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里斯·布莱克误中昏迷咒“扑街”的同一时刻,各方人马陆续赶到,在对角巷的各家店铺为开张做准备的凌晨时分,始终占据英国巫师避之不谈话题排行榜前十的翻倒巷破天荒的带头鸡飞狗跳。
众人会师的焦点就在这里,翻倒巷57号。
屋子里被灯火照耀的亮如白昼。
海姆达尔望着包括哈利在内的把昏迷不醒的西里斯团团围住一脸哭笑不得的几个人,毫无形象可言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现在是大人时间了,作为未成年的自己有权利放空大脑,躲到大人身后哭天抢地。
某大人走上前来,在他面前蹲下,与他四目相对,“斯图鲁松先生,我认为我很有必要找根链子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那是个好主意。”海姆达尔点点头,然后向前倾倒,胳膊用力抱住威克多的背,脸埋在他怀里搓来搓去。这动作看上去确实很亲昵,但是脸上的脏污也一并贡献给了老爷的长袍。
威克多叹气,抱住他,刚要来点感性的甜言蜜语调和气氛,下巴颏就被海姆达尔突然抬起的脑瓜顶的差点咬了舌头。
“卢修斯……卢修斯舅舅……我把舅舅弄丢了……”
威克多看他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连忙拍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他好得很,你舅舅你还不了解么,脑子比你转的还要快。”威克多不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讲的,卢修斯确实躲过了那场灾难,他和里格几乎在同一时刻使用的幻影移形,在坟地时那个食死徒全都交代了。
一旦离开了墓地,卢修斯的安全比里格更有保障,里格身后可没有蒲绒绒的安保人员随时待命。虽然卡捷宁教授曾委婉的提及蒲绒绒安保和红帽子没有关系,一个是战后建立的公司中的一个部门;一个是战时建立的非合法性组织。
威克多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联系,有的时候进攻和防御是一体的,蒲绒绒安保或多或少带着点红帽子的影子——关于这点卡捷宁也无法否认,毕竟它们的老板是一个人。
“真的?”红着眼圈的海姆达尔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表情。
“真的。”威克多淡定点头。
海姆达尔喜极而泣继续搓脸,眼泪鼻涕双管齐下,老爷的衣襟正式遭了殃。
克鲁姆老爷想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感性之旅,海姆达尔却吸着鼻子转头抱起了豆荚,嘟着嘴巴把黑猫亲的喵喵乱叫,把他丢到一边去了。
老爷以很不美丽的心情打量抱在一块儿的一人一猫,在听到海姆达尔说:“豆荚,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之时,老爷心想,拴链子,很有必要。
那边,西里斯在韦斯莱先生的多次努力下醒了过来,亚瑟对哈利竖起大拇指,这昏迷咒太强大了。
哈利啼笑皆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西里斯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扎扎实实的吃了哈利的一个咒语,亲自验证了魔法的效果,西里斯对哈利的实力赞不绝口。
“里格,里格,没事吧?”头还是有点晕,西里斯挣扎着坐起来。
海姆达尔听到他的呼喊连忙走过去,“我没事,让您担心……”他被西里斯紧紧抱住,惊讶的忘了下面的话。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西里斯显得很激动。
海姆达尔回抱住他,“很抱歉,让您担心了。”抬眼时正与哈利四目相对,二位少年无声一笑,相互传递出他们自己才能明白的眼神,这是由患难与共培养出来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魔法部的人来清查现场,打头的一位貌似是这一小队的负责人,无视一切感人肺腑的画面,公事公办的要求把哈利和海姆达尔带回部里做进一步调查。
韦斯莱先生赶在西里斯的牛脾气上来前拦住这位一点都不懂变通的同事,谁知道这人毫不买账,一触即发的当下,被粉墨登场的道尔顿舅舅弭平了可能爆发的冲突。
道尔顿带来的人刚才在对过的弄堂里发现了几具尸体,其中一人奄奄一息还有口气。古怪的是经过初步检查,这些人并非死于魔法伤害……今天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也不是把俩孩子带去魔法部就能水落石出的。
英国公众还不知道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消息,英国魔法部需要制定一个妥善的、不会造成全面恐慌的公布方式,大家都需要缓冲期。
在道尔顿让人无法否定的漂亮说辞推动下,这位公事公办的同事不情愿的点头,带着他的人离开了57号。
海姆达尔没能和这位见面机会最少的舅舅说上话,就和哈利一起被一群紧张的近乎神经质的巫师护送回了霍格沃茨。
惊险刺激但绝不希望再来一次的跑路生涯正式宣告结束。
×××
到了霍格沃茨他和哈利就分开了,一堆一堆的人等着见哈利,海姆达尔亦是如此。
“哈利,把魔法眼镜给我。”分开前,海姆达尔拿走了他们顺手牵羊带回来的眼镜,打算在原有的基础上改造一下。
“做个好梦。”海姆达尔对他挥挥手,祝他在梦里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大魔头。
哈利看着同样因一夜奔波而脸色发灰的海姆达尔苦笑一声,“我现在就想闭上眼睛。”
尽管一夜未眠再加上精神放松后脑子越发的昏沉,在走回三桅船的这一段不短不长的路上,海姆达尔还是努力克服着思考能力的渐渐迟钝……
“我告诉你,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威克多的声音钻进耳里,还伴有一股故意朝里吹的热气。
海姆达尔吓了一跳,迟钝的反应反倒帮助他免去了一切失态。
威克多没好气的勾住他的脖子,“该歇的时候就好好歇,让你的脑子休息一会儿,小心用脑过度变成小笨蛋!”
被男朋友轻易揭穿,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说:“我希望能说点好听熨帖的,减轻大家的心理负担。”为自己担惊受怕一晚上,他实在过意不去。
“真情流露。”威克多告诉他。“你要做的就是真情流露。”
海姆达尔将信将疑,看男朋友一副“听我的没错”的笃定神态,海姆达尔脸上开始浮现出彻底放松下来的麻木和疲惫。
事实证明,一招鲜吃遍天也讲究出其不意,至少海姆达尔的亲朋好友们都“不意”了。
隆梅尔被他儿子的真情流露惊的差点被口水噎到。
海姆达尔一进入公共休息室就冲过去抱住他,嘴里不停的说:“爸爸,爸爸,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隆梅尔准备好的话都被这一句挡回了肚子里,才思敏捷的斯图鲁松主席的脑子硬是停摆了十秒钟。
“安全回来就好,安全回来就好。”隆梅尔最终叹息着抱住他。
海姆达尔悄悄把眼睛出的汗使劲揉回去,然后说:“爸爸,英国太可怕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煞有介事的表情,隆梅尔很想笑,随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又中了这小坏蛋的招了,这孩子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歪楼,气人的是每次都能得逞。
隆梅尔抓住他的胳膊,“用从国际警察部队那儿学来的不入流的招数来对付你老子?翅膀硬了?”
海姆达尔瘪瘪嘴,嘀咕,“教官们都是好人。”
嗯?居然还敢顶嘴?!隆梅尔瞪眼。
海姆达尔缩了下脖子,一下就被打回原形了。
隆梅尔等了等,略微失望的说:“没了?”
海姆达尔满脸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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