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伯爷其实也觉得小廖氏的来处实在是太过于神秘,“小廖氏的来处,倒也没查出什么来。便是仇伯爷为了自证清白,也只寻到小廖氏在嫁进伯府之时是来自沧州的人。因户籍在沧州,其余的竟是一概不知。”
温宥娘便道:“可否是当年仇府大房所为?”
“目前确实有这种说法,可大房当年却在回京途中被谋害,让小廖氏的来处就断了最后的线索。”张老伯爷摇头道。
温宥娘想了想,道:“有传言说大房是被仇伯爷所害,如今孙女看来,说不定动手的却是小廖氏了。当年仇府大房娶的妻室虽然也是出身勋贵之家,然而也不过是个庶女。若说借势与仇伯爷争夺爵位,以仇伯爷当时的能力而言,被大房夺爵的肯能性也太低了一些。完全没必要对大房动手。”
要知道大房当年遇害之时,孩子就有好几个,要说仇伯爷对大房下手,连孩子都不放过,如此斩草除根得,也让人心惊。到底是自己的侄子侄女,不至于那般丧心病狂。
要不是仇伯爷,是仇氏的话,温宥娘道:“可要是仇氏出的手,当年她嫁到仇府不过一两年,又哪来的人手跟银钱买到杀手?”
话说到这,温宥娘突然想起了在江南城遇见的一件不合理之事,却是想出了点什么来,“祖父,有没有可能,当年小廖氏之事不是大房做的那般简单?实际上小廖氏背后也有自己的人?”
张老伯爷闻言道:“这从哪说起?”
温宥娘便将江南城收回庄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孙女便觉得奇怪,便是四舅带着我们去将庄子收回来,除了第一个庄子里的庄头是被撵出去的,其他四个庄子的庄头竟是都没见过人,俱是由当地村长出面做的处置。等到所有庄子收回来,在江南城处置庄子事宜那几日,却是半点阻扰都没受到。”
“现在孙女便在想,当初小廖氏占了母亲这几个庄子,恐怕不一定是因这几个庄子的田地好,是不是还在里面安置了什么人?”温宥娘猜测道。
张老伯爷闻言,心中也有了这想法,“既然如此,咱们卖仇府一个人情。便让仇伯爷自个儿去查便是!”
温宥娘点头,“还有一点,孙女不明白的便是仇府大房的在这时候怎的会离开?世子之位如今只能落到大房头上,有什么可走的?”
张老伯爷摇头,“说来这一点也颇为奇怪,此回仇府大房也知怎的想的,就那么一走了之了。”
“不过,”张老伯爷声音小了小,“有人说见过大房的,那样子看着却不像是个瘸子。”
温宥娘听得眼皮直跳,“不是瘸子?”
张家伯爷点头,“说来,仇府大房的,自幼体弱见不得风,京中也大多没见过。便是女眷中,见过大房梅氏的也不多。那瘸腿的消息,如今来看,倒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了。当年仇伯爷为二房请封世子之时,也只说了体弱,无法起身,不堪世子之位。”
这是温宥娘第一次后悔,当初因为气愤而没将原著看完了,不然就知道这到最后才倒下的仇府里面藏有多少秘密?
将仇府的事情讨论完,张老伯爷便说到了兴国侯府,“一个月前,兴国侯不小心惊马,从马上摔下来,右腿被马踩断,听御医说恐怕今后行走艰难,故上表辞了北城兵马统领。”
这个消息让温宥娘又一愣,“这事从何说起?”
兴国侯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虽在战场的军功不及仇伯爷,然而对于惊马这种事当是十分有经验,便是遇见了要躲也不难才对,又怎的轻易断了腿?
除非他是故意的,可他为何故意丢了手里的差事?要知道便是在勋贵之中,有差事和没差事的就是完全两回事。便是他只是侯,遇见没权势的国公府也是不怕的。
张老伯爷道:“以老夫的猜测来看,当是故意的。可他为何故意?难不成就因为当初换子之事。可换子之事不是还没闹出来,那个姨娘不也早就死在庵堂里了。”
温宥娘倒是想起了当初薛九对黄府前景的暗示,道:“也许把柄落入了其他人手里?以此为要挟?”
说来要只是换子之事,就算当时的皇帝震怒,也不至于让黄府没个好下场。除非黄府还涉及到了其他的事情里。
可如今还没换皇帝,黄府要是为了避险,也太过说不通了一些。
对于兴国侯府如何想的,张老伯爷想不通,对方亦没有给张府递过信儿,所以再多猜测也没用,“黄府怎么想的,也跟咱们张府没关系。如今你已回京,且一月半后便要举行及笄礼,黄府在及笄礼之前定是要来退婚的。你心里最好也有个数。”
如今张老伯爷也不期望黄府能履行婚约了,在兴国侯辞去北城兵马统领之职后,在联姻上必然会做出更好的选择,兴国侯世子未来的岳家必然要得势一些才较好。
温宥娘本就没打算嫁过兴国侯世子,虽对方的人品方正算是良人,可心中早下了决定,因此心中除了遗憾,倒也没多感伤。
“孙女早就知道两边成不了的,倒也没什么。此回过继六房,六房对婚事也有主张,也不赞同跟兴国侯府结亲的。”温宥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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