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漆漆的外围不知何时竟涌起了数千道火花,周围静谧的可怕,空气中隐隐飘浮着铁锈的味道,在这寒冬季节,被风一吹,在空气中酝酿着沉重的气息。
银面男子一手抽出别在腰间的宝剑,高高举起:“列队,迎战!”
所有的西凉士兵瞬间便排列整齐,速度之快,显示了其良好的军纪和严谨的军风。
“报……”一声拉长的报喊声传来,一名小兵‘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银面男子的跟前,大声汇报:“探子来报,敌军只有数千人,不足为惧!”
话音刚落,便闻身后听副将一声放松的舒气声。
西凉有着最精睿的军队,所有的战士都是兵中精品,有着其余几国所不能比拟的战斗能力。
可见,西凉在军事上是下足了功夫。
因此,那副将听到探子的汇报,几乎没有一丝的怀疑,他们的人,是不可能妄加推断敌情。
银面男子的眉心拧了拧,炯炯的目光望向四周燃起的火把,稀稀疏疏中,隐约能看到火花跳动后的人影在闪动,肉眼所见,亦不过千余人。
但南启为何要派千余人来偷袭西凉军营,这不是打草惊蛇?
或是自投罗网么?
他侧过头,微微将目光移开,脑海中浮现南宫绝的面孔,世人皆传南宫绝残暴愚蠢,但连云山一战,他已经对她起了本质上的改观。
那人绝不是任人摆布之人,她懂得隐藏和估量,知进知退,张驰有度,哪里有半分的痴傻之态?
反观世人,倒像是被她迷惑摆布的羔羊,暗自在背后笑着她的愚昧的同时,却不知自己才是那天底下最该被笑话的人。
“将军,让末将出兵将这些不知死活的南启人一网打尽!”副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功,双手抱拳,铮铮有声的往前一站。
整装待发的士兵皆发出赞同的口号,眼中精光涌现,争先恐后的表示愿意随副将前去。
“慢着!”银面男子举手,制止了副将的行动。
抬头,在四周扫了一遍,喃喃道:“南宫绝不是这般草率的人!”
副将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立即上前一步,急躁却又疑惑道:“将军,南启太子不足为惧,世人皆知,她荒淫无道,除了玩乐什么也不懂,兴许今夜便是他使的幺蛾子,来我西凉逞逞威风,就让末将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吧!”
“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副将的话立即引来了无数共鸣,大家高举双手,士气昂然的欲随副将一同前往。
银面男子的眉心轻轻拧了一下,很快便舒展开来,点头:“本将军允你带一千精兵,活捉南宫绝,速战速决!”
说罢,手一扬,率先跨上了属下牵过来的汗血宝马,往望风楼狂奔了过去。
副将一脸欣喜,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若是他真的活捉了南宫绝,论功绩,可连跳三级,说不定便能跃到与银面男子相当的位置了。
这个想法,让他斗志昂扬,一扬手中的长剑,便指挥着众人跨马朝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处冲了过去。
听到马蹄声,风侧头一笑:“果然与殿下预料的一分不差!”
雨亦附和起来:“殿下真是神机妙算了!”
说罢,手中的暗号扬起,一行人开始慢慢的往回撤,火把全数熄灭间,原本藏身之处,也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没过片刻,这里已是静谧一片了。
副将带人追到此处,发现人已经撤离了。
身后的随从似乎也发现了不妥,小声道:“副将,将军说了若是遇到情况不对,先撤回去!”
可是,此时,副将哪里会错过这个立功的机会,他一把拂开那随从,厉声喝道:“怕死的给老子回去!”
身后一众人再也不敢吭声,跟着副将扬鞭斥马,冲着南启军撤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便在这时,远处一队人马已经偷偷将整个西凉的军营包围住了,银面男子自然不是守油的灯,早早便发觉了今晚的不对劲,暗中将人马分散,外围也设下了陷井,只要敌军一靠近,便能自投罗网。
但一切似乎又与他计划的不太一样,外围的人,只是远远的将西凉的军营包围了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动静。
便在这时,另一名副将又按奈不住了,站出来主动请缨去刺探敌军的军情。
结果,这一去,又没有折返。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几千人,都是有去无回,银面男子心中早已料到敌军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这些将士不知道,经过这几次的折腾,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
不禁懊恼,白白折损了几千将士啊,却是为时已晚。
这一夜,两军对持着,终于在天色渐明之时,远处传来一阵响天动地的战鼓声,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将整个连云河都罩上了战争的色彩。
战旗高高升起之际,银面男子总算看清了那旗帜上鲜红的‘凤’字,他心里一怔,没想到凤国居然会起兵为南启助威,但依他所见,人数却不是很多,比起他西凉的五十万铁骑来说,凤国派来的顶多只有三十万人。
火云城
今夜的火云城,灯火通明,城中百姓无不欢声歌唱,为南启有这么一位英明神武的太子而喝彩。
一夜之间,便颠覆了他们原本对太子的一番看法,重新将这位太子定位于崇高的位置,成了他们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
戴歌载舞间,杀猪宰羊,闹到大半夜也没有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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