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哈哈大笑着,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江影楼别院,是皇都最大的一家酒楼兼赌坊,两名侯爷在此约见了廉祯和陈明暗。
“敬候端侯两位侯爷最近可好?咱们可有年头没见面了!”
敬侯和端侯一齐起身:“啊,哈哈,驸马爷,陈大人,两人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听说咱们淮化侯在安州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不是很快就不满足于憋在那巴掌之地啦!”
廉祯呵呵笑答:“只要是雄鹰,就不会满足于一块儿云彩。一座山头的,唯有世界为大,天空为高。所以,即便有什么想法也是正常的,不是么?”
端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是是是,必须是正常的,那我们就问句,听闻侯爷甚为广听,怎么还能轮到到我们老哥俩上场呢?淮化侯手下四金刚五虎将六杀手,个顶个的天下无双,我们算什么,年近半百的老胳膊老腿,还要万里迢迢隐姓埋名地跑到这危机重重的鬼地方来做什么探子,少主啊,你说说你们安州对得起我们俩嘛!”
廉祯举起个酒坛子,对着嘴一倒,竟是一滴没撒。
“请允许我尊敬地称您二位一声远房舅舅。我想有一点你们误会了,老侯爷请你们来安州,并不是可以来劳顿你们的身体的,实在是有他的道理。现在,侯爷的大计就差一步就要成功了,可是,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侯爷要把这个阻碍搬走,但是他自己不能出面,因为这个阻碍已经在皇宫中成了小气候,还特别的会见招拆招。侯爷这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叫人把她老窝给端了,叫她孤助无缘,就没那么多心思阻碍咱们了。”
“啊?我们没听错吧!”端侯用力掏了掏耳朵,继续道:“一手遮天的淮化侯竟是遭遇了阻碍,这是多么滑天下之大稽啊!那你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障碍什么样的人,导致你们的计划搁浅啦?”
廉祯叹了一口气道:“是一个女人,一个本来我们想拿她当棋子儿,她却反过来将了我们一军的女人。我们已经控制不了她了,所以必须把她的根挖出来暴晒死,以分散她的精力。”
敬侯和端侯相视一笑:“一个女人?!叫什么姓什么,在宫里是什么职务?”
廉祯苦笑地摆摆手:“叫苏杏璇,魏然轩的分店,养心堂的老板娘,我们侯爷千辛万苦地将她弄到宫里,想要培养成自己人,谁知她处处和侯爷作对,屡次把侯爷的计划破坏于无形。现在,侯爷变策略了,打算先做掉苏杏璇。”
敬候一皱眉:“那犯得着这么大费周折地去鼓捣人家家庭么,不就是一个宫女么,找个机会随便叫她消失就完了。”
廉祯急的站了起来:“你们可是不知道啊,她连西域奇毒都能破了,而且她现在全天候地陪在公主身边,想弄死她,比登天都难。”
“哦?!那,那我们可得见见去,这辈子,我们阅人无数,还没见过这么难搞定的人,还是个女人!”
……
这是一场大雨过后的街道。
苏杏璇走下轿子,哪知下脚的地方依然是积水一洼,弄得鞋衫尽湿。
李路赶紧在轿子和台阶之间搭上宽木板儿:“二少奶奶,真是不好意思,这雨下了一天一夜,小的还没来得及提桶清理,您就回家了。”
“没事,这次是我回来的急了点,因为宫中有几味药材短了货,公主又必须每日服用,所以我只好出宫来取。”
“哦,那二少奶奶您小心点踏着过来,小的搀着您!”
苏杏璇走进药店,又走向后院,换了一身干衣服走回药斗柜前,拉开抽屉去挑她想要的那几味药。
黄芪、当归、茯苓……
苏杏璇将药材分别装在铁盘里,在放置在天平上称量。
“咦?怎么这片黄芪那么新鲜,甚至都能掐出水儿来。李路,这是从哪里采购来的?”
李路随口说道:“前天两个产地药农送的,穿得十分破,可东西确实好东西,药效足,年份好,药材还新鲜,价格还低好几成,真不知道咱们魏然轩哪里修来的福气,就在大掌柜的被那几家店快要挤破脑袋的时候,好运来了!”
“哦?是这样啊,那真是天佑我魏家。李路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弄些东西。”
“是,二少奶奶。”
苏杏璇将药材配好了以后,正准备装包带走,却发现一枚药材的药皮儿中有一只死蚂蚁。
“唔,可怜的小家伙,这么补的药都能把你吃死!”
正说着,苏杏璇突然警醒了过来:“是啊?怎么就这么一片简简单单的甜味儿药材,还能把蚂蚁给毒死了?不行,我得试药!”
苏杏璇重新拆开一包药,找了一只没人用的废弃砂锅进行煎制。
半个时辰后,药煎好了,苏杏璇将黑黑的药水虑进一只碗,将药渣倒进另一只碗。
她见药材有异,便要先试了再给人服用,这就是苏杏璇作为一名医者的谨慎。
苏杏璇对着笼子中的小灰鼠深施一礼,把一块儿合着酥油和糖的馒头沾了些药汤丢进去。
小灰鼠见又有好吃的送进来,便吱吱叫着冲那块儿馒头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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