在一起玩这么不方便?”
梁肆想了想,瞎编也只能编到她唯一的朋友身上:“和高崎楠在一起呢,不说了啊!”
没等陈励深说话,梁肆就心虚的将电话挂断了。
她深吸一口气,坐在窗口前。
“把袖子挽起来。”抽血的护士说。
梁肆慢慢的将袖子挽起,将胳膊伸进去,之间她轴间的血管在护士的拍打之下变得突兀起来。
针头穿进她的皮肉,梁肆狠狠的闭上眼睛,咬牙挺过了这几秒,就听见护士说:“好了,用棉签按住了,别出血。周三下午来拿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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