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痛着,心里却快乐着,他纠结在痛苦与快乐之间,似乎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南宫绝的手轻抚过他的胸口,从鞭痕的头部,一直抚至底部,长长的一条,拉到腰际的右下角。
十分精准的手法,好似将他的人一分为二。
“殿下……”一声突兀的轻唤,打断了这竹林间的旖旎,夜景玄背部一僵,身子骤冷下来,这声音,他自然不会不认得,在这府里与他相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与他有些相同遭遇和目的的千漓歌。
他怎么不认得?
迅速拉好胸前敞开的衣襟,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南宫绝的爱抚,夜景玄青白着一张脸微微整理了一个自己此时的狼狈。
从始至终,都不敢看千漓歌一眼。
他怎能忘记,方才的自己是如何沉沦在南宫绝的温情中,甚至,他想拥有她,想抱她,想……与她亲近。
没有一丝一毫的挟迫。
而南宫绝却是早已发现了千漓歌的到来,她便要看看,千漓歌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
“你找爷?”伸手替夜景玄拂开几丝乱发,一只手仍旧搭在他的胸前,似乎方才的暖昧还未散去。
而夜景玄却是始终不敢抬头。
千漓歌勾唇,似嘲讽似冷漠的一笑,却只是那么一瞬间,便掩去了眼中的所有,恢复了一贯的风清云淡。
清澈的眼眸好似看淡了世间的纷扰,纯净的能让人忘记烦忧。
越是如此,南宫绝便越是想要撕破他的平静。
侧头,望向千漓歌,与夜景玄的无地自容相比较,她的眼中却是清醒的可怕,那是一种让人无处遁形的视线,仿佛透着千年寒冰的冷意,似乎世间最热烈的火,也熔化不了那里头的冰霜。
“是!奴来向爷认错,奴私自破了北院的机关,岂图将北院那些人放出府!”千漓歌低头,语气严肃认真。
南宫绝冷笑,收回放在夜景玄身上的手:“你先回去,晚上好好休息!”拍了拍夜景玄的肩膀,挥手,示意他先回去。
两人对望间,夜景玄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吐出一个简单的:“是”字。
转身离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千漓歌,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或许有些事,他真的不该冒然插手。
竹林间,如今只剩下南宫绝与千漓歌二人。
“以你一人的力量,爷不相信能破爷的机关!”他上前,毫不避讳的点起他的下颚,迫使千漓歌抬起头来,与她面对面的对视着。
犹如,一汪清泉流进无底深渊,这使得南宫绝心间微微烦躁。
若说夜景玄是一根心思执拗的木头,那么,千漓歌便是一棵早已幻化成精的千年树妖,他知进退,懂得拿捏分寸,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
千漓歌的心里又何尝如他的表面一般平静?
南宫绝的眼中有着他所熟悉的阴戾、冷漠,却又似乎增添了许多他不太熟悉的东西,那是不同于以往南宫绝看向他时的痴迷。
探究、疑惑,或许还有更多……
“是,不止奴一人!”在他面前的南宫绝是清醒的、锐利的,仿佛一眼,便已经洞穿了全世界。
千漓歌从不觉得南宫绝有这样的能力,这一刻,他却疑惑了。
或许,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藏拙,骗过了世间所有人。
“说!”上前一步,南宫绝与千漓歌几乎贴在了一起,手指捏住他下颚的力度猛然增大,似乎要生生捏断他的骨骼。
千漓歌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轻道:“爷是否还记得‘影’,其实他并没有死在连云山……”
“他如今在府里?”南宫绝挑眉,眼中微有怒意。
前太子到底给了千漓歌怎样的权力,至使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瞒过她的双眼,身边隐藏能人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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